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直接暗中派出了一位王子,潜入到京城之中,试图从这次的事里谋些利益。
在那位蓝夜国王子刚刚潜入到京城之中时,苏云兮便已经从自己的手下那里听说了这一消息。
在离开皇宫的这段时间,她隐姓埋名行,走于京城坊市之中,居然不知不觉间积累了不少贩夫走卒作为自己的人手。
这些人在一座城池中,兴许是那一群最不起眼的。
而也因为最不起眼,这些人想要探知消息,或者是在暗中做些什么时,也是最不易让人察觉的。
在听说了蓝夜国王子潜入京城的消息之后,苏云兮便立刻有了主意,找来了云棣一同商量了一番。
都觉得这时伪装成蓝夜国人,直接剑指宿家祸水东引最为合适。
那蓝夜国主这时候派了一位王子入京,心中究竟做的是什么打算,他们二人大概也清楚。
多半是想和京城之中的某些世家达成合作,最好还能联姻,彼此稳固关系。
云棣并没有猜出对方想要合作的世家究竟是谁。
可是苏云兮却是凭借着看过云煊凌的记忆,大概能够猜出,这位蓝夜国王是打算和宿家联手的。
在反其道而行之这件事上,蓝夜国的国主倒也颇有一套。
毕竟没有人能想到,作为大锦堂堂大将军,把持朝政的摄政王,明明和蓝夜国人在战场上结下了血仇,而后却还能和对方合作。
甚至在之后,愿意割出十城,换云煊凌战死沙场。
当然,那已经是上一世的事了。
在这一世,苏云兮并不给他们两方这合作的机会。
大概将计划敲定,云棣面色复杂的看着坐在面前,神色淡淡的女子。
“这次的事情还是由我出手吧,你毕竟身份特殊,倘若被宿敏发现了身份,恐怕会对我们之后的计划有影响。”
对之后的计划有影响还算是小事,倘若被那人发现了身份,反而遇到性命危险,这才是他心中真正担忧的。
苏云兮清楚她心中的想法,闻言安抚一笑:“长姐不必担心,这件事我心中自有计划。”
“我这段时间也研究了不少关于蓝夜国人的事,伪装起他们来,定然不会被人发现。”
云棣听到她这样说,沉默了片刻,幽幽的叹了口气,竟是没有继续阻拦。
来了京城之后的这几日,她瞧着面前人的动作和谋划,竟是几乎隐隐有些认不出对方了。
云煊凌以前也的确是极为聪慧之人,只不过在政事和人心方面,却是十分愚钝。
如今瞧着面前女子,游刃有余的谋划着如何坑害别人,云棣心中除了复杂唏嘘之感,便还感觉隐隐有些心疼。
煊凌定然是在宫中受苦了,不然也不会变得如此。
对方这几日和坊市间的那些贩夫走卒打交道,言谈间显然极为熟悉这些贩夫走卒的活计,和那些人经历也是极为谈得来。
想来在宫中,为了给自己挣上一分舒服日子,她定然也没少和那些出身低微的宫人打交道,不然又怎么会如此熟悉这些。
云棣本不欲让云煊凌涉险,但是无奈对方坚持,外加觉察到对方的功夫比自己高处不少,所以只能答应了对方的计划。
然而虽说是答应,但是她心中却是仍旧担忧。
“你切记在头脸上围好巾布,莫要让对方察觉到你的身份。”云棣蹙着眉叮嘱道。
“长姐放心。”苏云兮露出安抚的笑容。
她心中已经有了伪装自己的方法,只是不方便告诉云棣。
云棣心中惴惴,直到云煊凌出发的那天,都是满心的不安。
看着对方穿着夜行衣的身影消失在长夜深处,云棣略略有些失神。
云煊凌因为性格柔软的原因,自幼便是她和母皇一直细心照料呵护。
可是如今不过两年未见,对方却已经勇敢了许多。
这让她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又有些感慨。
穿着夜行衣的灵巧身影在长街上几经起跃,最终稳稳地落到了一个四季无人的小巷之中。
月亮从乌云缝隙处照射出细微光芒,苏云兮将围在自己头顶上的围布拆下,果断召唤出系统空间。
蓝夜国人和大锦国的人长相有些差距,虽说即使是被宿敏发现了自己大锦国人的身份,对方也极有可能怀疑自己是蓝夜国安插的大锦探子。
但是她却并不打算冒这样的风险。
既然有系统空间的支持,她没有道理把这一次的事情做得更完美一些。
利用少量的积分兑换了一次性易容术,苏云兮手指在面颊上灵巧的几个扶动,那张属于云煊凌的娇美面旁边开始缓缓变换。
最终定格成了一张略显刚毅的女子容貌。
抬手重新将围布围在脸上,这一次她并未如之前云棣叮嘱的那般,将围布裹得严严实实。
一双锐利双眸瞥了一眼被乌云彻底遮挡的月亮,苏云兮唇角一勾,飞身向着宿府方向去了。
宿敏这时刚刚处理完京城中的政事,正在听自己的属下回禀,关于搜查云煊凌之事。
“城门口驻守的守将说,前一段时间有一些蓝夜国人带了几个大锦奴仆离开。”
“我等在京城之中,许久未曾发现陛下的踪迹,兴许是已经被那蓝夜国人私自运离了京城。”
听属下说完心中的猜测,宿敏眉头紧蹙,面色阴沉。
倘若当真叫蓝夜国人带着云煊凌离开,那她们日后若是想再寻到对方的踪迹,恐怕会如大海捞针一般。
瞧这大将军的面色越发难看,那心腹立刻出声提议:“大将军不必忧心,我等兴许可以联系了各处关卡助手的将领。”
“令他们严加搜查关卡周围的城镇,如此一来,那蓝夜国人应当也藏不久。”
宿敏心中也正有此打算,听完了心腹的提议之后,便点了点头应声,差遣她联系了那些守将,严密盯着过往的蓝夜国商队。
云煊凌迟迟找不到,蓝夜国人除了在京城中,暗自勾连京城的那些王公大臣,倒也没有做出太过出格的事。
宿敏越发狐疑之余,心中也稍稍放心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