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羽芃冲弗羽骞努了努嘴说:“云汐说过,不试试怎么知道?”
弗羽量虽然也显出担忧神色,但好歹他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说:“破釜沉舟也就这么一回,大家安下心来。://”
傅妘听完,微微笑了笑,不再言语。
半日后,众人落在了湃元洲的密林中,顺着那密林走了一里路便到了地上海边。所谓的地上海不过是陆地上较大的湖泊久聚而成,俗称海子。
傅妘、弗羽骞、弗羽量、弗羽芃围着海子走了不到一半,便觉得腿脚酸软,无法再行,只得在海子边安顿下来,又吃了些干粮,这才积蓄起一些力气。
众人捶腰捏腿,休息整顿,却见海子上空水雾弥漫,渐有增势。
“蛇生万万年,呼吸成雾霾,发声若鼓鸣,常年吐纳元珠于湖面。”傅妘回想起繁文中的词句,低声念出后,说:“难道,这种情况便是灵蛇出现的征兆?”
弗羽骞、弗羽量、弗羽芃三人闻言,立即放眼远眺,发现那水雾有增无减,却也没有其他的异象。
“云汐,你别着急,这灵蛇既然居茂林,它要么就会从海中出来,要么就会从林中下海,所以,我们只要守着就行。”弗羽骞缓声安慰傅妘。
“还有就是,万一灵蛇出现,咱们该如何捕捉?”弗羽量提醒道。
“这还用问,用法力呗!”弗羽芃随口说。他刚说完,就立马得到弗羽量一个大白眼,那神情仿佛就是,你丫说了等于白说。
“若是不用法力,你还用蛮力不成?别以为自己力气大,到时候,那灵蛇一大尾巴就把你给甩翻。”弗羽量说。
“哼哼,那灵蛇有蛇身,难道我就不可以化作龙身吗?开玩笑,我是龙的后裔,还有锋利的龙爪,难道抓条破蛇还抓不住吗?”弗羽芃压根儿就没有将那条所谓的万年灵蛇放眼里。
“芃弟,你先别忙着咋呼,到时候只要不被吓尿裤子就行了!”弗羽骞继续取笑弗羽芃。
“好哇,你俩,尽拿我取笑。”弗羽芃瞪着弗羽骞和弗羽量,揉着手腕,说:“是不是想打一架?”
“打就打,你以为我们会怕你?再说,咱俩人,你一人,单挑还是一挑二呢?”弗羽骞似笑非笑的问。
“随便。你俩从小打架,用蛮力也打不过我。”弗羽芃不屑的说。
“那好,咱们都不用法力,就用体力来。”弗羽量说着就伸手去取腰际的鲸骨毫笔。
“得了吧你们三个。有力气打架,还不如留着力气守着灵蛇,万一你们中的谁受了伤,那灵蛇又出现了,我一个人怎么办?”傅妘笑眯眯的看着弗羽骞、弗羽量、弗羽芃三人说。
弗羽芃见傅妘为他解围,心中欢喜的跑过去把住傅妘的肩,笑着说:“还是云汐懂事。你们呀,妄自当我哥哥,一点都不知道让步为何物!”
弗羽骞和弗羽量其实压根儿就没有想过要与弗羽芃动武,平日里也都是与他闹着玩,确实没有认真较量过。此时听他这么说,皆摸着鼻翼暗自好笑:这个芃弟,明明就是自己心里没底了,却又要找些借口来搪塞!
傅妘、弗羽骞、弗羽量、弗羽芃四人在那海子边等了三日,加之之前赶路耗费的时间,眼看时日就过去一半,却还没有灵蛇的踪迹。
傅妘心里不由急躁起来,干粮也没胃口吃,还在那海子边不停的来回踱步、张望。弗羽骞、弗羽量、弗羽芃都将她劝不住,只得任由她,待她走累坐在地上后,才围拢来。
“云汐,要不,我下到海子里去看看。”弗羽骞说。
“不行。这海子也不知有多深,你贸然下去,万一有危险怎么办?”傅妘担忧的说。
“可是,总比在这海边干等的强吧!”弗羽骞说。
“还是我去吧!”弗羽量接住弗羽骞的话荏说。
“我去,我去。”弗羽芃又争抢起来。结果,弗羽芃话音未落又引来弗羽骞和弗羽量两人的白眼。弗羽芃见之,不由怒道:“你俩啥意思?难道抛白眼不要钱就这样随便抛吗?真是没礼貌。”
“扑哧。”傅妘被弗羽芃这种无厘头的言语逗笑,说:“芃哥,为何什么话到了你嘴里就变得如此有意思呢?”
