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楚人被朱梦呛得满脸通红,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刚刚朱梦可什么都还没说,自己倒先是起了那么大反应,这不是不打自招么?
“好了好了……”朱梦接过姜一递过来的红包,双手奉给秦楚人,笑道:“这是你的份,祝你新年快乐。”
其实古人的红包里封的并不是钱,而是写着吉祥寓意的红纸,或者是市面上专门为了新年红包而做的“铜钱”或“银钱”,像秦天阙那样直接发红袋子的,只能说明秦天阙对秦楚人异常疼爱。
红包是长辈对晚辈祝福的象征,像朱梦给秦楚人这样的同辈发红包是很少见的,但因为朱梦是有夫之妇,而秦楚人还待字闺中,所以这一行为也没有什么不妥。
“这还差不多。”
秦楚人欢欢喜喜的接过红包,同样藏在了自己的腰包里。
“既然人齐了,那我们就走吧。”朱梦回头问道:“姜一,膳堂那边准备好了没?”
“回王妃,都准备好了。”
朱梦满意的点点头。
一行人有说有笑的离了前厅,朝着膳堂走去。
膳堂离前厅并不远,府宅中的下人已经布好了酒菜佳肴,就等朱梦跟赤旭尧等人落座。
当他们来到膳堂时,里面早就坐了一人,一席白色的腾云锦缎,淡黄色的衣襟,手中轻握一把水墨折扇,头绾成年之髻,一双朗目透着深沉睿智,眉如柳叶,气宇轩昂。
这不是秦楚人心心念念的宗丈又会是谁?
一见到秦楚人,宗丈连忙站了起来,天知道分别的这些日子他有多想她,有多担心她。
“楚人,……”
宗丈向前两个跨步,刚叫了一声秦楚人,又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了。
他明明很喜悦,有很多话想对秦楚人说,可是这一见面,他的脑子只剩下一片空白。
别以为宗丈跟秦楚人相处了多长的时间,实际上还在三角峰的时候,宗丈就被赤荣轩使得团团转,压根没时候跟秦楚人相处,而秦楚人那时也为了照顾秦寂的在南越受的伤没空理他,如果不是凤黛倾的死给了他们相处的时间,宗丈这一年来见秦楚人的次数十只手指都能数得过来。
所以宗丈虽对秦楚人表白过,但其实两人的感情到现在还是不明不白。
秦楚人张大了嘴巴,有些惊愕的叫道:
“你怎么在这里?”
“王妃叫我来的。”
“我们是家人团聚,你又是以什么身份来的?”
秦楚人刚刚见到宗丈时其实心里有些小兴奋,但是让她跟宗丈肉麻兮兮的说话似乎不怎么可能。
“楚人,不得无礼。”秦天阙跟在身后蹙眉喝了一声,随后对宗丈揖手赔笑道:“小女缺乏管教,宗公子别见笑。”
这个宗丈他秦天阙也只是见过几面,并不熟悉,所以为人怎么样他也不清楚,但既然是朱梦邀请来的,想必人品也不会差。
而且他隐隐约约的知道自己女儿似乎意属于他,他正好趁这个饭局好好替她这个女儿把把关。
“爹!哪有说自己女儿缺管教的?”
秦楚人撅着小嘴一脸愤愤的说道。
此时宗丈才发现她身后跟着的是秦天阙跟秦寂,心脏顿时提了起来,这可是他未来的岳父大人跟小舅子啊!
他立刻摆摆手笑道:
“无妨,秦小姐快人快语,乃是性情中人,宗某甚是欣赏。”
秦天阙听到这话眼眸舒展,他的女儿他能说得,但他可不允许别人说她半句坏话,宗丈这话恰恰让他心里舒坦。
“见过宗兄,别来无恙?”
秦寂也上前揖了一礼,唇角微勾的说道。
对于宗丈,秦寂还是欣赏的,自文武大集会后他与宗丈就有了惺惺相惜之意,所以此时见到他心里自然高兴。
“秦兄客气,好久不见。”
两人揖礼客套了一番,一众人才有说有笑的落座在饭桌上。
赤旭尧本是没多少话可说,但碍于朱梦在场,又是新年,所以他难得与秦天阙等人攀谈起来,别看赤旭尧平时冷着一张脸,可对于交际他也是一把好手,虽然很多时候他只有那么寥寥几句,却每每都能一语中的。
这之间又有秦楚人跟朱梦这两个既谈得战场又谈得小家的人在从中调和,一餐午膳不仅吃得津津有味,气氛也欢乐了不少。
同样是新年,在别处却洋溢着不同的氛围。
南越王城,虽然是正月,却少不了中规中矩。
文武官员带着礼品赶着入宫向太后拜年,以往都是先向南越王拜年,再到太后的,只是如今南越王还在出征,所以他们也只能向太后拜年了。
而太后也会准备好回礼,一一赐给一些地位较重的臣子。
南越太后本名为乌兰图雅,是正宗的南越血统人士,年已过七十,南越太后虽为南越王的生母,但对权力的支配欲却出奇的大,所以到现在南越还是处于太后与南越王制衡的状态。
“哼,装模作样!”
见到一批批的大臣走进南越太后的永寿宫,特木尔双手环抱在胸前,挨在一棵树上不屑的说道。
只见特木尔身上穿着带绒蟒袍,蟒袍的衣摆上绣着吉祥文,玄黑的衣色将他黝黑的皮肤衬得更黑,却如何也挡住他俊俏的容颜。
“那可是你皇祖母。”
蔡炎站在特木尔一旁,树干刚刚好可以将他挡住,见特木尔的语气透着不屑,这里又时不时有官员经过,他不禁提醒道。
蔡炎身穿一件月白色的交织绫上衣,腰间绑着一根石青色的兽纹金缕带,容貌依旧是绝美,左脸的伤疤不但没有将这份绝美破坏,反而让他看起来更有气概。
“皇祖母?如果她是个安安分分的皇祖母倒也罢了。”
特木尔耻笑一声,眼中的轻蔑显而易见。
蔡炎沉眸,南越国谁人不知太后与王后将特木尔宠上了天,但如今看这特木尔似乎并不喜欢这位太后。
他跟特木尔相处这几个月发现,特木尔虽然心做事狠手辣,对人对事都一副唯我独尊的模样,但其实他的心性跟小孩子没什么两样,说白了就是没长大,任性,可是他在南越是大王子,优越的出身加上凛然的天赋,他有资格唯我独尊,也有资格去心狠手辣。
“你是在为父王打抱不平么?”
蔡炎不想管特木尔跟跟南越太后之间的事,但他人在南越,自然也要打听得更多。记住Q猪文学站永久地址:,方便下次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