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明国的王家同样遭到了这样待遇。于是两个显赫的武将世家,就这样败了,还是一起败了,一样的‘莫名其妙’的原因败了。
当时这件事在当时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知道”,林诺恩道,她想起来还是心存恻隐,那司徒家侍奉过易国三代君主,忠心耿耿,可是突然就这样整个家族都败了,想起来,她林家也是忠心耿耿,可是在前世,还不是家破人亡,谁知道这一世,林家会不会就是下一个司徒家呢?
“那王家可能是被”,话到这里宇文高驰止住了声音,拉过林诺恩的手,在她手心中写了两个字。
“冤枉的?”林诺恩脱口而出。
如果朱明国的王家是被冤枉的,那易国的司徒家呢?这加起来可是四五百条人命啊,若是真的冤枉,那这背后的黑手,心未免太毒,查出来以后,一定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
宇文高驰掩住林诺恩的嘴唇,“小丫头,小声点”。
林诺恩愣了一会儿,打开他的手,她想起两个人,月元武和他的王妃,乌素国的公主,当时在牢中请求静王妃让静王月元武改口供,不要攀咬月琪睿。
后来静王妃自杀,静王月元武改了口供,让月琪睿顺利脱身,当时林诺恩心中除了为月琪睿高兴之外,就存了一个疑惑,难道月元武背后就没有主谋了?月元武会不会被冤枉了,背黑锅了?
可是她实在能力有限,这有限的能力和精力都放在了月琪睿身上,实在腾不出手。
现在宇文高驰提到这六年前震惊各国的大案,林诺恩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想到了靖王月元武。
“如果查出王家是被冤枉的,那朱明国可得有一个大人物要倒霉了,能冤枉一个武将世家的人可不是小菜”,林诺恩把有关月元武的事情压下去,说道。
“那是自然”,宇文高驰道,语气种难得暴露他的情绪,几分迫不及待和欣喜,也许是他已经下意识的把林诺恩算作他的人,因此开始喜怒形于色。
林诺恩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不再问。
因为看宇文高驰这样,那通过王家这个案子揪出来的人,肯定不是他的人,肯定可以借此得到什么,不管如何,这些都跟她没有关系,她可没有兴趣卷入这种卷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的大案中。
到了城中,林诺恩从贴身出拿出一包药粉,在宇文高驰想都没有想到的时候,往他脸上一洒,纵身跳下了马车,同时跳上了同和的马背上,抽了马一鞭,飞奔出去,所有动作一气呵成。
宇文高驰拿开蒙在嘴上的手,通过马车侧边的窗口看着林诺恩消失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小丫头,聪慧过头了。”
是的,聪慧过头了,为了不让别人以为她卷入这个案子,连他的住处都不愿意跟他一起回去,怕他不让她走,干脆先跑了再说。
同和紧紧的捏着缰绳,这丫头,哪里来的这样大的力气,勒他勒得这样紧。不过也好,真怕她摔了下去。
“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突然跳下马车?”林诺恩实在这个经常脸红的闷葫芦了,好像不论突然发生任何事情,都是在他的预料之中,都不能让他有任何的话要说。
同和嗯了一声。
“因为我不喜欢跟一个坐一辆马车”,林诺恩头往前偏,带着三分笑意说着,同时看着同和的反应。
能感觉到那目光直直射在他的脸上,同和心神一下局促起来,脸上的肌肉似乎已经不由得他调动,心卷缩着往外面滚,用力夹了一下马背,马跑得更快了。
“停停停,就是那里”,林诺恩指着一处院子,她刚才已经看到她的小九的身影了。
说完,不等马停下,纵身就下了马背。
门口守卫中竟有六成,他可是月琪睿贴身侍卫中最信任的,从小一起长大,见林诺恩跳下马,立刻迎了上来,欣喜之色溢于言表。
难道他被派来守在这门口,就是为了等她?林诺恩心道。
“林姑娘,你总算回来了,王爷等你”,六成说着看了林诺恩身后的同和一言,不喜之色一闪而过,道:“林姑娘,王爷吩咐属下早把你的房间准备好了”。
同和跟着林诺恩进去,风巧领着林诺恩往月琪睿的屋子去。
没发现同和已经被六成拦住,“我家主子说跟林姑娘来的人要好生招待,请吧”,指了与林诺恩住处完全相反的方向。
同和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六成一路走着,将同和上下每一个细节都打量了一番,后院靠边的位置推开一扇门,道:
“主子说林姑娘请的护卫要住在后院最好的一间”,说着颇为挑衅的看着同和的脸色。
这本该是把他当做林诺恩的朋友,却是将他当做林诺恩的花钱请的下人,同和神色丝毫未变,微点了点头,将包裹放在有一层细灰的桌上,转身要将门合上。
六成双手推住了门,冷笑道:“你该不会真以为将林姑娘掠走,然后在送回来就是将功折罪了吧?”
同和:“你想如何?”
六成被他挑衅的目光激怒了,当下那随时准备出鞘的剑一下出鞘,斩向同和。
林诺恩这边,都到了月琪睿的外院门口,却一下停住了脚步。
“风巧,我一路赶路,脸上脂粉都掉了,还是回去洗一洗脸,换身衣服”,说着就拽着风巧往她的屋子走去。
风巧抿嘴笑,跟着她往回走,不像通常一样说没事,小姐你这样子就已经很好看了。
“风巧,你说哪一件比较好看”,林诺恩推门而进,一边将衣服上的丝带。
可一抬头,连尖叫都忘了,这,这,她的屋子里怎么会站着月琪睿。
林诺恩维持着外裳脱了一半的姿势,月琪睿目光刚停留在她的丝带上,两人就这样尴尬的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