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小姨子给吓尿,许墨秋知道,自己摊上事儿了。
急忙从棺材里翻爬起来,正要去扶陆芊芊,身后一道炸雷般的声音传来:“兀那孽畜!还不快放开那女孩儿,让我……呃,看道爷怎么收拾……嗝……你!”
转过头,一名头发花白的糟老头子正对自己怒目而视。
老头身着青兰色道袍,头上挽一个歪在半边的道髻,左手拿浮尘,右手……拿着一只大鸡腿?腰间拴着个大麻袋,活脱脱一副江湖骗子打扮。
他,自然便是梅器冠请来给许墨秋超度的周老道。
周老道将鸡腿插进裤腰,一拔腰间的桃木剑……结果没拔得出来,再拔……还是没什么卵用。
栓的太紧,索性打消了那个念头,撸起衣袖大踏步朝许墨秋奔了过去,伸出那满是油渍的大手,便要去揪许墨秋身上那件大红色的二手寿衣。
为什么许墨秋这么肯定是二手的呢?
因为这件寿衣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狐臭味以及霉味。
不用想便知道,这寿衣,是他那尖酸刻薄的丈母娘在网上买的。
许墨秋一个转身,躲过周老道的怪手,随即伸出右脚,就势一勾,周老道猝不及防,啊呀一声,一个恶狗扑食,脑袋刚好磕在棺材上,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啊!我日你锅老撬!你……你龟儿敢伤我师父!老子今天……”旁边那名长相奇丑,一张脸跟个发霉烂茄子似的小个子顿时跳了起来。
撸起衣袖,一把拉过身边那还在挖鼻孔的胖子,尖声道:“师兄你先顶着,我去叫人!”
随即转过身,一溜烟儿去草丛里躲了,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师兄师父?
胖子似乎有点功力,面对许墨秋,不慌不忙地把手一拍:“啊(读三声,拉长~)!出门经,出门经,出门遇见观世音,四大天王来开路,八大金刚护我身!天护身,地护身,金甲层层护满身(这段8倍语速)……兀那孽障,还不速速受死?”
看着张牙舞爪上蹿下跳跟只螳螂似的胖子,许墨秋不由得暗自好笑。
而此时,听闻响动,陆明月和梅器冠也赶了过来。
一眼看到地上躺着的两个人,以及穿着寿衣面带微笑的许墨秋,梅器冠口中顿时发出一道,类似于裤裆里钻进了一条活蹦乱跳毒蛇一般的尖叫,接着浑身一颤,翻白眼晕了过去。
相反,陆明月则是一脸复杂地看着许墨秋,良久,开口道:“你……没死?”
“陆小姐莫要相信!此乃邪祟!只爱伤人性命!待我上前,拿了这厮!”那胖子不等许墨秋开口,大喝一声便抢了过去。
他跟了周老道十几年,一套猛猪拳早已经练到了走火……炉火纯青的地步。那种一厘米厚的木板,他跳起来一屁股就能坐断好几块。
不管别人怎么想,反正他觉得自己是无敌的。
擂起沙包一样大的拳头便要朝许墨秋身上招呼,冷不防一个不小心,左脚绊住右脚,如同拧麻花一般,以一个十分怪异的姿势扑倒在地,摔得七晕八素,半晌爬不起来。
许墨秋没有说话,指了指地上的影子。
怎么可能!
许墨秋送回来的时候,她明明探过他的鼻息,感受过他的心跳,绝对是死了!
可现在……
这么灵异的事情发生在自己面前,陆明月一脸复杂,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大着胆子伸出一根手指,在许墨秋的胸膛上感受了一下,有体温,而且有心跳。这么说来,他确实还活着!
可这……根本没有科学依据啊!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她这一指头点下去,许墨秋瞬间倒了大霉!只见他浑身一阵抽搐!下身一阵舒爽,居然……就这么泻火了!裤裆瞬间湿了一片!
草泥马!许墨秋瞬间明白了!
秒射!
