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陶刘氏破天荒的去集市上称了二两肉,又给四个丫头每人买了一串冰糖葫芦。
欢喜的四个小丫头,垫着脚尖走路,幸福洋溢在每个孩子的脸上。
今天户部侍郎带来的消息让陶刘氏突然间年轻了二十岁,整个人都感觉有精神了。
她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自己的孙子要回来了。
而且很有可能是光宗耀祖的回来了。
不然朝廷不可能派高官过来的,而且那高官走的时候还留下一锭银子。
那可是一锭银子啊!足足十两!
足够她和四个孙女生活几年光景的。
精明的老太太。
之所以没有谢绝兵部侍郎的一锭银子,她明白这一锭银子是因为自己的孙子才会出现自己的手中的。
老太太将这份恩情记在心里,等孙子回来再做报答。
“堂堂大唐要让四方,来贺。”采盐场的上空回荡着上千名将士的欢呼。
现在每日开工采盐前,大唐军哥成了开工动员曲。
一曲唱罢,众将士便生龙活虎的向采盐场而去,每个人身上都充满了力量。
“哒哒,哒哒”
一匹血红色的宝马,疾驰而来。
“左武威大将军可在?陛下密旨到。”
眨眼间来人便骑马来到盐场前的帐篷前。
“臣接旨。”
程老将军立即对着来人毕恭毕敬的跪下接旨。
“老将军,折煞咱家了,快快起来,陛下让咱家将这份密旨交给你,陛下还得等着咱家回信呢。”内侍总管杨浩说道。
早有亲兵过来将杨总管的汗血宝马牵到马厩好生喂养。
“杨总管里面稍等。”
程老将军闻听此言,立即想到这密旨肯定跟陶公子有关。
程老将军接过密旨“程爱卿,朕对你所奏采盐一事甚感欣慰,朝堂之上对于陶公子的封赏,因其身份不明产生很大分歧,朕已查明,长安陶氏家族十六年前,有一男婴被人抱走,此男婴臀部左上方有一红色胎记,程爱卿,切记一定要尽快验证,朕等你回报。”
“杨总管稍等片刻,铁牛与陶公子吃住在一起,待我唤铁牛过来,一问便知。”
“好好,这样咱家就放心了,陛下对这事可是上心的很啊,不然也不会让咱家亲自跑一趟不是。”
“什么,我那兄弟din上有一块红色胎记,你们怎么会知道的,我也是昨晚上刚刚知道的。”
程处默听闻老爹的话后,非常之震惊,自己的老爹,什么时候也成仙了?
“程校尉,这么说,眼下这位陶公子,那个地方确实有一块红色胎记?”杨浩总管难以掩饰自己的兴奋之情,作为一个长年跟随李二陛下的大内总管,当然知道这件事情对陛下非常重要。
“确实有啊,我昨晚上洗澡得时候亲眼看到的还能有假啊?我还问他,他说他师傅说他被师傅抱回来的时候就有了。”
“这么说来,这位陶公子必然是长安县陶氏家族,十六年前被人抱走的那位陶公子了,陶家果然没有绝后啊。”
“什么?陶家绝后?”程老将军和程处默纷纷睁大了牛眼。
于是乎,杨浩总管将自己知道的那段往事重新诉说了一遍。
“他奶奶的,卢氏家族的县令该死。”程氏父子异口同声的说道。
“看来程老将军和令郎对陶公子关心的紧啊,不知能否让咱家见见陶公子,也好向陛下复命。对了,我刚刚在马背上听到将士们唱的歌曲非常豪迈,以前却从未听过。咱家猜测应该是那位陶公子的手笔吧。”
“哈哈,果然不愧是陛下身边的红人,杨总管竟能听曲识人,老夫佩服啊。”
程老将军不失时机的拍了一下,让杨总管非常受用。
“铁牛,让你的兄弟过来一趟,让咱杨总管好好看看,好给陛下报喜,对了,让陶公子把那首歌词抄写下来,让杨总管一并带给陛下,老夫也要给内人写封信,还得麻烦杨总管一并待回。”
说完程老将军将一锭十两的银锭,不着痕迹的放入杨总是的手中。
“举手之劳,何苦让老将军破费。”杨总管不好意思的说道。
“杨总管这样说可就见外了啊,此去长安旅途遥远,就算是杨总管骑着日行千里的汗血宝马,也得三天时间,要命的是终南山山路太过崎岖,我这把老骨头可是深有体会过的,您就甭跟我客气了。”程老将军真诚的拉着杨浩总管的手说道。
“那,咱家就却之不恭了。”杨浩微笑着将银锭放入了袖口之中。
“程伯伯,听哥哥说,长安来人要见见我。”话音刚落,陶然掀开帐篷走了进来。
“贤侄,这位是宫廷里来的杨总管。”
“杨总管好,在下陶然,不知杨总管找在下所为何事?”陶然礼貌得对杨浩鞠了一躬,彬彬有礼的问道。
“是这样的,陶公子,你知道你有亲人在长安吗?”杨总管越看陶然越是喜欢,他活了大半辈子了,从未见过如此有灵性的少年郎。
“什么?亲人。”陶然脸色苍白,斗大的汗珠刹那间布满了额头。
“您说的可是真的?”一股巨大的幸福感充满了浑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
“是真的,陶公子,我们已经核实过了,你是长安陶氏现存的唯一男丁,家里还有一个老奶奶和四个妹妹。”杨浩总管没有把她们现在的处境告诉陶然,他相信眼前的少年,一定会把别人欠下的收回来的。
“哈哈哈哈,奶奶,妹妹。”陶然迎天长笑。
紧接着趴在程处默的肩膀上,嚎啕大哭起来“我有亲人在长安,我再也不是一个人了,我有家了,有家了……”
前世他只有和爷爷相依为命,想不到老天如此关照,这世竟然有了奶奶和妹妹,虽然还是无法体会父母的慈爱,但是对尝尽了孤单,渴望温暖的陶然来说,这些已经足够了。
陶然的眼泪犹如黄河之水连绵不绝,惹的程处默也在一旁不停的摸眼泪。
“杨总管,小子失态,让您见笑了。”恢复了情绪的陶然,擦干眼泪说道。
“人之常情,人之常情,咱家理解。陶公子需要咱家给老夫人带句口信吗?”
“谢杨总管,小子这就修书一封,烦请杨总管一定转到奶奶手中,这个恩情小子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