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景尧漫不经心的答应:“好,我知道了,我一定和裴大哥学厨艺,专门给晚晚做好吃的,把晚晚养的白白胖胖的。”
江晚霁伸手拍了下严景尧的胸膛:“你说什么呢....”
严景尧顺势握住了江晚霁纤细的手:“我说啊,我都好久没有和晚晚一起睡了,今晚...可以和晚晚一起睡吗?”
江晚霁瞪了他一眼,仿佛早已看透了他的意图:“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
严景尧笑了下,也没否认。
二人其乐融融的走到了餐桌前,果真如裴景之所说,他做的都是江晚霁爱吃的东西,到此刻,严景尧的胸中忽然涌出一股嫉妒。
嫉妒裴景之做这些可以轻而易举的讨晚晚的欢心,而他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
这让严景尧十分受挫。
他忽然沉下了脸,江晚霁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只好笑着问:“景尧,你怎么了?你不爱吃?还是不合你的口味?”
严景尧回过神来,看到江晚霁关怀的目光,摇了摇头,恢复了笑容:“没有,很好吃,只要是你喜欢吃的,我也喜欢吃。”
江晚霁显然对于他这样的油嘴滑舌习惯了,挑了挑眉,继续吃着碗里的饭菜。
此时,来到了后花园的严景然和裴景之,各自站在一旁,严景然看着那被精心培育的花儿,缓缓问道:“伯母什么时候走的?”
裴景之说:“前天。”
严景然看着他:“你为什么不通知我?”
裴景之无奈道:“是晚晚要我谁也不要告诉,她许是害怕那些媒体在伯母死后,又把那些陈年旧事翻出来,让伯母死后都不得安宁。”
“而且...我也认为不该天下皆知,可谁知...始终是没有瞒住。”
严景然哼笑了声:“伯母走的时候,有痛苦吗?”
裴景之摇头:“伯母走的很安详,是芸儿去房间里想叫伯母吃饭,才发现伯母已经走了,嘴角还带着笑,我想,她死的时候,一定是开心的。”
“晚晚会变成现在这样,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她。”
裴景之很自责。
严景然说:“的确,你是有责任,不过就像晚晚说的,是她自己不肯走出来,不肯认清母亲已经不在的事实,所以才会变成这样。不怪你。”
裴景之揉了揉眉心:“说实话,你们来了,我倒也安心。”
严景然也知道了裴景之的那些事情,他微微蹙眉:“我的计划,是带着晚晚回海港城,这里到底有什么事情,你自己去解决。反正不可以牵扯到晚晚。”
裴景之也是这么想的,他点头:“嗯,我也这么觉得,明天你们带着晚晚回去,我自己留下就可以了。”
“反正,该来的总要来,挡不住。”
严景然看着裴景之:“看样子,你是做好准备了。”
裴景之笑:“是啊,我早就做好了准备,只是一直碍于晚晚在这里,我无法完全的放开,一方面是怕她受伤,另一方面,也是怕我自己,没有那个能力护住她。”
严景然看到了他嘴角苦涩的笑,似乎也能明白些他的意思,所以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有我在,晚晚会好好的。”
“多谢。”
严景尧吃完饭想着看看他们到底在商量些什么事情时就看到了这副场景,这令他产生了一种被背叛的感觉。
那可是他的大哥,又不是裴景之的大哥,严景然干嘛一副和裴景之哥俩好的模样啊?
他忿忿不平的同时,严景然也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看到是严景尧,他也没有很吃惊,只是对裴景之说:“走吧,饭菜该凉了。”
裴景之点头:“嗯。”
二人走到餐桌前,江晚霁还没吃完,看到二人,她笑了笑:“景之,快吃饭吧,景然,你也吃。”
说完,又使唤严景尧去拿碗筷。
严景尧虽然不乐意,但是碍于是江晚霁的话,他得听啊,无奈之下,他只能认命的去厨房拿了两双碗筷,放在了严景然和裴景之面前。
裴景之当然知道严景尧不乐意了,但是好在有晚晚,所以他就算再不乐意也只能听晚晚的话。
想到这个,裴景之便止不住的想笑。
但他得忍住。
可是严景尧又不是傻子,当然能看得出来裴景之嘴角抽搐,那是忍不住的笑,令严景尧气不打一处来。
江晚霁还没意识到此刻的餐桌已经变成了没有硝烟的战场,她恢复了往日的笑容,看着严景然,问道:“景然,这次你和景尧一起来,公司那边....会不会出什么事?”