这特么,绝对是那什么终极技能在作怪!要知道,在这之前自己可没有这毛病的。
还真尼玛是秒射啊!自己完全就没有防备!就这速度和报废有什么区别?
说好的上天入地,穿墙打洞呢?
那一瞬间,许墨秋差点没把蛋蛋气炸!
好在身上这件寿衣比较臃肿,颜色也是暗红色,一时间看不出什么端倪,许墨秋强忍着不适,耸了耸肩,故作镇定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我可以告诉你,我是真的还活着,不过现在还是先把他们处理下吧!”
陆明月美目一瞪:“都是你干的好事!”
本想上前去扶陆芊芊,却被许墨秋拦住了,指了指地上那一滩尿液,说道:“还是我来吧!一会儿你给她清洗下身子。”
陆明月也不矫情,点了点头,看着许墨秋把梅器冠扶到椅子上坐好,又看着他抱起陆芊芊,带着一路来到二楼一间干净的房间里。
“你身上什么味道?”陆明月总感觉许墨秋身上隐隐散发着一股奇怪的味道,忍不住问道。
“呃……估计是这寿衣上面的吧!你看这么脏,一定是二手的。”许墨秋心里咯噔一跳,赶紧找了个借口。
好在陆明月还是个未经人事的黄花大闺女,倒也信了他的话。
“人放下,你出去吧。还有,既然你没死,客厅里那些东西,自己处理了吧。琳琳那边我请了人看护,你不用担心。”陆明月指着门口,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
客厅那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本来就是因为自己才弄出来的,让他处理,倒也在情理之中。
许墨秋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裤裆里湿漉漉的,他巴不得早点离开,急急忙回到自己的房间,却发现自己的衣物都不翼而飞,想来是以为自己挂了,被他们扔了吧。
没奈何,只得清洗了一下身体,继续穿着那件寿衣,挂着空档走了出去。
破坏,永远比建设更加简单容易。
很快,原本的灵堂恢复了他的原貌,至于剩下的那两名江湖骗子,则是灰溜溜的跑了,反正酬劳已经到手,还白吃了一顿,留下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至于为何诈尸,管他们屁事!他们又不是救世主。
看着晕倒在一旁的梅器冠,许墨秋犹豫半天,最终还是没有出手。
他太了解自己这个丈母娘的脾气了,把她弄醒,指不定又是一顿大耳刮子招呼过来。
最后还是陆明月把她弄醒,并解释了半天,想起许墨秋把自己吓晕,梅器冠顿时又是一阵数落,要不是没找到拖布杆子,免得了一顿毒打?
噼里啪啦指着许墨秋鼻子骂了半天,跟老佛爷训孙子似的,许墨秋哪里敢回半句话?
而就在此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从屋外院子传来。
许墨秋忙不迭奔了出去,打开大门,一名打扮得油头粉面的麻杆青年出现在他面前。
男人一身阿玛尼,头上打着摩丝,单手撑着脑袋,胳臂肘靠在墙上,嘴里还叼着一支玫瑰花。
看着面前这个打扮骚包的男子,许墨秋疑惑道:“你谁啊?”
“起开!我是来找明月的。”男子很是不屑地瞅了许墨秋一眼,一把将他推开,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梅器冠一听到这个声音,那张布满阴云的烂茄子脸顿时绽放开来,三步并作两步从屋里走了出来,拉着男子的手,一脸亲切道:“小高来了,快进来坐!明月在家呢!”
男子名为高亚郭,是梅器冠的一名远方表侄,今年二十有六,家里有几座矿场。不错,他便是传说中勉西一位煤老板的私生子。
长相勉勉强强算得上凑合,就是身上香水味道实在太浓,让许墨秋很不舒服。
既然是梅器冠的客人,许墨秋倒也不好说什么。
刚把门关上,敲门声又响了起来,许墨秋打开一看,一名陌生的女人出现在他面前。
这名女人年约三十岁左右,身着一身黑色职业女装,内衬白色衬衫。丰乳肥、臀,紧身制服紧紧包裹着她那S形的完美身体。
一头齐耳短发上不带任何饰品。她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熟女的味道,再加上那张冷艳的脸,简直就是传说中的极品熟女。
闻到那一股淡淡的体香,就在这一瞬间,许墨秋下身又是一阵畅快!特么……居然又泻火了!
