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勾起唇角,从封口处慢慢打开,拿出那张薄而清的宣纸,展开放到眼前的桌上,看着那浑厚有力的字迹,蔚浅浅的心底已经荡起了阵阵涟漪。
迫不及待的读着信中的内容:浅浅吾爱,那日一别,吾心甚忧,忧你吃好否,睡好否,念我否,如是三天以来,整日坐立躁动,寝食难安,正此猛然解开了古人有云:‘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之惑!形势所逼,近日吾将进城,相见无日,敬待归期!如听吾传闻,请勿信!
念你的羽!
若说刚才是起了阵阵涟漪,此刻,蔚浅浅的心底更是被那句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句子所打动。这算是他说的情话吗?
手中的信纸不由自主的贴在了胸口,脸上充满憧憬,一副甜蜜的小女人模样,此刻在蔚浅浅身上尽显无遗。
若是此刻有人见着,定会被吓得大跌眼镜的。
这份激动的情怀,只保持了五分钟。
任由思绪畅想了五分钟后,蔚浅浅毅然的拿起火折子,把那封暧昧的情书烧成灰烬。这世上,没有什么东西是真的能藏得住的,除非把这些东西真正的消失掉。
她也不允许自己整日沉迷在爱情的幻想之中,而忘记当下自己身上的责任。
烧掉信纸后,蔚浅浅进到里屋,翻出那条金丝渔网看了半晌,还是把它塞进了锦袋内。她还是不忍心糟蹋这么好的东西。
藏好包袱,蔚浅浅才拿着房间里备用的藤网,提着木桶,往不远处的小河边走去。
秋高气爽的天气,河水也渐渐变得凉了,蔚浅浅脱掉鞋子,挽起裤腿,拿起笨重的藤网网河中央走去。
冷意由脚底窜了上来,使得蔚浅浅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
快速安置好藤网,蔚浅浅连忙跑到岸上,找来些柴火,生起火来。
火苗腾飞,在等待收网的时候,蔚浅浅就坐在火堆旁,看着烧得旺旺的火苗出神。那片红色火光里面,渐渐出现莫二习那张绝美的轮廓,他正轻抿着唇角,露出淡淡笑意。
一阵凉风吹来,额前的睡发轻轻扫动着睫毛,睫毛处痒痒的,本能的伸手挠挠,火光中的那张笑脸忽然消失不见。
蔚浅浅抬头看看大好的天气,无奈的对着秋风笑了笑,感激这阵清风及时把自己吹回了现实。
看着放在河中央的渔网,蔚浅浅寻思着,是不是该早点收网,回酒楼看看情况。既然如烟都回来了,那上官翔鹰呢?他是不是也回到毓兰镇了?自己说好的要带他去找佘文玉的。
想到这儿,她猛然起身,“遭了!”这件事情还没跟母亲说过呢,也不知上官翔鹰是不是已经找到浅酌酒楼了。
也没功夫瞎想了,蔚浅浅连忙起身,匆匆收起渔网,还好,里面还有三条两尺来长的大鱼,这也算没白费自己半天时间。
把鱼儿放进木桶,一手提桶,一手拿藤网,蔚浅浅赶紧回到小屋,放下藤网,锁上房门,就迫不及待的往山下赶。
在经过家里的时候,她甚至连门都没进,急匆匆的往镇上走去。
一路奔波,赶到浅酌的时候,正是下午生意最好的时候。
上官勤笙在柜台前低头忙着算账,连蔚浅浅进来了都没察觉。蔚浅浅也没打扰母亲,提着木桶直接到了厨房。
焦梅见蔚浅浅进来,连忙放下手中切菜的刀子,把她拉到一边,低声道:“小姐,你上次让我找的帮工已经找到了,一共来了三个,现在大堂有一个,后院洗菜的有一个,厨房还有一个,要不要带你去认识下?”
蔚浅浅摆摆手,笑着道:“不用了,焦梅,这些人,你就先替我管着,我还有其它事儿要忙,至于工钱的事儿,就跟之前说的一样,我娘也知道,到时候,你说一声就行了。”
“好!”
焦梅也不多话,刚答完,阿汝就在叫她了:“焦梅,来把这个端出去!”
焦梅连忙应声:“诶,就来!”
说完,歉意的对蔚浅浅点点头,蔚浅浅微微额首,她连忙转身忙碌去了。
走出厨房经过大堂的时候,蔚浅浅留意了下,在大堂内穿梭的人,是个男孩,大约十七八岁的模样,另一桌的客人在叫他,他转身回来,笑吟吟的说着什么。这不是葛大叔家的儿子葛孝天吗?
见他那一脸笑脸的热情劲儿,蔚浅浅忍不住抿唇轻笑。一路经过柜台,上官勤笙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仿佛在钻研什么难题那般,紧皱着眉头,眼光在算盘和本子上不断来回扫视。
蔚浅浅轻手轻脚的走上楼梯,并未打扰认真的上官勤笙。
回到自己的房间,四仰八叉的倒在床榻上,蔚浅浅这才长舒了一口气,看这和谐的气氛,显然表弟上官翔鹰还没找到这儿来。
正打算闭上眼小憩一下的蔚浅浅,忽然听见耳边有悉悉索索的脚步声。难道又是耗子?她不由得想起那夜自己大惊小怪的起来折腾,结果是耗子在作祟。
聆着耳朵仔细辨别,蔚浅浅终于能肯定,这绝不是耗子,很显然只有人类才能发出这种有节奏的响声。
很快,脚步声停留在自己的房门外。
蔚浅浅连忙翻身,迅速躲到门扉后面。
果然,门,就在她站定后轻轻被人推开,两个男人,一前一后的轻轻走了进来,“应该就是这间房了!”
“嗯,其它几间房,我们都搜过了,什么都没有!”
躲在门后看着俩人缓慢朝内走的背影,蔚浅浅有些纳闷,他们到底在找什么呢?
楼梯口有脚步声响起。
俩男人对视了一眼,立马快速的回头,把门关上。
刚刚关上房门,却忽然见到躲在门后的蔚浅浅。
蔚浅浅正要大叫,忽然一只手伸了过来,捂住了她的嘴唇,那人轻声道:“嘘!都是同道中人,我们就不要互相伤害了!”
蔚浅浅睁大眼睛眨了眨,半晌才明白他的意思,敢情他们是把她当作了和他们一样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