严景然笑着道:“没事,不会出什么问题的,而且晚晚,你别担心,常海也没事,我听说,芸儿已经回去了,那就没有事情了,况且还有江修齐在,你放心。”
江晚霁点点头:“嗯,我知道修齐在公司会没事,只是....我一直在想着自己,却从未想过,芸儿姐姐她....母亲去世,她比我还难过。”
严景然伸手握住了江晚霁的手:“傻瓜,你的担忧芸儿都清楚,她回去,是为了帮你守住常海,免得你被骗了都不知道。”
江晚霁听到这话,蹙起秀气的眉头:“什么意思?什么叫‘我被骗了都不知道’?”
严景然缓缓说:“王凌霏自杀了。”
江晚霁脸上全是震惊:“什么?自杀?”
“她...”
“许是因为失去了江玉琪的缘故,她自杀了,也或许是因为无法忍受自己爱了一辈子的男人居然害死了自己的亲生女儿,凡此种种,她无法承受,在回到老家的时候,便自杀了,给江修齐留下了一封信。”
江晚霁震惊到无以复加。
她难以想象,那个平日里嚣张跋扈的女人,居然会死,而且还是自杀。
严景然看到了江晚霁眼中的震惊,拍了拍她手背:“晚晚,回神了。”
江晚霁这才回过神来,心情复杂的看着严景然:“那修齐...没事吧?”
“我曾去看过他,他看上去很正常,仿佛对于母亲的去世毫不在意,但是我相信,他的脆弱,全部都在夜里。”
“人前,他应当是不愿把自己的脆弱展示给人看的。”
江晚霁想了想,也是这么个理,于是她放下了筷子,缓缓说:“是啊,人都是这样,白天装的若无其事,到了晚上却难过的要命,我应该...安慰安慰他的。”
严景然笑了笑,说:“晚晚,明天我们乘最近的航班回海港城,一方面呢,是因为伯母的去世,总要有个去处,另一方面,是因为这边的确不太安定,你回海港城,安全,我们也都放心。”
江晚霁听到这话,把目光看向了一旁的裴景之。
她明白,是这边出了什么问题,而且很有可能会对自己造成伤害,所以才会让严景然和严景尧都来,江晚霁点点头:“嗯,我明白了,不过景之,你也要保护好自己。”
裴景之笑:“嗯,我懂得,晚晚,只要你安全,我就放心了。”
将事情都交代完以后,饭正好也吃完了,裴景之在中途接了个电话便急匆匆的走了。
看着裴景之急匆匆的背影,江晚霁的心头涌上了一股担忧。
她的潜意识告诉她,这次裴景之的事情,绝没有那么简单,而且很有可能,会冲着自己来。
严景然仿佛看出了她的担忧,小声的贴在她耳边说:“别担心,有我在。”
“我只是有点担心景之。”
严景然说:“那是他的父亲,他的父亲不会伤害他,反而是你,很有可能为了让裴景之妥协而伤害你,晚晚,你不该对此抱有同情心。”
江晚霁声线很低:“可是...”
“好了,那些东西就别再想了,乖乖的把东西收拾好,明天我们回家。”
江晚霁难得看到严景然这么冷峻的样子,她一时也没能说出什么辩驳的话来,严景尧察觉到两人之间的气氛有点奇怪,便上前问了一句:“晚晚,要不要出去走走?”
