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梁止也不会允许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一直盯着看。
阿苑错开了被人盯着的目光,看到了梁止难看的脸色。
但她一句话也未说,安静的喝着茶。
直到桌子被扣响,老板才回过神来,对梁止笑了笑:“等会儿,还有三个菜。”
梁止眸中的冷厉,他看的明白。
于是,他略一挑眉,便走开了。
阿苑抬头,听到男人说:“我有点后悔带你来这里了。”
她说:“那我们走。”
“走什么走?刚刚是我不好,我向白小姐道歉,请你原谅我。”
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传来,老板脱下了围裙,他温润如玉的瞧着阿苑,又看向梁止,笑意浅浅:“从前我们还是朋友时,阿止的占有欲就很强,现在看来,依旧不改啊。”
梁止瞧了他一眼:“我的东西,我自然要看顾好。”
“看来你还是如同当年一样自负。”
说完,梁止看着阿苑:“你吃你的,别理他。”
可惜,老板还要向阿苑自我介绍:“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沈孑舟。”
阿苑礼貌的回答:“我叫白苑。”
“我知道白小姐的名字,这还是阿止告诉我的。”
梁止的脸色已经黑到不能看了。
“沈孑舟,你不开口没人拿你当哑巴。”
沈孑舟笑了笑,对梁止说:“我是在和白小姐说话,你插什么嘴。”
梁止被堵了一嘴,一句话也没能说出来。
这顿午饭,吃的实在憋屈。
整顿饭,沈孑舟都在和阿苑聊天,而内容虽然平平淡淡,但阿苑却听得津津有味,简直匪夷所思。
梁止都没能插上嘴,最奇怪的是,他们居然还交换了联系方式。
临走前,沈孑舟还送了阿苑一份巧克力蛋糕,当做饭后甜点。
阿苑欣然接受。
梁止在一旁看的咬牙切齿,但在看到女人脸上的笑容时,依旧忍着没有发作。
罢了,就让她开心会儿吧。
上了车,阿苑将蛋糕放在了前面,梁止看到她脸上的笑,随口问了句:“和他聊天很开心吗?”
阿苑眼珠一转,俏皮的说:“我觉得沈老板这个人,十分幽默,而且很会找话题,和他聊天,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梁止在心底腹诽,还十分幽默,还如沐春风,如果让这个女人知道她口中这么幽默的男人却是个军火贩子,不知她会作何感想。
阿苑侧头看到梁止一脸的不屑,又继续说:“不过,在我心里,还是你最好。”
梁止微微蹙眉,不知道为何她忽然夸赞自己,但内心还是忍不住的开心与快乐。
“谢谢你,阿止。”
梁止听到这句话,弯唇一笑,车子停下,阿苑往外一看,原来是到家了。
她在下车前听到他问:“你打算怎么谢我?”
回到客厅,阿苑听到阿嫂叫:“阿苑小姐,您回来啦?怎么样,工作还顺利吗?”
接着又看到同阿苑前后脚走进来的梁止,笑着道:“先生也回来啦,哈哈,不用说,阿苑小姐的工作肯定十分顺利啊,因为有先生在嘛。”
“好了,阿嫂,去沏两杯茶,外面吃的太油腻。”
“哎好。”
阿嫂对阿苑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阿苑脸颊红红,听到男人跟她说:“还不跟上来?”
阿苑疑惑看他:“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当然是洗澡。”
这下,阿苑的脸是真的红了。
她跟着男人的脚步走上楼,见她呆呆愣愣傻乎乎的模样,梁止第一次见到她露出这样一面,不免心生坏心要逗逗她。
“阿苑,你帮我放下洗澡水。”
阿苑听到他这么吩咐,心中不愿,但想到自己的工作是他同意自己才得以出门,于是便听话的去了浴室,梁止脱下身上的衬衫,放在床上,他裹了黑色浴袍,若隐若现的健硕胸膛,他慢慢走到浴室门前,阿苑正好转过头,和他对视。
尽管两人已经坦诚相见多次,但.....阿苑免不了脸热。
她说:“水放好了。”
在她将要和自己擦肩而过时,梁止拽住她手腕,将她往浴室里拖。
“走什么?我让你走了?”
