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贴心小棉袄拗不过撮合心切的老爹,金银花同意去了。怕鸡汤凉了,她在家也没多吃,一路用上了轻功。到的时候,敲了敲大门,“我是金银花,我爹让我来探望—”
正说着,话突然卡嗓子了。
开门的,怎么是白澈?
不应该是家丁么。
她一敲门,他就开门,是巧合,还是他一直在等她?
她看了看他的脸色,正常。
啥脸色不太好。
啥惨白惨白的。
都是爹的借口。
她把左手拿的东西给他,“我娘帮你熬的。”他接过食盒,温和的道谢。
然后两个人一路走着,走到了一间空房里,里面干干净净,陈设讲究。
他打开衣柜,“我看你衣服湿了,换一件吧。免得受寒。”
?!金银花惊了。
衣柜里全是女装。
全是红的。
绛红色、桃红色、朱砂红、西瓜红……
每一件她都很喜欢。
白澈怕她觉得诡异,解说了一下,“这间房,我备了好几年了,给你预留的。平日里会有人来打扫,我很少进来。”
她偏头,一叹,“你比我对自己都好。”
事无巨细,样样周全。
很难不心动。
白澈转过身去,“我在门外等你。”
“好。”
她来的时候带着伞,可是伞遮不住全身,所以淋是肯定淋了些。不过雨不大,是那种如丝一样的绵绵秋雨,加上她速度极快,所以湿的也不算严重。
她挑了一套对襟襦裙。
慢慢换上。
打开门,刹那间看见那双清澈的眼。她在开门,他刚好在回头。她很喜欢他的眼睛,喜欢这双眼酝酿出的情绪,很暖,似乎能化掉秋雨落在身上的凉。
想到此,万千思绪涌上心头。
她是夏景明的轻于鸿毛。
想做另一个人的重于泰山。
走出那不堪过往。
而白澈让她觉得,她就是他的重于泰山。
她整理了下头发,手擦过水滴状的耳坠,放慢了语调,一字一字格外慎重,“白澈。”“嗯?”听他疑惑的嗯了一声,她长长的吸了一口气,“我们试着在一起吧。”
试试看。
如果真的不合适,就算了。
如果可以。
就走下去吧。
“好。”
答的极快,生怕她反悔。可那一个好字,分明裹杂着颤抖。
坚持了五年,终于离她又近了一步。
就像于黑暗中等到了曙光。
就像于孤岛上等到了船。
就像于沙漠中等到了绿洲。
她往前走了几步,离他更近了些,“我娘熬的鸡汤呢,已经吩咐人去热了么。”他嗯了一声。她开心极了,“那待会儿我也要喝。”
白澈早就料到她会这样,“已经吩咐过了,一会会多拿一份碗勺。”
金银花囧:“你咋知道我想喝?”
白澈:“猜的。”
想到昨天晚上去他的卧室,墙上悬着一把剑,“你会剑术?”
白澈:“会一点。”
她哦了一声。
她不知道,会一点究竟是个啥水平,一点是多少。可是,那把剑很出名。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风泠剑,在兵器榜上排名很高的。
能用风泠剑的人。
绝非泛泛之辈。
两个人又说了会话,鸡汤被端来了,金银花目露喜色,馋虫立马被勾出来了,“我娘做的东西,就没有失败的,样样都美味。你快尝尝。”
说着她给自己盛了一碗。
又给他盛了一碗。
“嗯。”
白澈想起了一个很久的传言,一个本来不必关心,但现在又忍不住好奇的传言,“听说张大人的女儿丑陋不堪,粗鄙卑劣。为什么会有这种传闻?”是得罪了什么人,还是另有隐情。
“我爹散播的啊。”
“他为了保护我。”
“怕我被送进宫。”
天庆帝的好色是出了名的,从天庆二十九年到三十二年,短短四年,七度选秀,很多长的还行的都被强行送入宫,陪那个糟老头子。爹担心她被惦记上,就让人丑化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