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没过多久徐凤接了通电话,匆匆忙忙穿起衣服,临走前正色对我说道:“我要明天才能回来,小志你就在这里睡,不习惯就回去睡,从明天开始就和沐沐一起上下学,记得乖乖的,我讨厌贪婪的男人,这是最后一次机会。81『中Δ『文『网wwㄟw.ㄟ”
我微微一怔,还没来得及说话,徐凤就已经出了门。看样子又出了什么紧急事情,不过我可要感谢这件事,因为正是它帮了我一把。
瞧着这染着点点滴滴秽物的床单,我不由地泛起阵阵厌恶感。一件件套上衣物,最终我还是离开了这家酒店。我并没有直接打车回住宅,而是戴上帽子,双手插进口袋慢慢的,漫无目的的走着。
不知道走了多久,更不知道走到了哪里。不过庆幸的是街上还有来往行人,起码不会显得我一个人太过落寞。我在一所安静的公园坐了下来,不远处有一块平坦的区域,有好几个小孩子正在上面玩耍。
我盯着他们渐渐入了神,情不自禁的勾起了思绪:是不是再过几个月,我就要当父亲了;是不是再过几年,我的孩子就像他们这样大了?
我越想情绪越复杂,胸口仿佛灌了铅一样沉重。我才多大?我都几乎还可以说是一个孩子?可是我却已经成为了准爸爸……
孩子出生后,我该怎么照顾她?我该怎么负起身为父亲的重责?我又该如何面对去世的奶奶、面对妹妹、面对吴柯、面对柳梦、面对张猛……面对大家对我和徐凤异样的目光和指责的议论?
这些、这一切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也没有任何人能告诉我怎么办,更没有办法向他人求助该怎么办……我迷茫、我害怕、我畏惧……我对以后的生活都是未知的。
我好像没有什么梦想,我好像也没有什么目标,如果说真的有,那或许就是竭尽所能希望完成奶奶的遗愿,除此之外,我还真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
后知后觉,不远处的空地已没有了孩子的身影,可是我还深深陷在惆怅里而无法自拔,嘴里呢喃起了“小言”。
这个名字,当初只是我随口说说的罢了,可是现在她对于我而言的意义,却是让我既痛心又无奈。我真的不想结婚……我也真的、真的不想当什么爸爸,可是究竟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啊!……
……
我是深夜时才回到住宅,但是客厅里居然还亮着微弱的亮光。果不其然,窝在沙一角的那个姑娘双手环抱着自己的腿,正在安静地看着那些跳动的画面。
我突然有了和她一起看电视的兴致,慢腾腾走过去,谁知还没坐下来,徐沐就已经注视着我说道:“请先回卧室把身上莫名其妙的味道洗干净。”
我顿了顿身子,下意识闻了闻衣服,然而并没有觉得什么特别难闻的味道。不过我还是回了卧室,因为身上没有其他味道,肯定是会有徐凤的味道的。
或许徐沐就是因为这一点,所以才反感我身上散的气味。
等洗过澡出来,徐沐并没有改变坐姿,只是环抱腿的手托起了下巴,微微歪着脑袋,乌黑的长朝一侧倾斜垂下。
我倒了两杯水,放到她面前的茶几,随即在挨着她旁边的一个沙坐了下来。
我抿了口水,随着时间的推进,搞清楚了电视剧的类型。这似乎是一个谍战片,里面掺杂爱情,然而男主和女主却刚好是反派,俩人虽然在一起了,但是在这样的背景下,自然是充满了欺骗和谎言。
我饶有兴致的看了许久,随着剧情的推进,其中时而轻松、时而紧张、时而悲凉。又到了一个紧张的情节,间歇,我无意间瞄了徐沐一眼,却正觉这姑娘看的兴致勃勃,甚至于融入情节紧张的放轻了呼吸。
看了她几眼,我把思绪又放回了电视机上。这时,徐沐冷不丁问道:“最近怎么了?”
这姑娘说话永远是惜字如金,除非是我和争吵的时候,才会一连串说出一大堆来。
我放下了水杯,冲徐沐摇摇头,微微笑了笑说道:“没什么大事儿,就是公司有点忙,凤凤让我帮一下。”
也不知道是徐沐觉得我在敷衍她,或者是因为我对徐凤的称呼过于亲昵,总之惹到了这个姑娘的不满。
她皱着眉说道:“你没必要和我解释,我就是想通知你一件事。”
我有些无语,这怎么感觉莫名其妙的,明明是徐沐主动问的,我才会解释的。既然她不想听解释,干嘛又问我……
“什么事儿,你说。”
徐沐沉默了片刻,不在意的说道:“学习委员看你一星期没来,找过我不少次,想知道你是怎么了。”
“明天我到学校会亲自和她解释的,总之谢谢你了。”
随着这些话,愧疚不知道从哪里也冒了出来。别看这刻我挺平静,实际上,对于明天到底要不要去学校,还有该如何面对吴柯,我都还在心底纠结着。
几个小时前,徐凤为了报复的行为,无疑是把我推上了困境。因为即便吴柯再怎么单纯,听见这些不齿的声音,总多多少少会明白一些东西。
现在最麻烦的是,我该如何解释然后让吴柯相信。此时此刻,我就已经在心底编织并且排练了一个又一个的谎言。
不知道从何时起,我从一个不爱撒谎的人,变成了一个撒谎连眼都不眨的人,甚至连自己都没怎么注意到是如何改变的。
……
大地一片静寂,夜已经深透了,看完这集电视剧的徐沐揉了揉眼睛,手慢慢伸向了面前的水杯。
但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在即将接近的刹那,忽然又收回了手。紧接着,她哈着呵欠,左顾右盼了起来。
我迷糊了一阵,后来才觉得她可能在找鞋,于是弯下腰和她一同找了起来。
但是半天下来才找到一直拖鞋,我递给了沉默不语的徐沐。等找到另一只的时候,却觉她已经不见了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