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刚落,就有人送上一个丝绒盒子。
阿苑看着他的动作,里面静静的躺着一条璀璨而美丽的项链。
梁止修长手指轻轻的将项链拿出来,走到阿苑身后,将项链绕到她白皙如天鹅般的颈上,低头在她耳畔低叹:“当初在日本时,我一眼就看中这条项链,当时我在想,若是我的阿苑戴上它,肯定很美,果不其然。”
“它终于找到了它的主人。”
阿苑转过头去,看到了他漆黑的瞳孔里,夹杂着的些许情意。
有惊叹,也有喜欢。
但当阿苑在听到“日本”二字时,脑海中就浮现出那张照片,她的心瞬间,冷的像块冰。
任他如何用言语或行动焐热,都不可能回到原来的温度。
阿苑低头笑了笑,再抬起头来时脸颊已经微微羞红,她说出口的话也只有矜持的两个字:“谢谢。”
“你我之间,不需要说谢谢。”
梁止虽然失望,但也不强求她。
众人看到梁止对他身边的女人如此重视,自然也明白了这个女人才是他们巴结的对象,而混迹在人群中的刘优优,在看到这一幕时,脸色难看又嫉恨。
明明事实已经摆在了他眼前,他却还是执意要对她这么好,将那些对他真心的人都拒之门外,白苑,你有何资格值得他如此真心对待?
梁止被一群人众星捧月的围着,阿苑无聊之际,走到了一旁的沙发上,准备喝点果汁,谁曾想,话还没说,就有人自动送上门来。
“白苑。”
阿苑抬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她笑了下:“原来是你。”
“你很得意是不是?”
刘优优看着阿苑现在浑身上下的穿着,还有那条在黑暗中都仍然闪耀着光芒的项链,更值得嫉妒的是,那是他真诚的心意,是这世间难得的珍宝,更是她可望而不可即的东西。
现在,却被她挥霍至此。
她如何能不恨?
阿苑听到刘优优的话,嗤笑一声:“我当然得意,当年的顾卿卿,也不过如此了吧?”
刘优优挑眉瞧着她:“你现在最好多得意会儿,你不会以为,你做的那些事,天衣无缝了吧?还是说,你真的把梁止当成傻子糊弄?”
阿苑神情几番变化,但最终都变成了让刘优优恨之入骨的得意笑容:“我做什么了?哦我忘了,就算我做了什么,你就算放在梁止面前让他看,他会信吗?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在我面前耀武扬威?还是说,就凭借那张床照,你想让我跟他决裂?”
阿苑站起身来,走到刘优优身旁,语气好轻但却好不得意:“真抱歉,原来贱的不止是梁止,还有你啊,明知他对你连一丝感情也没,还要凑上前来搅和我和他之间的感情,这话,你敢在梁止面前说吗?”
她轻笑一声走远,仿佛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刘优优转过身去,死死盯着那个窈窕背影,手指紧紧攥成拳。
梁止刚拿起酒杯,就察觉到身旁有人过来,转头看过去,是阿苑,她走到自己面前,蹙眉抱怨:“我高跟鞋站的脚疼啊,阿止。”
梁止听到她不自觉的撒娇,嘴角溢出一抹宠溺笑容:“脚疼?我给你揉揉?”
他自然而然的将阿苑抱起来,走到沙发处,眼角余光看到了刘优优,他却并没有看过去,没有分给她一个眼神,这令刘优优更加难堪。
她亲眼看到他屈尊降贵的蹲下身去,给那个女人脱去高跟鞋,将阿苑的脚放在大腿上,轻柔的帮她揉着脚腕,俊朗而温柔的眉眼,任谁看到都心动不已。
只是太可惜。
可惜他面前这个女人是条毒蛇,随时准备反咬他一口,让他送命。
刘优优深吸一口气,转身,总有一天,他会明白的。
身边没了碍眼的人,梁止坐在了沙发上,骨节分明的长指还搭在阿苑白皙的脚面上,他看着阿苑姣好的侧脸,温柔开腔:“怎么了?看你的样子,好像不开心。”
阿苑转过头来看他:“你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
梁止奇怪:“你想知道什么?”
