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停尸房里就剩下万俟晏一个人,到底里面是什么情况呢?沈银秋心急如焚,想上前看看,可护金护木就跟两堵墙一样挡在她面前,雷打不动!
沈银秋气急了锤了两下他们拦着她的胳膊:“我又不进去!看看也不行吗?”
护金护木一同说;“夫人,主子说不行。8┡Δ』ΩΩ1┡中Δ文网ww w.”
沈银秋泄气的踢了一下地面。
而万俟晏在里面看着那满肚子湿漉漉布满粘液的虫子,忍耐住恶心感,用那箸和刀互相配合,把那些虫子都给弄到尸体旁边的木盆里去。
恶臭已经充斥着整个房间,开始往外飘荡。他封住嗅觉继续将最后一条虫子弄走,而这条虫子在腹部和喉咙之间,另一头甚至已经从尸体的嘴巴里伸出来,万俟晏冷着脸直接拉出来剁成两段扔进木盆里,这才大快步出去。
沈银秋一见他出来就想凑上前,却远远被万俟晏伸手阻止,他需要沐浴清理干净才能让沈银秋靠近他。
所有人都在注视着万俟晏,万俟晏吩咐两个衙役道:“把里面的木盆拉出来,拖去北街问问老百姓有没有谁知道这种东西。弄醒吴仵作,让他抓紧时间验尸,我先回客栈沐浴、”
没有人有异议,毕竟全程是万俟晏弄这个东西,他让护金护木呆在这里保护好沈银秋,自己则大轻功走了,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他用的又不是万俟晏那张脸。
万俟晏交代的很迅,没有给谁反驳的时间就离开了,沈银秋揉了揉自己的鼻子,瞧见那两个用汗巾绑住口鼻的衙役从停尸房里抬出木盆,她又好奇的往前凑。
护金护木只是保护她的安全,所以没有完全的限制她,洛三川也在强叔的陪护下上前查看。
一堆瘦长的虫子互相纠缠着,分泌出很多的粘液,“这么多!”沈银秋感到吃惊的同时别开脸,不再去看。
洛三川看了之后倒是没有什么感觉,不就是跟地龙一样的虫子吗。他见沈银秋捂着嘴,嘴欠道:“怎么,怕啊?”
沈银秋瞥了他一眼,无视之。
吴仵作已经被叫醒了,叫了两个衙役陪他一起进去验尸,没有了虫子,他挥了一个仵作的本职精神,对残破不堪的尸体也没有露出什么不良反应,极其认真的开始检查。
沈银秋本来也想跟进去,护金护木就算再没有得到万俟晏的命令,也觉得让她进去不妥,他俩什么都不说,就堵在停尸房门口不动,沈银秋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转而跑去拖木盆的衙役一起,不让看验尸,总可以跟着他们去街上了吧。
护金护木又赶紧跟了上去。
洛三川也在此列,他们出了衙门,直奔北街口。路过的百姓看见衙役抬着的东西都很好奇,频频张望,直到洛三川拿着铜锣那么一敲,周围的百姓才敢放心的围过来。
“各位乡亲乡里诶,快过来瞧一瞧看一看!这到底是什么东西,知道的人有赏!”洛三川声音不大,但敲完铜锣之后,周围聚来了不少的百姓都没有喧闹,所以在场的每个人都听清了他在说什么。
衙役打开木盆盖,因为比较深,所以百姓不能直接看到。
洛三川又敲了一记铜锣道;“来来来,排队排队,五个五个的上来看。”
“三少,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啊,好生神秘。”其中的百姓边大声问道,边配合的排队。
第一波五个人上来了,看着木盆里的虫子,因为不知道是从尸体里弄出来,他们都不见得有多惊慌,个个皱眉沉思,又看着洛三川试探的问:“是蚯蚓?别名地龙,我们常用来当鱼饵。”
这说话的一副俊秀书生打扮,可他刚说完,站他旁边的阿叔就反驳了:“你见过哪里的地龙长这么大?而且血红色,这到底是什么玩意,三少?”
洛三川道:“就是在山里挖来的,瞧着恶心又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姑娘家看了都说吓人。”
其余三个人则摇头道:“三少,我们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都没有见过撒,哪座山挖出来的?”
洛三川怎么知道这是从哪座山挖出来,他只知道是从尸体的肚子里钻出来的,当然这要是说出来,这老百姓非的退避三舍跑光不可。他岔开话题道:“来,抓紧时间啊,下一队!”
没见过。
不知道。
什么虫子?
过去三组都得到这种回答,洛三川和衙役都开始不抱希望了,也是这从尸体钻出来的虫子,普通人有几个见过?
