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几日,安歌的小日子过得特别舒适。
皇后下令叫邸报府停了一个月的差事,回去好好反思自己做的邸报为什么卖不出去,而印了炎皇子画像的新一册《京报》又创出佳绩。
其实这一册《京报》在市面上是不如前两期的,毕竟炎皇子年纪太小了,就一个娃娃,就算长得再怎么粉雕玉琢的,也只能吸引一些母爱泛滥的女子去买,他的吸引力是不如景澜和许其这俩适婚优质男青年的。
但是,这一册宫里买的多啊。
那日宫里早会的时候,刊印了炎皇子画像的邸报送进宫里,后宫妃子们在皇后殿里一个个赞不绝口,也不知是谁提了一句:“听说那份印上景将军画像的邸报,一官宦家的小姐一人就买了一千份,民间都说啊,哪一册《京报》卖的多,就证明那一册印在《京报》上的男子受欢迎。臣妾猜测,炎皇子的这一册,一定是卖的最多的!”
皇后谦逊地笑了笑,道:“炎儿还未长开,哪有景将军那般受欢迎,这也就图个与民同乐,诸位看看就算了。”
虽然皇后这么说,可出生于晋商人家、无比有钱的夏岚烟却存了心思,散了早会之后,就立马派人出宫,去书市上买一万份,花了一千二百五十两银子,这些钱对她而言根本不算什么,却是个讨好皇后的好机会。
其实在出这一册之前,安歌预料到可能不是很好卖,只叫经厂印了三千份,此时宫里来了个大单子,还是立马叫经厂的人连夜加印,才弄出一万份卖给夏岚烟的。
安歌见宫里买那么多,就非常好奇原因,特意叫景澜派人去宫里打探消息看看是为什么,才知道还有“谁最受欢迎那一册邸报就卖的多”这样的说法。
然后安歌灵光一闪,发现这又是一个商机,于是派人统计了这三册《京报》所卖出的数量,直接张贴在了书市最繁华的地方。
目前的数字是这样的:景澜那期,卖了九千二百份;许其那期,卖了七千六百份;炎皇子那期,卖了一万三千五百份。
景澜和许其,一个是大黎最出色的将军,一个是大黎最年轻的状元,一武一文,一动一静,又没有任何不好的传言,很难不叫女子心生爱慕。
炎皇子再尊贵,那也就是个小孩,那些爱慕景澜和许其的女子,怎么能容忍一个小孩压到她们心系的男人头上?
于是看好景澜和许其的女子们不干了,好几个家里有钱的,都去给他们俩捧钱场,纷纷找书市老板预订个几百几千份的。
第二日榜单上,景澜和许其的数量就超过了炎皇子,这时候,宫里以夏岚烟为首的支持炎皇子的又掏钱预定了几千份。
她们都打定主意要讨好皇后了,如果半途而废,不搞一个第一,那有什么意思?
安歌也不停叫人加印、加印、加印,最后三册邸报卖出的数目都超过了五万份,安歌数钱数到手抽筋,而且这数目还在继续涨……
要不是安歌还有些操守,觉得这样骗人家太多钱不地道,那就靠这三册邸报,就可以吃好几年了。
她见好就收,及时叫停,向外公布不再加印。最后统计数量,还是炎皇子那一册卖的最多,卖了六万多份,景澜和
许其的也紧随其后,数量上没有差多少。
而计算后的纯利润,一部分犒劳了为《京报》到处奔波打探消息的婆子们,一部分拿去经厂犒劳这几日没日没夜加印的宫人们,又留了一部分作为自己和柳平乐的稿酬,还剩了超七成的钱,都被安歌以炎皇子、景澜和许其三个人的名义捐赠给了秋收时江南地区受洪涝灾的几个县。
景澜为了确保钱能一分不少的送到那里,特意把常涂之派了出去,亲自护送。
而前一阵子,朝廷也在为江南几处的水灾发愁,此时突然来了一笔巨额捐款,皇帝高兴的不得了,大力嘉奖了《京报》,一时间《京报》关注度又翻了两番!
景澜和许其一时间官声和威望都响彻京都,景澜没办法再升官了,许其倒是连跳了两级,新的官权给了他,而国子监这个肥差也没有拿走,还是由他来管。
至于炎皇子,百姓们为他歌功颂德,朝中大臣们集体请求立他为太子,一时间所有人都知道,只要炎皇子能健健康康长大,将来大黎天子是他没跑了。
只是朝中大臣们都不知道,这钱,大部分都是他们家的女儿捐出去的……
立太子的事情也到底被皇后劝了下来,毕竟殷沐此时正值壮年,将来还有更多孩子,不立太子,也是对炎皇子的保护。
不过也有人不高兴,鸡店之花南山的肠子都快悔青了,早知道当初倒贴钱也要把自己的画像给安歌,他哪里能想到小小邸报居然一册就能卖几万份!
