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天意还是人为?林诺恩心道:“或许只是这月景焕干得坏事太多,最终无数的漏洞出现,总能抓住其中一两个的”。
“我爹他做了什么事情我也不清楚”,秦素素蹙着眉头道,“那个时候我才十岁,只是有一天我爹很高兴的说,以后人家不会说我是山大王的女儿了,既要成为官家小姐了。”
后来,山寨里的人就忙起来,忙着操练,忙着筹备一件大事情,氛围不再像平常一样的轻松了。
这些是后来秦素素懂事以后才想起来的,当时只觉得那些平时爱逗她玩,给她打野味的叔叔们都很忙,爹爹晚上也不给她讲故事了。
后来过了大概有半个月,山寨里的两千多人,就一批一批的下山去了,感觉寨子里一天不如一天热闹。
可实现小孩子有的是自己玩耍,也不关心这些。
大概一个月后,山寨里的人就只剩下老弱病残,还有烧火煮饭的几个阿姨了。
有一天,秦康回来了,他非常高兴,第一次允许自己的女儿喝了一杯酒。
这喝酒在山寨中,那是非常频繁和自然的事情,一个天天看着别人喝,自己却一点不能砰的小姑娘。
对于她第一次喝酒的记忆是非常深刻的,秦素素还记得当时他爹是这样说的:
“恭喜我的女儿就要成为官家小姐了,来,跟爹喝一杯”
她当时一口喝完,不像别的女孩子,甚至是男孩子一样,第一次喝酒会咳个不停,她一口气一滴不剩。
然后看着她爹傻笑,笑着笑着道:
“我爹要当官了”
然后扑倒来了他爹的怀里,现在还记得当时她爹爽朗震天的笑声,以及一众叔叔说:
“练练就好,这可是大哥的女儿”
这样的好时光持续了三天,好像是三天吧,八年前的事情,秦素素有些记忆不清了。
总之,山寨中的一众叔叔认为前途有着落了,用不着过这种刀口舔血,还不能认祖归宗的日子了。
所以那几天寨子中一直很喜庆,各类美酒珍馐,然后有一天,也就是很平常的一天,秦素素的爹秦康就下山去了,都没有特地的跟自己的女儿道别,就是抱了一下,跟以前她爹要下山收钱一样。
后来山中的一众人就像前不久一样,一批一批的下山去了,这一次只剩下一男一女,这女的是大小伺候秦素素的嬷嬷,这男的是刚投奔到山上两三天的。
整个山寨都空了,这个时候秦素素才反应过来,缠着这嬷嬷问她爹爹去了哪里。
嬷嬷说下山给找好去处了,因为这山中,终究不适合女娃子呆太久。
就这样过了十天,半个月,一个人也没有回来的迹象。
嬷嬷开始有些坐立不安,那新投奔来的青年男子,是个胆小如鼠的,不敢下山打探消息,每天就是围在秦素素身边,生怕她刻着碰着。
嬷嬷老了,管不动她了,这男子就每天做好三个人的饭,话少得可怜。
秦素素越来越想念她爹,越来越想那种热热闹闹的场面。
然后她就偷跑下山了,就在山的半途,她遇到一帮人,只是这还隔了老远,她就不小心踩到了一根藤蔓,然后滚下了一个山洞中。
摔下去就晕了,醒来发现就在她爹秦康的怀中。
她爹一身是伤,各种伤,她看着哇的一声就哭了,他爹连忙捂住她的嘴。
一直等到外面天黑了,她已经喊了五十遍饿了,她爹才抱着她出了山洞。
就在往山上赶的途中,先是遇到了那胆小如鼠的青年男子的尸体,后是遇到他的手臂。
秦素素的爹看着,说了句:“这是个汉子”
因为这山中像他们躲藏的洞有无数个,这也为什么秦康会选择这座山建寨子的原因,这胆小如鼠的青年在逃跑的过程中,这一路,有着无数次机会可以躲起来。
只是因为要保护秦素素,要寻找秦素素,然后死了。
快到山寨门口时看到了那老嬷嬷的尸体,秦素素已经忘记哭了,吓得事实抓着她爹的衣服,这画面,成为她八年前最清晰的记忆。
照顾了她十年的嬷嬷,她第二亲近的人,就这样惨死大睁着眼倒在山寨门口。
他爹还没有进山寨,就看到里面冒出了浓烟,忙着了一个地方躲藏起来。
一会儿,秦素素一开始看到的那帮人就出来了,等着火势烧大一点,就很快离开了。
等着这些人走完,走远,秦康抱着秦素素冲进山寨中,从一个侧门进去,很快进入密道。
拿了些钱财,然后从密道到了另一个出口,逃离了这山寨。
从此,秦素素被围在中心的童年时代结束,开始了逃亡生涯。
她问他得究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爹从来不肯说。
秦素素也不蠢,多年来都留着心眼,仔细探听当年的事情,各种巧合推算之下,只可能跟八年前司徒家和王家的事情有关。
就在三年前,这一次,她爹没能在躲过追杀,被追杀的人一刀从后背穿心而过。
在柜子里看着那人离开后,她爹爬到柜子边,打开了柜子的锁。
本来应该是等着她爹交代遗言,也就是说说死了骨灰送去哪里,以后好好嫁人什么之类的。
可是秦素素开口就道:
“爹,把事情的真相告诉我,不然我就去刺杀皇帝,是他让司徒家的人都去死的,而我们山寨的事情一定跟司徒家有关系”
这话是没有任何逻辑的,但是秦康知道自己的女儿,说出来的话是一定会去做的。
于是就那除了这本账本,说了一句话,“这一切都是临安王月景焕做的”,说完了这最重要的一句话,她爹也就离开了。
这秦素素拿着这账本,只身一人来了帝都,可是这丫头,三年来连临安王的面都没有见着几次。
但是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根据账本和打探道的一些消息,别的她不懂,但是有一点她很清楚,那就是这账本要是落在官府的手中,公布于天下,那对这临安王一定会有很大的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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