“刚刚呢,有人给我看了一张照片。”
这话一出,令梁止的心跳都漏了一拍。
但他心思深沉,情绪并未表现在脸上,所以阿苑也看不出什么来,只是自顾自的说:“照片的内容呢,就是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和一个女人,赤身**。”
阿苑的眼睛始终盯着梁止,梁止被这样的目光看的心虚,大概是他恣意一生,从未有过这种时候,因她用妻子的眼神盯住他,令他不知该作何解释.....
好在这样尴尬的时间没持续多久,原临便走过来打断:“止哥,凌口先生请您过去一趟。”
梁止没察觉到,自从阿苑问出这个问题时,他给她揉脚踝的动作就已经停下,恰恰说明了他的心虚。
阿苑心中冷笑的同时,看着他俊美侧脸:“阿止,早点回来。”
“好。”
梁止却被这句话弄得心神不宁。
他在走向凌口包厢的时候,还心不在焉,想到她描述的那张照片....
明明他都派人查过了,不能留下照片、视频之类的东西,为何她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到底是谁?
难道是.....
刘优优?
梁止的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
他走到包厢门口,吩咐原临:“去把刘优优带到我面前来。”
原临不解:“止哥,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梁止蹙眉,不愿回答,只是说:“我要见到刘优优,让她在包厢里等我。”
“好的,我这就去。”
原临得了梁止的指示,转身就往外走。
梁止脸色不算好看的推开了包厢门,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凌口身边的女人。
罪魁祸首出现在眼前,他如何能不气。
于是,男人的脸上罕见的出现了邪肆的笑容:“凌口,你随身带着这个女人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是想用她来提醒我?”
他语气渐冷,凌口自然察觉到了,他无辜的耸肩:“阿止,你也知道她是我的女伴。”
“天底下那么多女人,你为何偏偏挑中她做你的女伴?据我所知,你也不是那种为了谁愿意守身如玉的人啊?”
这一句句的问题来的太过于带刺,凌口看到梁止脸上的不爽,便无奈的笑了笑:“你是在谁身上吃了瘪,又跑到我面前来撒野了?”
转念一想,除了那个女人,还能有谁。
凌口说:“阿止,怎么了,她不喜欢你为她准备的惊喜?”
“惊喜?我看是惊吓居多。”
梁止冷冷道。
凌口笑了下,不解的问:“怎么了?难道是她对你给她准备的惊喜并不感冒?”
梁止看向凌口:“说的好,我觉得我今天准备的惊喜全部都化为了泡影。”
“你挑谁不好,偏偏挑中她来做你的女伴?凌口,你让我不得不怀疑,你是不是故意的。”
梁止说完后,眼神像是锋刃般刺向凌口身边的林灵。
林灵被他这么一看,吓的手指一哆嗦,凌口看到后,笑笑:“阿止,别这样看着灵灵,她只是我的女伴,仅此而已。你在阿苑身边安插了那么多眼线,应该也知道,灵灵和阿苑并没有任何交集,你就算生气,也该找惹你生气的人出气。”
梁止听到凌口这番话,半晌后才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凌口:“你这么护着她,难不成是我找错了人?应该找你?”
凌口温润如玉的脸庞带着淡淡笑意:“阿止,你猜的没错,的确,灵灵现在是我的人。”
“你也知道,我对灵灵这样娇小又美貌的女孩没有任何抵抗力。”
梁止闻言便笑:“我知道了,难怪你要带着她来。”
他说完,站起身,看了一眼林灵,再看向凌口:“行,那我先出去了。”
梁止甩开门走远,林灵被凌口握住的手微微颤抖。
几秒后,包厢门被人从外面关上,凌口才将漆黑的瞳孔看向林灵:“你抖什么?”