而且那三个人都是什么身份啊,最高位的异姓兵王!最年轻的状元爷!还有将来的储君!他一个商贾有机会和这三个人放在一起,那是何等的荣耀啊!!!
要是能上的话,赚不赚钱都无所谓了,关键是名气大了,能光宗耀祖了啊!
南山在经过一番痛彻心扉的悔恨和思想挣扎后,亲自带了一箱子烧鸡去拜访安歌,只是这一日安歌不知道他突然来访,也没有来得及换男装,是以女子的身份接见他的。
南山见那日的青涩少年,摇身一变成了一位如此貌美的少女,愣了好久才磕磕巴巴地开口:“安……姑娘,南某……有眼不识泰山……今日南某带了……带了画像……”
安歌正愁下一册《京报》画谁呢,没想到南山主动找来了,连忙笑道:“多谢南公子,不知南公子这次要多少钱?”
南山哪里还敢要钱,他怕安歌不同意,还带了钱来打算倒贴呢,忙道:“不不不,不要钱,只要能印上南某的画像,南某就心满意足了。”
说完,又连忙指了指院子里头站着的抱着一个大木箱子的伙计:“我还带了二十只烧鸡过来,给安姑娘赔罪。”
安歌是真的不喜欢吃他家的烧鸡,眉头挑了挑,道:“南公子带这么多,我也吃不完……”
“没关系,分给府上下人吃就好。”南山忙道。
安歌知道他爱鸡如命的,也不太想伤害他,点点头,叫宁九带人下去分烧鸡,没分完的再带去对面将军府分一分。
南山见礼也收了,松了口气,正想着还要与安歌说什么,安歌就主动开了口:“我还有一件事想请南公子帮忙。”
南山猛地抬头,心
里巴不得能为她做些事,忙点头道:“安姑娘请吩咐。”
安歌笑道:“南公子的烧鸡店每日都那么多人排队,我想让南公子平日里帮我注意着,打探打探消息。”
南山不解道:“安姑娘要知道什么消息?”
“也没什么特殊的,就是排队的那些女子们平日里聊什么有趣的事,南公子记下来,回头告诉我,我再写在邸报上。若是南公子太忙分不开身,我也可以派人去南公子店里打杂,探听消息。”
这并不是什么难事,南山满口应下了。
从那以后,南山的店里时常有各种从将军府的人前去打杂,南山甚至盘下来附近几个店面扩大了自己的店铺。
《京报》也又多了个情报聚集地。
而且据说,景澜手下有七只精英武队伍,安歌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一组人,虽然不算武装队伍,也时不时可在各种方面给景澜以帮助,所以,这一组听命安歌、隶属景澜的情报小组,被称为:
八组。
京郊一处宅子里,张洛儿冷眼看着张辞面前绕来绕去的那个丑陋的女子,好一会儿没说话。
自从邸报府被皇后下旨罚回去反思之后,张洛儿便回哥哥这里,看望哥哥张辞。
之前张辞说自己要专心读书准备科考,没人给他做饭洗衣,张洛儿就花钱雇佣了一个丫鬟,又怕影响她哥哥读书分心,还特意去挑了一个样貌平平,还长了一脸灰斑,五大三粗的女子。
可没想到这女子还是爬上了张辞的床!她回来的时候就撞见两个人在房间里衣衫不整滚作一团!
此时那女子扭动着比自己的腰粗两倍的腰,娇滴滴地看了看张辞,张辞满脸淫笑,捏了一把女子的屁股,道:“你先出去,我跟我亲妹妹说说话。”
那女子才一扭三晃的离开。
张洛儿咬牙切齿地开口道:“哥,你怎么能这样自甘堕落!”
就算张辞因为一心读书没见过多少女人吧,但有这么一个样貌出众的妹妹,再加上他们的母亲也是样貌端庄的,他怎么就能下得去手!
张洛儿气得想杀人!
张辞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你好几个月没给我送钱来了,她要结算工钱,我哪里有钱给她?只能睡了,再承诺她日后我高中娶她,她才一心一意不要钱地伺候我。怎么,你们女人能出卖色相换取利益,我们男人就不能?瞧不起男的?”
张洛儿满眼血丝地瞪着他,张辞叹了口气,到底还是上去哄了哄妹妹:“好了,别生气了,哥哥吃这种苦,也是为了替咱们俩着想,等我高中了,到时候给那丑女人一些钱把她打发了完事儿。”
张洛儿听了这话,也只能不再计较:“算了,我不管了。只要你别影响学业就行。我今日来找你,是有旁的事与你商量的。”
张辞好奇道:“什么事?”
张洛儿掏出一包碎银子倒在张辞面前:“这些钱都是我在邸报府赚的,哥,你拿着钱去找几个人牙子,把害了我娘的那个安歌奸污了!再卖到窑子里!!!”
张辞一把将银子揽入怀中,笑道:“好说,明个儿我就去附近的村子里问问看去哪里找人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