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任玉的话,赵石头忙回道:“没事,我没事,媳妇,你不用担心我。”
任玉听得此话后,又是给赵石头的周身再是仔细的检查了一遍,确定真如赵石头所说的那样没事后,她方是松了一口气。这一回,任凭赵石头如何讲,任玉就是不同意他再上山去砍柴了。
赵石头是一个妻管严,这一回没说动了媳妇,他就是巴搭的低下了头,那模样瞧着挺可怜惜惜的样子。可任玉还是硬了心肠,就是不能同意了赵石头的请求。任玉心中晓得,在听着赵石头说出了被抢劫的那一刻,她的心跳都像是停止了一样。
任玉完全无法想像,她今后的生活缺了赵石头,应该如何再走下去?
短短不过一年多,赵石头就是镶嵌进了任玉的日常生活中,那等无声无息里,任玉习惯了赵石头的存在。任玉宁可这些日子过苦些,她也无法让赵石头置身于危险之中。
晚上,赵石头去村长何二叔家,跟村里的青壮们守了夜。待月挂中天,是过了子(北京时间23时至01时)时,交换了守夜的人手后,赵石头是踏着月光回了小家。任玉起了榻,给赵石头开了门,迎了赵石头进了院子里。
时间已经到了丑时(北京时间01时至03时)二刻,赵石头人是上了榻不久,就是迷糊的睡了过去。当然,睡梦之中,他还是把身边的任玉是搂了怀里。
这一宿,赵石头睡得不太安稳,他总是感觉到,他像是在一个黑漆漆的洞中奔跑着……一切,就像是没有尽头。呼叫在急促,赵石头在不住的奔跑着,没有停歇的意思。
“媳妇,汤圆,四斤……”赵石头喘着呼吸声,他在呐喊着亲人的名字。可黑漆漆的洞中通道里,没有回音,没有一切,除了黑暗,还是黑暗……
过了不知道多久,赵石头突然发现,洞口出现了,那是一道的亮光,就在前方。赵石头不顾一切,是冲了过去,他想跑出了这个黑漆漆的洞口,他想回到了外面的世界,外面的世界还有好多他在意的人……
赵石头穿过了那道强光,然后,他发现他置身于一个他不认识的地方。那是一座让他目瞪口呆的房子?还是院子?赵石头只觉得好宏伟……
“大哥,我去向父王求情,还有娘求情。大哥不是那样的人,一定有误会……”一个年约八岁左右的童子,穿着一身赵石头说不上来的好看衣裳,是拉着他的手,有些哀求的神情。童子长得很可爱,让赵石头捡不出来什么好话来赞叹,总之,让赵石头形容,像极了观音菩萨座下的金童玉女。
赵石头感觉他开口了,道:“放手,你不应该求情,你应该高兴才对。还有……那是你的亲娘,不是本世子的亲娘。”此刻,赵石头发现,他似乎陷在一个怪异的人身上,他完全没有说话的意思,他更想给这个童子擦擦眼角的泪水。可偏偏他本人却是伸了手,推开这个拉着他衣袖想亲近的童子。
赵石头在推开了童子后,转身就是大踏步的离开,身后那个一直想亲近他的童子,不住在喊着:“大哥,大哥……”
“……”
“醒醒,醒醒……石头,醒醒……”任玉不住的唤了话,还是试着声音更温柔一些。
任玉此刻,看着在身边一直搂紧了她,是把她搂得严实不能动弹的赵石头,心中直叹息。不知道过了多久,任玉总算是挣开了赵石头的怀抱,她是借着月光,听着赵石头嘴角在呢喃,可偏偏没讲出来话的赵石头,让任玉不清楚究竟说了什么?
“这是做恶梦了吗?”任玉有些担心。任玉是低了头,她试着把头凑近了赵石头的耳边,想听听赵石头到底在害怕什么?
“……”
可惜,一切是徒劳的,赵石头的嘴边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声音,那些话语的呢喃,任玉没听了清楚。任玉这会儿,瞧着还在榻上做着梦境的赵石头,只得温柔的唤了话,希望赵石头能醒过来。可怕惊着梦中的赵石头,任玉又不敢太大声了。
“……”任玉没唤醒了赵石头,赵石头还在梦中,他发现他离开了那个童子后,又是换了一个地方。这是一个阴深深的地方,他跪在了地上,他望着上面的灵位。那上面的字,赵石头望着就很眼熟。他总觉得,那是他的亲人。
“先妣雍亲王妃赵闵氏灵位。”赵石头读着这灵位之上的字,不知道为何?他的眼睛有些酸疼,没流了眼泪,就是眼睛涩涩的感觉。
“呯……”的一声,是屋门被大力推开的声音,赵石头的身体没有转身。实则,他本人想转身看看究竟是谁?如此没有礼貌的。可他的身体就是没有动。
“你倒是有些悔过,何必污你母之名?现下扮做孝子,以为本王会原谅你这个忤逆子?”一个怒极了的男音,是低吼着话语,从赵石头的背后传来。赵石头还在想,这人是谁?为何要说是他的父亲?
赵石头记得他的父亲已经去打仗了,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他娘讲过的。所以,他娘去逝后,他才会被领去了舅舅家。赵石头总觉得不对劲,可他又说不上来是哪儿不对?
赵石头想不明白,他的嘴巴却是开口回了话,道:“父王在娘的面前,请稍歇怒气。儿子再是错,亦然是雍亲王府的世子,是父王的嫡长子。儿子知道父王宠爱二弟,只不过待父王百年之后,继承雍王爵位的是儿子,父王又何必对待儿子这个嫡长子如无物?”
“你……你倒诡辨,哼……只怕真惹了本王,你这世子能立得,本王自会上了折子请圣上废止。”这个在身后的男音传来,赵石头听着耳熟,他亦然在听得此话后,觉得心口一痛。赵石头觉得,他太莫名其妙,为何要听着别人用他的嘴巴说话,还老是见到一些怪人?
“父王若有把握,尽可向圣上请旨废除儿子这个世子之位。反正京城上下何人不知?父王疼爱续弦所出的次子,厌恶嫡妻所出的长子……”赵石头发现他又开口说话了,还是边说,心里边痛得利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