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银花收拾了一下出门,去找琉璃。还没开始义诊,琉璃将她拉到僻静处:“我昨晚见到一个人,自称是三皇子陈先夕,想打听杜若的下落。”
琉璃继续说道:“他用宫中所有医药典籍的誊抄本,换杜若的行踪。”
金银花:“……”
真会谈判。
医药典籍对琉璃的吸引力,恐怕不亚于白澈对她的吸引力!不用问琉璃,也知道好友特别想要那些典籍。只要能精进医术,管它是原版还是誊抄本。
“你打算咋办?”金银花看着琉璃。
琉璃:“拒绝这桩交易。”
她是想要医典。
很想很想。
朝思暮想。
暮思朝想。
可她不想惹杜若不开心。
琉璃:“这几年,杜若帮了我很多。许多名贵的药,都是她帮我寻到的。我嘴上不说,一一都记在心里。这次怎好因为一己之私,泄露了她的行踪,让别人打扰到她。”
琉璃:“我欠她很多声谢谢。”
那些雪中送炭,是她欠下的债,一笔一笔的,她都记在心里,未曾忘却。
她欠杜若许多。
也欠金银花许多。
琉璃:“我欠你们的,可能这辈子都还不起了。或许只能赊账,下辈子再还了。”
她这一生,不想住什么安乐窝,不想嫁什么男人。
只想行医天下。
救死扶伤。
几乎不可能暴富。
只可能更穷。
金银花瞪眼:“说什么欠不欠的,那不都是我们乐意的嘛。你要是再这么客气,我就踩你的新鞋子了。”刚才还眼眶微湿的琉璃一下就笑了:“不许!”
她今天刚换的新绣鞋。
不能踩!
琉璃:“你要是踩我,弄脏了我的新鞋,我就找一根最粗的针扎你。怎么样,怕不怕?”
金银花脸色微变,连着后退两步:“不要。”岂止是怕,简直怕死了。她怕疼!
好友刚才还说感激,现在就用针吓唬她。恕她直言,女人真善变!
但是她可不是好威胁的,顿时当起了纸老虎:“你要是敢用针扎我,我就把你的小细针弄断。然后搬个小板凳,嗑着瓜子,静静的看你哭。欣赏下你的哭容。”
琉璃跟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
算你狠。
你赢了。
金银花笑眼一眯,换了话题:“你这几天休息的咋样?在白澈的府邸住的习惯不?”说着,打趣:“你要是觉得孤单寂寞冷,可以撒个娇,央求我给你暖床。”
琉璃:“我不求。”
琉璃:“你要是想给我暖床,你可以求我,我或许会考虑给你这个机会。”
金银花:“……”
我!!!
咋还傲娇上了。
琉璃:“住国师府的这几天,是我有生以来借住过的最舒服的地。你是不知道,府里的人有多热情!我感觉每天都被热情的海洋包裹着,无所适从。”
这可不是什么客套话。
是真的。
国师府的人太热情了。她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做宾至如归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