是她太相信谭佳人的骄傲了。
是她根本就不应该相信谭佳人的!
又或者,其实这几年柴少安和谭佳人一直在保持着联系,并且保持着某种关系?
一个人的性格是不容易被改变的。
如果要相信谭佳人突然改了性子,江嘉颜更趋向于后者。
也只有这样才能说的通,谭佳人为什么会一反常态的留下那个孩子?
还要跑到国外去把他生下来。
江嘉颜银牙暗咬,脸色的恨毒将她甜美的脸扭曲的不成样子。
他们竟然把她当成傻子一样蒙在鼓里!
那就别怪她辣手无情了。
江嘉颜的脸上露出一丝狞笑,拨通了一个电话。
从超市回来的路上,方姨的心里一直惴惴不安。
她没有经过主人的同意就把小粉团带了出去。
回家还不知道要面临什么样的惩罚。
方姨的心里焦灼不安,牵着小粉团的手都沁出了一层汗水。
小粉团吃着方姨给他买的彩色棒棒糖,抬起头问道,“方姨,你很热吗?”
方姨摇了摇头,看着他那关怀的眼神,方姨的心里滑过一丝暖意。
她摸了摸小粉团的头发,原本想的是让小粉团在谭佳人的面前帮她说说好话,到了嘴边却成了,“好吃吗?”
小粉团用力的点头,“嗯嗯,方姨给我买的就是好吃,方姨,你真好。”
方姨的眼睛湿润了一下,她带孩子细心,这是最让柴少安和谭佳人放心的一点,细心又精心的照顾一个孩子,哪怕是雇佣的关系,日子久了,总会生出了些感情来。
要是方姨执意拉着小粉团回去,小粉团的力气又怎么敌得过方姨这个大人呢?
方姨也觉得谭佳人对待小粉团实在有些太严苛了些。
今天在游乐场的时候,她就感慨,小粉团很久没有笑的这么开心过了。
虽然回去免不了责罚,但是方姨竟然也不后悔带小粉团出来过。
方姨拉着小粉团走进了黑色的雕花铁门。
并没有看到谭佳人,也没有看到怕其它人,周围平静的就像他们刚离开的时候是一样的。
方姨的心里不禁生出了几分侥幸。
也许,并没有人知道,她带着小粉团出去过。
但是一进到客厅,方姨的这种侥幸很快就被打破了。
谭佳人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撑着额头,黑发如同绸缎似的,倾泻了满肩。
小粉团一看到谭佳人,就迈着一双小短腿跑了过去。
向谭佳人展示着自己手里的棒棒糖,还不断的递到谭佳人的嘴边让她吃。
谭佳人伸出舌头舔了一口,带着些如释重负的摸了摸小粉团的脸,让林嫂带他回房间。
然后,她才看向一边战战兢兢的方姨。
方姨被谭佳人的眼神一看,心底忽然生出了一种颤栗,她好像觉得谭佳人有些不同了,但是是什么地方不同了,她又说不上来。
谭佳人看了她一眼,却并不急着说话。
走到楼梯边的小粉团才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跟着又跑了回来。
“妈妈,我要方姨带我上去。”
方姨颤抖的肩膀在听到小粉团的话之后放松了下来。
只要小粉团只要她带,她还怕谭佳人这个“来路不正”的夫人的什么惩罚吗?
方姨并未后悔她带小粉团出去过,但这并不代表她的心里就乐于接受惩罚和责骂。
谁会喜欢责骂和惩罚呢?
更何况现在是小粉团需要她,这让她从心里生出了一种不可缺的重要感。
重量是会拖着人的下沉的,可是重要感却是足以使人感觉到飘飘然的。
方姨从小粉团身上得到这种满足感让她有了一种足以和谭佳人对抗的错觉。
“夫人,那我就带小少爷到楼上去了。”
方姨说着,就要拉着小粉团往楼上走。
谭佳人双眉一皱,“我什么时候说过你可以离开了?”
方姨拉着小粉团的手,感觉自己的背后站着全世界似的。
“但是小少爷要我带他去。”
谭佳人看看方姨略带骄傲的神色,再看看一脸天真的小粉团。
“就让林嫂先带小粉团上去吧!方姨你先留下。”
谭佳人一再的坚持让她留下,方姨的心里不禁打起了鼓,只怕是谭佳人铁了心要对付她了。
小粉团现在更是成了她的救命稻草了,她怎么能放开呢?
“夫人,可是小少爷要我带。”
谭佳人眼神一冷,冷哼一声,“小少爷真的是一定要你带吗?我看你就是在利用小少爷来当你免于责难的幌子。”
方姨的心思被谭佳人一点破,脸上顿时无光,就像是被人踩住了痛脚,疼痛会让人暂时的忘记一切,方姨一时也忘记了她和谭佳人之间的关系。
“我什么时候仗着小少爷作威作福了?我含辛茹苦的照顾着不是我生的孩子,我错在哪里了?难道我没有一点功劳吗?凭什么要被你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女人骂,你不就是会爬男人的床吗?你要是没了这张脸,我看你还有什么可趾高气扬的。”
一旁的林嫂不禁张大了嘴巴了,定定的看着方姨,好一会都没回过神来。
谭佳人站了起来,往方姨面前走了几步,方姨定定的看着谭佳人的眼神,明明是气势汹汹的,但是在她的眼里又看不到什么怒气,她的神色平静,没有被人说破的尴尬和恼羞成怒。
“你是在照顾我的孩子,但你的照顾是有着丰厚的酬劳的。我用钱买你的服务,你还有什么脸在我面前说功劳?”
谭佳人又往方姨的面前走了一步,方姨的心里突然生出无边的惶恐。
她没有出手打人,说的话也不算是难听。
但方姨就是止不住自己心里的害怕之意。
“至于我和少安的关系,更轮不到你来说些什么,你也不要把我别的女人混在一起。”
谭佳人出身良好,一些市斤俗语她很少接触,至于泼妇骂街,她只能通过想象来具体化一个词汇。
所以,面对方姨的一些无端的恶俗的猜测,谭佳人纵然心里恼恨,心里不齿,也说不出什么难听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