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诺恩,你知不知道,你脖子上的这个玉坠可以号令所有宋家的人,可以使用宋家所有的财务,这是宋家主子的凭证”
宋凌忍不了了,她忍不了她的主子掏心掏肺对的竟然是这样一个冰块,丝毫不曾回应,主子是什么样的人?这世上的女子,能被他看上那是福气,偏偏有这个不知好歹的。
把这样重要的东西给她,她竟然不知,还不让手,今天,她非要说出来不可。
林诺恩的手顿了一下,只是一下,然后继续更加轻柔的小八的耳朵,目光的没有变换方向,道:
“原来这玉坠这样贵重,我会帝都后会将它亲自还给三爷的”
宋家,商业帝国盘根错节,可能在易国繁华地带,随便扔一块砖头砸着的店铺,追根究底,都是宋家的,不,应该说是在各国。得到这样的财富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林诺恩再不用被什么段承德的婚事烦心,一脚就能踹了,这一生,或者说生生世世,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她就这样轻轻的一句话,放弃了,这在宋凌看来是非常不可思议的,不可置信的,她退了一步才稳住身形。
因为她不懂,林诺恩这一生活着是为了什么。
“你写了这封回信,三爷会让人把七弦的处境告诉你”,宋凌说出了这一句早就该说出的话,但是她不信,以为不用这样都能让林诺恩回信的。
“好”,若是旁人,林诺恩还需要问一句,可是真的,可是这话是宋凡让宋凌说的,那就不会假。
“三爷见信如唔”,写到这里,林诺恩停了下来。
太久没有给宋凡写回信了,自从从宋凌口中说出待她及笄最好立刻就嫁给宋凡后,她就没有再写。
因为,她想用这样的举动告诉宋凡,她不嫁。但是这不代表她心里对宋凡没有感情,虽然不是爱情,但是他们一起共过生死,一起经历很多事,她对他有友情、感激之情,还有她自己不愿意承认的依赖。
信的格式几乎也是固定的,询问宋延君,平云在燃月楼的如何,拜托多打探一下林家的消息,尤其是林天逸的,以及帝都的局势,只结尾留了一句。
“还愿三爷保重好身体,平健安康”
当宋凡拿到这封信的时候,他死寂的脸上出现一点生机,一点希望,那最后一句,他看了一遍又一遍,因为那一句,是她为他写的。
他这一生还未到三十年,就已经经历了家破人亡、爱人离去、妻子逝世、儿子重病。
这些东西让他成长,让他无论何时都冷静,甚至冷漠,理智,让他经营他宋家的商业帝国顺风顺水。
可是这些也吸干了他生活的乐趣和生机,他的心就像他的人一样,长时间的死寂,但是还保留着一点火种,一点觉得人生不该这样活的,不甘心的火种。
如果时机合适,遇到合适的人,还是会重新燃起来。
很巧,林诺恩就是这样的人。
当他知道云不是南宫温瑜,他青梅竹马的温瑜再不会回来后,他内心出了一阵震惊之后,竟然释然了,没有锥心裂肺的疼痛。
他就知道,林诺恩对于他来说是特别的。
他像一个笨拙自卑的少年去对林诺恩好,虽说前面有条件,但燃月楼几乎算是送给她的,派了宋凌去保护她。
怕别人伤她,提前派了人去遥阁打了招呼,说林诺恩的命他买了,买她一百年活着,任何人不能碰,从此再不可能有人能请动遥阁的人去杀她。
赠送她那对于宋家来说至关重要的玉坠,却开不了口告诉她实际的用处。
爱一个概就是,被爱的人感觉到十分的关怀时,爱他的人在背后已经付出了一百分。
月琪睿伤口几乎痊愈了,这晚是最后一次给他上药。
林诺恩安静的收整了药箱,准备行礼离开,回身见月琪睿一直定定的看着她。
心跳一如既往的微微加速,“王爷”
“守王说逃犯已经抓住,明早我们就能启程离开”,月琪睿抢先说道,“到时可以尽快赶到北海城”。
林诺恩轻轻嗯了一声,她想说谢谢,可是在月琪睿面前说谢谢,难免觉得太过生疏,只浅浅的笑了笑,提着药箱出了门。
“诺恩”,走了几步,听得身后月琪睿的声音,回身见月琪睿站在门口,烛光将他修长的影子拉得更长,眉眼温和带笑,“天冷了,晚上盖好被子”。
林诺恩目光闪动,笑意放大,酒窝深陷下去,重重的点了一下头,压抑着过度轻快的步子离开了月琪睿住的院子。
“小九,干嘛呢?”还未进门,就被小九的爪子抓住,拉在了门口。
小九瞪着林诺恩,嗔怪她不懂它的意思,伸出舌头了嘴周围一圈。
“走吧”,林诺恩把药箱放桌上,无奈的笑道。
这小东西的意思是哪里遇到它特想吃的东西了,但是呢需要林诺恩帮忙,前两天看上了张元恒从帝都带来的糕点,硬是拉着林诺恩去分了一半。
左转右转,到了一堵墙外,小九跳上墙头,指着墙的另一边。
林诺恩四下打量,这小院子她没去过,众人谁住在哪里她早让宋凌画了图给她,好有了突发事情后随机应变,可是这小院在地图上还真是没有。
疑惑中纵身轻轻的跳到了墙的另外一边,小院中有三间房屋,中间一间有暗淡的烛光透了出来,林诺恩正要上前查看。
被小九一只爪子拽住,另一只爪子在地上刨了刨,等林诺恩低头注意到,它立刻抖落爪子上的泥土,在林诺恩的裙子上擦来擦去。
它根本没办法容忍它好看的皮毛被弄脏,不然,挖这点东西哪里还用这个有时候笨死了的主子出马?
林诺恩哭笑不得,在小九的狐狸头上弹了一下,弯腰挖起来,这是一株药桃,小九最爱吃它的根,长得像一个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