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忍不住掉下来,第一次,她发现把心里憋着的委屈说出来是这么畅快的一件事:“那时候你们忙,我可以理解,可是把我接回你们身边后呢?你的注意力有在我身上停留过半分吗?第一次来月经,我什么都不懂,弄脏了裙子,回到家你二话不说就把我骂了一顿,说我丢你的脸,我在学校住宿时发烧发到将近四十度,给爸爸打电话,他说他在开会,给你打电话,你在玩牌,在你眼里,我的命不如你一局牌的输赢来得重要,两年前在本家,所有人都不相信我,他们本来就等着看我的笑话,我可以理解,可是你呢?你是我的亲生母亲,要不是你那一巴掌,要不是你的态度,他们不会这么轻贱我!妈,对你来说,我究竟算什么!”
夏母彻底愣住了,她知道女儿心里有怨,但她没想到,她会积怨这么深。
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小事,一件一件的累积起来,彻底凉透她的心。
“可是……可是现在是非常时期,你怎么可以这么任性,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只要顺利渡过这一次的难关,以后我一定好好补偿你……”夏母连忙解释。
“不用了,”夏寒后退几步,和她拉开距离,这个角度看过去,母亲保养得宜的脸色苍白得跟纸一样,这个可怜的女人,她不仅失去了丈夫的心,现在更是亲手毁掉和女儿最后的貌合神离:“您说得对,我长大了,有自己的主见,我已经不是小时候眼巴巴的等着你们回来关心我的小女孩了,现在的我有权利追求自己的幸福,我爱苏越泽,我不会和他分开,妈,你回去吧,以后别再来了。”
夏母看了她半晌,颓然的垂下头,擦干眼泪,走到门口时,她还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可最后,她什么也没说。
夏母一走,夏寒跌坐在沙发上,心底痛到抽搐,那股悲凉像魔咒一样笼罩在她心里,挥之不去,她捂住脸,忍不住抽泣起来。
苏越泽在外面游荡了半天,心情恢复得差不多了,又绕道去买了夏寒最喜欢的小笼包,这才慢悠悠的回到公寓。
一进门就发现不对劲,平时总是窝在沙发里看书的夏寒不在,书有些凌乱的掉落在地上,茶几上还放着一杯没喝完的水,很明显是用来招待客人的——有人来过。
小金毛垂头丧气的趴在窝里,见苏越泽回来,它只是抬起头懒洋洋的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尾巴又继续睡觉,夏寒去哪儿了?
苏越泽放下小笼包往卧室里走去,打开卧室门,没人,阳台,也没人,最后走到厨房时,听见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
他走到浴室门口,发现浴室的门只是虚掩着,里面的水声很急促,那一刻,他有些心猿意马起来。
要不要进去?
她会生气吧?
或许不会呢,进去看看……
恩,进去看看。
这个念头让他浑身都燥热起来,仿佛已经看到夏寒站在花洒下淋浴时让人血脉喷张的场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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