我……尼玛!
许墨秋差点没跳起来把他那阎王老丈人祖宗十八代挨个骂一遍!
特么这什么鸡毛技能?长此以往,先别说身体遭不遭得住,特么,洗裤头都得洗得手发软啊!而且……自己那一条都还没干呢!
还好处于黑暗处,女人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异样,只是那股味道让她这个过来人,不由得皱了皱眉。
勉强挤出一个职业性的微笑,对许墨秋道:“请问,这里是许墨秋先生家吗?”
嗯?找自己的?
许墨秋不由得一愣,下意识地回答道:“我就是啊,你找我……”
“你说什么??”女人一愣,随即面色大变,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两步,被丝袜包裹的小腿撞到铁门边缘都浑然不知。
“我说我就是许墨秋啊!”
女人瞪大美目,失声叫道:“怎么可能……你不是……”
“这事儿,说来话长,反正我确实是还活着,要不你摸摸?”许墨秋苦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这回,他胆子倒是大了起来。
他不信,那终极技能没有冷却时间,要真是那样,自己干脆去捐精得了,裤子一脱就发家致富,还合理合法,何乐而不为之?
“难以置信……难以置信……你……”女人满脸复杂,一时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要不,先进去坐吧。”许墨秋向她发出了邀请。
女人犹豫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许墨秋刚走没两步,身后又是敲门声传来。顿时心里一阵恼火!这特么还没完没了了是吧?以前咋就那么清净呢?
一把拉开铁门,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却是一名漂亮的女警。
这名女警留着一头散发,灯光下,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呈健康的小麦色,一看就是经常运动的结果。上身穿了一件白色T恤,一对傲人酥胸在胸前支起两座高峰。下身是一条紧身牛仔裤,紧紧包裹住浑圆的翘臀。两条修长的大腿,呈现出优美的流线型。
就这装扮,你问许墨秋为何能断定她是一名警察?
很简单,第一,她头上帽子忘了摘;第二,她腰间别着一把手枪。
你非要说她是大半夜玩COSPALA,那也没话说。
许墨秋还没来得及发问,女警开门见山道:“我是来找明月的。”
接着一把推开穿得跟个土鳖似的许墨秋,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就这么一会儿就接连来了三个人,许墨秋在确定后面没人之后,这才哐当一声把门关上。他反正是打定主意,谁今天再开门,谁就是孙子!
回到客厅,那名打扮骚包的男子正侃侃而谈,时不时把腰间的车钥匙和手腕上的金表显露出来,脸上尽是得意的神色。
然而,除了梅器冠,另外三名美女根本没拿正眼看他一眼,尤其是那名熟妇,一脸淡然,仿佛在他面前谈天侃地的根本不是人,而是畜生一般。
“小子,你!去,给你高哥我倒杯咖啡来!”
见许墨秋走了进来,高亚郭顿时眼睛一亮,以不容置疑的口吻朝他使唤道。
在他看来,许墨秋那一身土老帽的打扮,不是下人是什么?
然而许墨秋却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高亚郭顿时感觉面子上挂不住了,如同一条被踩了尾巴的野狗,指着许墨秋大叫:“站住!乡巴佬,你没听见我的话吗?”
许墨秋转过脑袋,斜着眼睛:“你谁呀?”
这话让高亚郭更不高兴了,走上前去,一对小眼睛在他身上扫了一眼:“哎呀,我擦!你连我都不知道?”
许墨秋觉得有些好笑,反问:“我为什么要知道?”
高亚郭瞪圆怪眼:“行啊!小子,你跟我装逼是吧?你知道我爹是谁吗?你知道吗?乡巴佬!”
这,许墨秋还真不知道。
耸了耸肩:“谁呀?”
“告诉你,家父高大亮!高大亮啊!你怕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