江晚霁看了一眼严景然,又看着严景尧:“好。”
严景然声线很轻:“注意安全。”
江晚霁点点头:“景尧,你去帮我拿一下我的包好不好?”
严景尧毫不怀疑的答应:“好。”
看着严景尧消失在眼前,严景然一把拉住了江晚霁的手:“对不起,刚刚是我不好,可能语气有点凶,但是晚晚,我只是不想你有任何危险,你明白吗?”
江晚霁对着他笑了下:“我当然知道,你别多心,而且景然,我很感谢你,还专门飞来法国陪我。”
严景然却直直的盯着她的眼睛:“真的没有生我的气?没有骗我?”
江晚霁捧起他俊朗的脸:“真的没有,真的,没骗你。”
严景然这才露出一个笑来:“既然这样,那我就放心了。”
“我和景尧出去,你不去吗?”
严景然无奈的摇头:“我还要去处理公司的事情,你和景尧去就好了。”
“你每天那么忙,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同样是总裁,你那么忙,我却那么闲。”
江晚霁嘟囔着说。
严景然失笑:“你的小脑袋瓜里每天都在想些什么啊....”
江晚霁靠在他胸膛上:“景然....”
严景然轻柔的“嗯”了一声,轻轻的抚摸了下她的发丝:“晚晚,你乖一点,我不愿看到你受到任何伤害,那样,我的心会更痛。”
“好,我明白的。”
两人温存之际,严景尧刚好拿着包走下来,看到自己大哥和心爱的女人那么亲近,他嘴都要气歪了,但是好在江晚霁懂得察言观色,看到自己后就迅速从大哥腿上下来,还走到自己身边,拉着自己的手小心讨好的说:“景尧,走吧,我好想念那家的小吃....”
严景尧这才仿佛胜利了般哼了声,拉着江晚霁的手走出了客厅。
严景然无奈的看着二人的背影,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
林灵在看到了阿苑的消息后,却没有及时的回复她。
毕竟她现在还不确定,到底阿苑是在帮她,亦或者,她们拥有共同的目标,还是说,她只是为了报复自己沾染了她的男人,所以才会如此。
林灵在这里冥思苦想的时候,阿苑也在想。
其实她已经勉强认定,林灵跟梁止之间,并没有发生任何关系,只不过是在梁止睡着了后,林灵故意制造出梁止醉酒后和她发生了关系的假象,以此来激怒凌口而已。
而且看凌口对林灵的态度,也不像是不在乎。
阿苑想到这里,便心生一计。
舒窈自己是不可以连累了,那就只能依靠自己了。
求谁都不如求己。
这是阿苑在梁止身边悟出来的一个道理。
反正自己的身边,谁也没有了,梁止也不能用谁来威胁自己了。
想到这里,阿苑便听到了门被敲响的声音。
原临站在门外,一字一句的说:“阿苑小姐,我们该去机场了。”
阿苑打开门,看到原临,淡淡的道:“知道了。”
说完,原临便率先下楼,阿苑跟在他身后,原临小心翼翼的说:“阿苑小姐,您不收拾东西了吗?”
“收拾什么东西?你们止哥不是说,什么都不需要收拾吗?”
原临一时语塞,被噎了个顶。
阿苑见他不再说话,嘴角勾起一个笑容,问道:“梁止呢?”
原临回答:“止哥有事情,所以就不能来送阿苑小姐了。”
“我说过要他送了吗?他不来最好,省的我跟他吵架,还把气撒到你头上,那你多无辜啊,你说是吧,原先生。”
原临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怎么会,阿苑小姐您不是这样的人。”
阿苑却瞧着他:“是吗?你这么说,不违心吗?其实我每次发火都把气撒在你身上,你一定恨透了我吧?更别提,我跟梁止之间的那些事儿,还有我联合警察差点把他送进监狱的事情....你心里不恨我啊?”
原临见她这么平静的提起那些陈年旧事,心中也不免为梁止打抱不平。
“阿苑小姐,您对止哥,就没有一丝丝的愧疚之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