林灵舔了舔干燥的唇瓣:“没、没有。”
凌口笑着看她美丽脸庞:“没有?如果真的没有的话,那你刚刚在梁止面前,哆嗦什么?难不成,你真的惹到了他心尖尖上的女人?”
林灵听到这话,猛的抬头看着凌口:“凌先生,我真的没有,我甚至都不认识那位小姐,我怎么.....而且再说了,梁先生说的那些,我根本不知道,那晚.....”
最后两个字一出口,凌口的眼神便瞬间变了,他冷冷的打断她:“那晚发生了什么不必你来告诉我,我只是想提醒你,你要达到自己的目的,可以,但是也要看,对方是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人。”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林灵就算再怎么蠢也知道凌口的意思了,于是,她想将手从凌口手心里抽出来,却被男人握的更紧。
他回过头来看着林灵:“灵灵,你知道我的脾气,惹我生气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林灵的瞳孔一震。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男人便已经放开她的手,他站起身来,背对着林灵,走出包厢。
——
刘优优在被原临告知梁止要见她时,她心里涌过一阵开心与兴奋。
毕竟,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派人来,说要见自己。
她紧张与不安的心思彻底在心底蔓延开来。
高兴的同时,她在想,他忽然叫自己来的目的,难道是白苑同他说了什么,所以他才会来质问自己,亦或者是,他已经发现白苑在计划背叛他,这才发觉原来自己最好,所以才叫自己过来?
刘优优的幻想在门被打开的那一秒所终结。
她看到男人站在门口,冷眼瞧着她,神情太冷,冷到刘优优竟能在此刻想起刚刚,他给阿苑揉脚时的温柔神情,是那样温柔与缱绻,是外人无法插入进去的温情时刻。
刘优优和他对视,听到男人卓冷的声线:“你和阿苑说了什么,我想,我们之间也不必再拐弯抹角的了,你有什么话跟我说,不要等我问起才知道说,到那时,就晚了。”
他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对那个女人好啊。
刘优优想。
她笑了下,看着梁止:“她跟你说什么了,让你值得来派人叫我,还喊到包厢内,你不怕诶人误会....还是说,你对你们之间的信任太有自信,认定她绝不回误会于你?”
梁止冷峻的眉眼并没有动一下,他听到这番话,嗤笑了声:“你算什么东西,也想跟我攀上关系,你低头看看自己是什么德行,值得我高看你两眼?我一直认为你是个聪明的,识趣儿的,没想到,你同那些女人,其实也没什么不同。”
他说完,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整个人放荡不羁的模样,看上去似乎要同她促膝长谈。
刘优优闭了闭眼,自嘲的笑了下:“我同那些女人一样还是不一样,在你眼里,不都只有那一个么?还是说,我和别的女人不一样,你会低下头来,仔细的瞧瞧我?”
梁止闻言只是笑:“说,你到底跟阿苑说了些什么,还是给她看了些什么?”
“你这样来质问我,怎么,她跟你告状了?”
梁止实在没耐心和她继续纠缠下去,他站起身来就要走,女人一双柔软的双臂忽然缠上他劲瘦腰身,刘优优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你既然没做过,又何必害怕?还是说,你对她的爱,也不过如此,和其他男人没什么区别,嘴上可以说爱她,身体却又可以对着另外一个女人而兴奋。”
“既然那个女人可以,为什么我就不行?”
她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梁止再不懂就是傻子了。
他猛地将女人一截脆弱而又纤细的脖颈掐住,刘优优嘲讽的看着他震怒的脸庞,断断续续的说:“你生气了?是因为我说的话,还是因为,她而生气?”
“梁止,你对她的爱,也不过如此嘛.....我以为你对她多么的爱呢,还要为她.....守身如玉,原来你也是普通男人....你承认吧....你不是神,不可能做到有其他女人在你面前宽衣解带还无动于衷......正视自己的**和劣根性.....很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