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以为迷晕的月琪睿会醒不来,可是当鸡叫第四声的时候,月琪睿就睁开眼了。
这个时辰就是他平时起床处理朝政的时候,除了跟林诺恩同床共枕时他会醒了假装没有醒,就是赖着那温香软玉。
其余任何时候,都是这个点起床。
他转动眼珠,坐起身,发现躺在他身边的宣诺你。
大眼睛带着几分朦胧睁开眼,十分无辜而又带着一点狐媚的看着他。
月琪睿一下掀开被子,只是脱了外裳和鞋子,中衣都没有动过。
宣诺明显感觉他松了一口气,笑道:“王爷,还担心被我一个小女子睡了吗?”
月琪睿听到睡了两个字,眼中一抹厌恶闪过,他不想睡任何人。
但是又不想对宣诺发火,翻身下床,极快的速度穿衣,宣诺已经起身,默默的给他束发。
镜子里刚好映出两人面容,月琪睿不悦的闭上了眼睛。
“记住,以后本王不论如何,都要让六成将本王送回镇南王府”
他的话不刻薄,但是语气是命令,是那种不容反抗的命令,似乎留在这别院,躺在宣诺的身边,是一件极为让他厌恶的事情。
“听到了吗?”没有听到回应,月琪睿又道。
宣诺喉咙微堵,她在月琪睿面前,不论如何伪装,那终究是有着爱意的,她眨巴着眼睛,克制了情绪,行礼道:
“宣诺谨遵王爷吩咐”
月琪睿几乎是逃一样的离开了别院,他不能不敢承认,看着宣诺说谨遵吩咐的一刻,他有一点不忍,这是绝对不能允许的。
林诺恩这边,刚找了机会将宋凡给的那封信给了月琪睿,同时还去牢里见了同和。
同和回忆说当年他还没有及冠,因此并未一直在军营中,是后来战事久久不停,他实在担心才他娘亲去的正平城。
可是去正平城就赶上那一场恶仗,根本不知道还有粮草出问题这会事情。
“也就是查到这个粮草是谁懂的手脚,那离真凶也就不远了”,林诺恩见同和回忆实在痛苦,安慰道。
“放我出去,我挨着查”,同和激动的一下握住了林诺恩的手。
林诺恩挑眉一笑,抽出手,从荷包中拿出一串钥匙,但是她并没有立刻去开门,神色微微犹豫。
“我保证,在查清真相之前,绝对不对镇南王动手”,同和催促道。
林诺恩张了张嘴,避开同和的目光,犹豫着还是从袖子中取出了一个鹌鹑蛋大小的盒子。
同和接过打开,里面放着一颗蚕豆大小的黑色药丸,他放在鼻尖闻了闻。
眼中闪过一抹受伤,一仰头,将那药丸吞入了腹中。
林诺恩这才打开门,两人静默着走出去。
那药丸是控制人的蛊药,只要同和面对月琪睿的时候动了杀心就会疼痛难忍,根本下不去手。
是的,林诺恩知道同和是个信守承诺的人,可是她信不过任何人,更不敢将月琪睿置于任何可能有危险的境地。
“你对着镇南王还真是用心”,出了牢门口的时候,同和不咸不淡的说道,可是那喉咙处就是有一种让他极为难受的东西冒了出来。
这边算是解决了同和这个定时炸弹,还得了他相助查找这当年的真相,算是比较圆满。
说说七弦这边,七弦得了林诺恩的主意,两人商量说建立情报网和在巧阳城开一家上好的青楼,哪里是边关,人来人往,更好的获得信息。
七弦就只身去了巧阳城,毕竟他用通灵者的身份获取信息,如果人还住在易国帝都,那些动物汇集过来,次数多了,难免引人怀疑。
他去了巧阳城一月有余,就来信说已经选中了一家歌舞坊,只需再扩建,整修一下,便是那巧阳城最大的歌舞坊,到时路过的有头有脸的人,选歌舞坊必定会选这一家。
林诺恩只回了一句话:“一切你都拿主意,我信你”
看得七弦当时抱着小八,一下子掐到了小八的脖颈,掐得狐狸眼睛直直的外突,痞气的少年的在阳光下笑得明媚极了。
没过几天,七弦又来信了,林诺恩疑惑的拆开,这七弦也不是个话多的,若不是非得禀报不可,是不会勤快的来信的。
有点担忧的拆开,那脸色呼一下就变了。
这信是一封抄件,是林天逸写给一个人的,至于是谁,七弦说拿到的时候就已经撕掉了。
信上说当年月琪睿去了朱明国娶亲的时候,他怕两国交战影响到月琪睿,尤其是他的妹妹,吉祥之女林诺恩有危险,就假装被箭射中,假装昏迷。
这事情林诺恩记得,就是她和月琪睿有了夫妻之实不久之后,就收到信说大哥林天逸受了伤昏迷,当时还很愧疚,说都是因为和月琪睿纠缠才会导致林天逸受伤的,她可是妖孽啊。
没想到,这竟然是大哥林天逸的计谋。
可是现在这封信据七弦说是落在了一个人手里,这人他已经查过了,是月景焕的手下。
月景焕对于当年没有挑起朱明国和易国的战争,没有将月琪睿逼死在朱明国这事情本来就是怒火中烧。
现在好了,竟然有一封指责林天逸装昏迷不作战的信,月景焕还不得抓着这个把柄将林天逸踩几脚。
毕竟林家可是月琪睿的势力。
最近这段时日,林诺恩照旧关注着林府的动向,一切都好,谁知远在巧阳城的大哥被月景焕这样的人抓住了这个把柄。
果然,就在两天后,月琪睿来别院的时候就提到这件事。
说月景焕已经将这封信呈递给了皇帝,说林天逸这样的人是不适合守边疆的,毕竟原来可以为了他的妹妹就假装昏迷,不打仗。
如果将来开战,敌方只要抓到他的一个亲朋好友,他就会直接放弃抵抗了。
虽然这样的逻辑实在让人无语,可是朝中不少人赞成这种看法。
皇帝现在举棋不定,很有可能因为这封信将林天逸从巧阳城调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