阿苑抬头看他,别过脸,不与他炙热双眸对视:“我.....你要洗澡,我就不打扰你。”
“谁说的,你在外面,才更是打扰我。”
他幽幽说完,低下头寻到那两片软嫩的粉唇,仔细吮吸,同时还不忘在她耳边呢喃:“躲什么?我都多久没有碰你了?宝贝,别躲了。”
他亲吻她耳后敏感肌肤,手掌在她身躯上游走,激起一阵阵战栗。
他今天定了要她的决心,而阿苑,也想到了自己的工作。
她没有挣扎,而是温柔的任他磋磨。
水都洒在两人身上,梁止掐着她纤细腰身,不由感叹,她今天好乖,好听话,自从他们重逢后,他从未见过她这么听话的时候,他开心的同时,阿苑也感觉到了。
她抱着他肩胛骨,声线嘶哑。
“阿止。”
梁止停下动作,定定的瞧着她,抚了抚她被汗水浸湿的发丝,温声开腔:“怎么了?”
“我....谢谢你。”
她声线柔媚不已,梁止听了更加激动,但他控制力极强,闻言只是笑:“既然要谢我,那今晚,不准晕过去。”
她脸颊一红,不知到底是被他逗红的,还是因为爱意。
不过,不论是因为什么而红,她总算肯正眼、温柔的对他说上一两句话了。
梁止格外满足。
他看着身边睡得安稳的女人,勾起唇,心痒的想抽烟,却又想起她不喜欢烟味,只好作罢,打量起她红透的脸蛋。
如果她能一直这么和自己在一起就好了。
梁止贪心的想。
是啊,他自己也有自知之明,知道她今晚这么乖顺到底是因为什么。
他利用权势地位逼迫她,她内心一定恨透自己,但是......阿苑......我真的很爱你。
床头柜上的手机忽然震动,梁止伸手去拿,接起,那边是阿东的声音:“止哥,顾.....阿嫂病了,要见你。”
梁止听到这话,冷笑了声,披上睡衣下床,走到阳台处:“我又不是医生,见我做什么?”
阿东皱着眉:“是顾家那边传来消息,说顾小姐....怀孕了。”
梁止震惊之余的同时觉得不可思议,他又问:“怀孕?怀的谁的,你问了?”
阿东无奈开口:“我的大佬啊,这种话我怎么敢问,顾老头子不得打死我。”
梁止嗤笑了声:“既如此,顾家就想让我过去呗。”
“应该是这样。”
“那我就过去一趟,你看好顾卿卿,别让她再找到这里来。”
“我明白止哥。”
梁止走到床边,看着女人恬静的睡颜,低头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随便套了件衣服,离开了。
......
顾家。
顾振兴看着坐在对面的孙女,满脸的阴沉。
就算顾家和梁止联姻了,但是婚前搞出孩子这种事情,实在是过于丢脸,顾振兴看着因为听到梁止要来时顾卿卿脸上露出的笑,神情便愈发难看。
二十分钟后,院内传来汽车的声音,紧接着便是佣人恭敬礼貌的声音:“姑爷来了。”
人还没娶,但梁止在顾家的称呼都成了姑爷。
顾振兴还没什么动作,顾卿卿便先站起来看向来人。
他黑衬衫凌乱的披在身上,领口的扣子都没系好,顾卿卿暗自咬牙的同时,又觉得开心。
这么晚能将他从那个狐狸精床上拽下来,可见自己也是有几分重量的。
尤其是,以这样拙劣的借口。
想到这里,她看着他,并不说话,梁止缓缓迈步走过来,看向顾卿卿,张口:“怀孕?医生检查过了吗?”
顾卿卿还没说话,顾振兴便气愤开口:“梁止,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解释。”
梁止嗤笑一声:“给什么交代啊爷爷,卿卿如果真的怀孕了,我娶就是了,再说了,我们是未婚夫妻,虽然还没订婚,但总归是有一层名分在的,全澳门都知卿卿是我未婚妻,我能跑了不成?”
“梁止,你怎么说话的?!”
