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唯唯端起碗,才喝了一口汤,重华就走了进来。w?w1w?.
毫不客气接过她的碗,面不改色地一口气把碗里的汤喝光。
钟唯唯很暴躁:“那是我的碗,我的汤。”
重华淡定地重新舀了一碗汤,还给她:“还你。”
和他共用一只碗?
间接吃他的口水?
钟唯唯嫌弃地皱起眉头,不接。
重华瞥她一眼,低头喝一口汤,再还给她:“不要无理取闹。
一碗汤你喝了一口,还你一碗你嫌多,现在朕也喝了一口,原模原样还给你,还不满意吗?”
钟唯唯:“……”
是谁说她伶牙俐齿的?
二师兄一出手,天下无敌。
转眼看到又又进来,就把他叫过去,塞了那碗汤给他,笑眯眯的说:
“又又回来啦?孔雀熬的汤,好好喝,快喝光了吧。”
又又欢天喜地,一口喝光,还表示:“又又很乖。”
钟唯唯夸他:“很乖很乖。”
无视重华的黑脸,把又又抱起来放在她和重华中间,安然喝了大补汤。
小棠收走碗筷,重华摸摸又又的头:“好喝么?”
眼睛是瞅着钟唯唯的。
又又很诚恳:“好喝。”
钟唯唯老僧入定,假装没听见,没看见。
不就是比寻常的鸡汤略鲜美些么?
也值得他这样炫耀?
重华吩咐李安仁:“把朕的药拿来。”
钟唯唯挑眉,他好生生的吃什么药?
重华慢条斯理,把药摆弄了又摆弄。
又又心疼他,抱住他的大腿,仰着头可怜巴巴看着他:“都是因为我,才害得唯姨和爹爹都受了伤,中了毒。”
钟唯唯再看一眼重华,隐约有点明白。
他大概是替她拦下明月那一刀时受了轻伤,又因为替她吸吮毒血,所以也中了轻微的毒。
便低咳一声:“才喝了汤就服药,会影响药效。”
“那就拿走。”重华立刻把药放下。
李安仁感叹着把药拿走,皇帝陛下也不容易啊。
分明早就吃过药了,偏要故意当着钟唯唯的面再吃一次。
说来说去,只是为了这一句关心。
再顺便通知人家,他为了她是很豁得出去的,就不知道有用没用了。
钟某人的铁石心肠,真是令人指!
又又打个呵欠,爬到床上去睡觉,钟唯唯也打个呵欠,准备去睡觉。
重华坐着不走,一本正经:“收拾东西,明天一早回京。”
钟唯唯惊讶:“还没到日子呢,不是还要再去找野茶树的?”
重华道:“太后娘娘病重,过些日子朕再陪你找。”
想到同样病得不轻、面都不敢露的祁王,钟唯唯明白了。
韦太后这是心疼小儿子,所以想要找回场子呢。
想想回去后又要面对那群如狼似虎的女人,忍不住就叹了口气。
重华听见了:“不想回去?”
钟唯唯趴在桌子上:“可以么?”
当然不可以,她要是走了,他独自留在这宫墙里,岂不是真的生无可恋了?
重华站起来,朝她伸手:“想不想去打猎?”
之前都是她看着他们玩,现在他想带她单独玩一次。
他又想使什么坏?钟唯唯很警惕:“微臣肩上有伤。”
重华靠近她,压低声音:“你昨天晚上做了什么梦?”
钟唯唯立刻站起来:“既然陛下有这个雅兴,微臣就陪您走这一遭吧。”
因为害怕他再说下去,率先走出了帐篷。
重华勾起唇角,心情十分的好。
他就说嘛,像他这样英明神武的人,日夜相对着,钟唯唯怎可能不动心?
看吧,一诈就诈出来了,她的确是梦见他了。
“这不是我的马。”面前的小母马漂亮温顺,却不是钟唯唯平时骑惯的胭脂马。
马夫连忙解释:“您的坐骑不知怎么回事,突然拉稀了。这匹马也很好的,是马场最好的马之一。”
小母马睁着栗色的眼睛,乖巧地伸过头来舔钟唯唯的手。
钟唯唯被舔了这一下,心就软了。
又看到马夫好像十分害怕的样子,不忍心为难他,就道:“算了。”
慢悠悠骑上马,她右肩的伤口有点深,还缝了针的,不能动弹,只能由侍卫帮她牵着马。
重华带着一群人,玄衣金甲,耀武扬威地冲过来,斜眼瞅着她,一脸的蔑视。
好像在说,看看你这样儿,骑的什么马?
钟唯唯正好不想去,就等着他出声好找茬。
结果重华一言不,把侍卫手里的缰绳接过去,拴在了他的马鞍上。
乌云打个响鼻,小母马就乖乖跟上去,跟在乌云身后,走得又稳又好。
重华回眸,看一眼钟唯唯,似笑非笑地说道:“真乖。”
钟唯唯觉得他就是在说她,皮笑肉不笑地“呵呵”一声,解释:“这不是我的坐骑,是借来的。”
所以就算是再听话,也和她没有半点关系。
重华笑笑,放开马缰,闲适地往前走去。
为了照顾钟唯唯,他没有追击大型的猎物,而是随手猎了几只野兔、野鸡之类的。
又和钟唯唯一起张网捕麻雀,钟唯唯有意要为难他:“想吃田鸡。”
重华平静挥手:“去抓。”
侍卫们立刻去找田鸡。
钟唯唯斜瞅着他:“我记得二师兄当年是抓田鸡的高手,怎么办呢,受伤中毒之后,就只想吃你抓的,别人抓的都没那个味儿。”
堂堂帝王趴在地上抓田鸡,若有需要,还必须撅着屁屁往前学蛙跳。
这可能吗?
从没听说陛下是抓田鸡的高手,吃田鸡的高手还差不多!
李安仁鄙视地看着钟唯唯,撒娇也要看势头的,不然就是找死啊。
钟唯唯也在等重华反应,哪能让你轻易如愿呢?快快忍不住怒吧。
重华照旧很平静,反而是钟唯唯惊恐的叫了起来。
因为乌云居然打算爬上小母马的背!
而小母马,居然一点躲开的意思都没有!
这可真是叔叔可以忍,婶婶不能忍!
丢死人了!
她使劲一磕马腹,试图让小母马走开,小母马一动不动,不听她招呼。
她只好出声吓唬乌云,乌云却对着她翻了个大白眼。
钟唯唯自觉脸热得可以煮鸡蛋了,气呼呼的要下马。
重华及时伸手把她抱下来,再笑着分开乌云和小母马,拍拍乌云的头,骂它:“乱来!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