相比他们的烦躁,沈银秋却惬意的很,只要不再看着那虫子她就不觉得难受,还让护金去买了一些零嘴来填肚子。
她不止一个人吃也分给护金护木吃,可护金护木作为一名冷静警惕坚守原则的暗卫,自然是不能做出当众吃零嘴这种掉价的事。然沈银秋说她一个人吃的没劲,可是肚子又饿了,一饿就容易全身不舒服,一不舒服就万俟晏就会问……
护金护木一听,赶紧接过零嘴,面无表情的往嘴里扔,嗯?确实挺好吃的,所以逐渐变成三个人各拿着一袋零嘴,边看边吃,仿佛在看大戏。
洛三川一回头就看见他们主仆三人的惬意,顿时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他指着木盆道:“看着这种东西,你们都吃到下去?!”
沈银秋低头咬了一口鸡蛋葱花大饼,嚼嚼嚼,咽下之后才道:“我站这里看不见,至于他们两个,表示吃那些虫子都没有关系。”
洛三川震惊,看向护金护木,见他们磕着南瓜子,对沈银秋的话没有任何反应。
他不再和沈银秋说话,简直是找虐的,但见他们吃的那么香,他也挺想吃,转头一看木盆里的东西,还是算了吧……
就在一个个百姓上来一个个摇头下去的时候,一个背着两捆柴的樵夫上来,洛三川连忙道:“这位大哥,你把柴禾放下再上来啊,小心刮到别人。”
“哦,好的三少!”樵夫把柴禾往旁边一放,和其余四个人谈着脑袋往木盆里看。
这一看,他就哎呀一声,吸引了全部人的注意力。
“三少啊,你从哪里弄来的这绳虫啊?”
洛三川乍一听,“什么绳虫?”
沈银秋也收起零嘴凑上来听他说,樵夫弯身伸手捻起一条虫子,洛三川和沈银秋都看呆了。
樵夫拉长它道:“它怎么会长到这么肥又这么长?”
沈银秋额了一会提醒道:“大哥,不如你放下它再跟我们好好说道?”
樵夫见沈银秋怯怯的样子,以为她在害怕应了声好,把那虫子放回了木盆,顺手把手指沾上的粘液,擦在自己的衣襟上。
哦~沈银秋比不忍直视的闭上了眼睛。
樵夫道:“我们住在邙山脚下的村民都把它们叫做绳虫,瞧它不就跟一条绳子似的?”
“邙山,它是生存在邙山里的?那它咬人吗?吃什么?”洛三川追问道。
樵夫有些为难,“三少啊,它吃什么俺是不知道的,但不咬人,它只缠人,许是喝血吧?山里小个的绳虫见着畜生,就往畜生的身上钻,这可蔫儿坏,会让畜生害病。”
洛三川一拍手掌,丝毫忘了和沈银秋打赌过的,她不是凶手的话就要跪下跟她道歉。他现在满脑子就剩下解开谜团!
“大哥,这东西钻畜生?钻人不?”
樵夫挠了挠后脑勺,“钻啊!若是哪片水域现这绳虫我们都不会再去那里走动,也不会喝那里的水,这绳虫不多,也比较少见,邙山就西边那一片见过它。”
洛三川侧头去看沈银秋,一时激动道:“它会让人害病就意味着会让人也害病?”
沈银秋抬眼瞟了他一下,“我怎么知道啊。”继而她兀自沉思,片刻问道:“大哥啊,这绳虫钻进体内就没得治了?”
樵夫仿佛听到了一个笑话,“哪能啊,进过山,出来之后拔点烮草熬汤喝下,啥事都没有,我那皮小子有次不听话头偷偷去了西边,回来俺抽了他一顿,灌了烮草汤,隔天他去拉那玩意,好家伙拉出两三条死绳虫来、”
下面听他说的百姓一阵唏嘘,“拉倒吧你,这么长的虫子你儿子多大还拉得出两三条来?!”
樵夫理直气壮道:“谁说是这么大的绳虫了?你们又没有见过一般的绳虫!长大以后的,它也就只有我们吃饭用的箸那般长,而且细细的。钻肉体的就更小了,哪像三少拿的这些,都不知道活了多久了,咋这么长又这么粗嗫?”
沈银秋想到这虫子真的会钻进人体,再次感到后怕,她继续问道:“大哥啊,这绳虫钻进人体会有什么症状反应吗?”
“这个就真不晓得了,这玩意我们进山去西边的人,都随身携带烮草,如果没法及时回家就自己在山里熬来喝,我们都会喝,没有人有什么症状反应。”樵夫摇头道。
洛三川道:“好吧,多谢这位大哥,你赶时间不,跟我回去一趟,我方才说了,能告知的这是什么东西的人有赏。”
樵夫许是知道洛府的家大业大,也没有推辞,爽快的应了下来。
沈银秋在一旁插嘴道:“大哥,你就不怕这洛三少骗你啊?”
“诶呀,洛三少怎么会骗人呢?”
洛三川听了樵夫的话得意洋洋,却不料樵夫接了一句:“骗了也没事,还有洛大少在呢。”
洛三少:“……”
沈银秋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