“真的吗?”弗羽芃一听傅妘夸赞自己,不由嘚瑟起来,说:“那是,你芃哥我本来就是个有趣的人。所以,云汐,你可以考虑考虑我的。”
“不要脸。”弗羽骞唾道:“都这时候了,还在想这些事情。”
“就是。”弗羽量附和说。不知何时开始,弗羽量竟跟弗羽骞两人一唱一和的戏耍起弗羽芃来。
“我怎么就不要脸了?说清楚,说清楚。”弗羽芃站起身,与弗羽骞推推搡搡的斗闹。
“我觉得还是我去。”傅妘忽然说。
“不行!”弗羽骞、弗羽量、弗羽芃异口同声的叫道。
“我本就是鲛人,根本不怕水!”傅妘说着,朝海边走了几步。
弗羽芃见此,也不跟弗羽骞斗嘴,而是几步跳到傅妘跟前,拦住她说:“我们三还是龙呢!难道龙怕水吗?”
傅妘故意说:“可是龙也得分水龙或是旱龙啊!你这个样子,八成是旱龙。”
弗羽芃一愣,随即问:“你怎么知道?”
傅妘戳了戳弗羽芃的额头说:“我自认识你后,就没见你玩过水,难道不是吗?”
弗羽芃怔怔的说:“还真让你说对了!”
弗羽骞和弗羽量差点被弗羽芃那副呆样给笑背气,将他挤到一边,说:“云汐,你放心,我们都不怕水。其实芃弟,他是小时候被一次溺水给吓的,并不是不会水!”
傅妘笑道:“我知道,哪里分什么水龙旱龙呢!骞哥、量哥,你们听我的,我下水去看看,若是发现那灵蛇在水中,我就设法将它引出来,你们负责捕捉如何?”
弗羽骞想了想,又与弗羽量相视一眼,说:“只是这太危险。”
傅妘解释说:“我只是负责引她出来,而你们要负责捕捉。虽然,俗话说是蛇打七寸没错,可这灵蛇太大,肯定不会把最弱的七寸暴露给我们。而且羊皮卷中也提到,灵蛇身粗数百丈,身盖铁甲鳞,我还真担心你们呢!”
弗羽芃见弗羽骞和弗羽量无法说服傅妘,遂说:“既然云汐这样决定,咱们就按照她说的做吧!捕蛇是个体力活儿,还是留给咱们这三个男人来做。”
弗羽骞点头说:“好。云汐,你去,你把这个带上。到时候引出灵蛇时,一定要记得吹响它。这样我们就会有所准备。”弗羽骞话毕,抬手递给傅妘一只银哨,这银哨看起来平淡无奇,放在掌中却重如数十斤。
傅妘问:“骞哥,这是什么东西?”
弗羽骞笑道:“你先收着。这是我祖上传下来的。如果你引了灵蛇出来,就按照一二三的方式吹响,到时候,我们就会明白。”
傅妘点点头,将银哨挂在脖颈上,看了一眼弗羽骞、弗羽量、弗羽芃三人,大步走到海子边,幻化作鲛形,跃入海中。弗羽骞、弗羽量、弗羽芃则商议着如何更好的帮助傅妘将灵蛇捕捉到手。
傅妘因幻化作鲛形,在海水中便是来去自若。她顺着水流缓缓前进,发现这股水流正被一个硕大的黑洞吸收过去,而水中还有“嘣嘣”鼓鸣。她生怕自己跌入那个黑洞,慌忙游出水流,循着旁边较缓的水势前行。也不知游了多长时间,她发现水面的光芒慢慢黯淡下来,而这水里更是漆黑一片。
傅妘闭上双眼,然后再睁开,竟很快适应了这黑暗环境。她一边游动一边张望,可令她失望的是,她路过的这些水域中并没有什么灵蛇存在。海子里的水越发冷起来。傅妘原本并不惧怕寒冷,但她又唯恐弗羽骞、弗羽量、弗羽芃三人担心,遂赶紧游出水面来。
弗羽骞、弗羽量、弗羽芃看见傅妘从海面冒出来,连忙将她拉上岸。傅妘幻回人形,走到弗羽骞等人生起的火堆旁,暖和身体。
“怎么样云汐?”弗羽骞、弗羽量、弗羽芃三人满脸急切,不约而同的问。
“什么也没有。”傅妘摇摇头说。
“既然不在水里,那一定在密林中。”弗羽芃猜测说。
“有这个可能。”弗羽量说:“不过,你在水里真的什么也没有发现吗?”
“真的什么也没有。但是,我发现有个黑洞在吸水,而且还有‘嘣嘣’的声响。”傅妘如实说。
“黑洞?吸水?声响?”弗羽骞呐呐道。他疑惑的望向弗羽量,两人在凝视顷刻后,突然兴高采烈的双掌相击,大叫道:“云汐,你发现灵蛇了!那就是灵蛇!它就在水里!”
“呃?”傅妘和弗羽芃一头雾水的望着高兴过头的弗羽骞和弗羽量,问:“你们怎么知道的?”
“哎呀,你忘记羊皮卷上怎么说灵蛇的吗?呼吸成雾霾,发声若鼓鸣。”弗羽骞笑道:“那黑洞说不定就是灵蛇在吸水呼吸呢!那‘嘣嘣’声响应该是它喉咙里发出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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