顾振兴身后的男人愤然开口。
他就是顾卿卿的舅舅,顾远安,顾振兴的小儿子。
顾卿卿的父亲死的早,这偌大的顾家,早晚都是顾远安的,自然此时此刻来表忠心。
可惜,顾远安没有经商天赋。
梁止一向瞧不上他,此时亦然,他懒散的坐在沙发上,手臂搭在了椅背上:“我怎么说话,好像也轮不到舅舅来教训我吧?”
顾远安被他噎了一嘴:“你——”
“好了。”
顾振兴淡淡打断了顾远安的话,他看着梁止,看到了他眼底的戏谑,知他就是没把这事放在心上:“阿止,顾家不能出现未婚先孕这样的丑事,近日,把婚结了。”
顾卿卿听到这话,看着爷爷,轻抚着肚子,好似里面真的孕育了一个小生命,戚戚然然的说:“爷爷,阿止还年轻,不用这么快......是我拖累了顾家......这个孩子,我会打掉。”
梁止闻言嘴角溢出一抹冷嘲,但很快便消失不见,他静静的坐在沙发上,看着这对爷孙表演。
顾振兴冷声打断了顾卿卿的话:“闭嘴!你做出来的好事难道要让整个顾家蒙羞吗?!”
说完,顾振兴看了一眼梁止:“阿止,你是男人,作为男人,是不是该承担起你的责任?”
梁止慵懒开腔:“既然要承担责任,是不是也得让我明明白白的娶?”
顾振兴和顾卿卿同时蹙眉,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你什么意思?”
梁止瞧了一眼顾卿卿,说:“做个dna。”
顾振兴手中的拐杖狠狠打在了茶几上,震的茶杯四处摇晃:“你他妈说什么?梁止,你侮辱谁呢?!”
梁止对于顾振兴的震怒并无半分紧张与害怕,他回头看向委屈的将要落泪的顾卿卿:“卿卿,你来说,你同意吗?”
顾卿卿看着眼前这张俊美无双的脸,心中悲凉,但却强撑着一张美丽的脸看着他:“既然你不信我,那我做就是了,不过阿止,你不能这么侮辱我,侮辱你的孩子。”
梁止盯了她大概有两分钟,才缓缓开腔:“卿卿,别做傻事。”
听上去像是在关心她,可是顾卿卿知道,他是在警告。
他一向擅长用这种方式来警告自己。
顾振兴看着这两人,冷声开口:“我的命令,就是尽早完婚,哪怕不结婚,订婚仪式也该早早订下,到时候你要做亲子鉴定,可以。”
梁止终于等到了这句话,站起身来,高大挺拔身躯十分具有压迫性,他看着顾振兴,扯了扯薄唇:“多谢爷爷。”
顾卿卿看着他毫无留恋的离开,咬着唇,眸中含泪。
直到那人的气息都消失殆尽,顾卿卿终于忍不住的哭出声来。
顾振兴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你哭什么?刚刚他人在的时候,你不留他,他那样侮辱你,侮辱我们顾家,怀了人家的种还被人家要求做亲子鉴定,他以为谁都跟他一样脏贱啊?!”
顾卿卿泪水一滴滴落在地板上:“对不起爷爷,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卿卿,我原本以为你是个聪明的,没曾想你这么蠢!简直丢尽我顾家的脸!”
说完,顾振兴手中的拐杖沉声在地板上响了两声,上楼去了。
他年纪大了,根本不可能护着顾卿卿一辈子。
顾远安将顾振兴扶上楼,下来时,看到顾卿卿依旧还坐在原位,没动过。
他走到顾卿卿身边,看着她肚子,又看向她的脸,缓缓说:“卿卿,你让我很失望。”
顾卿卿抬头,看到这张和父亲相似的脸,自嘲的笑:“是啊,我用这样拙劣的方式让梁止过来,他必定会还我这一仇,我认了。”
“你认了有什么用?那个女人,还被梁止如珠如宝的养在那栋别墅里,不过就像你说的,作为大小姐,居然会成为男人豢养的金丝雀,的确可悲。”
顾卿卿脸上仍有泪痕:“金丝雀又如何?她得到了我做梦都想得到的男人,甚至还得到了他的爱。”
“爱?”
顾远安笑:“你未免将梁止想的太过善良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