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间先有光芒,之后才有眼睛,眼睛是为能看到光芒才形成的,天地间先有声音,之后才有耳朵,耳朵是为能听到声音才长成的,那么,若是世间既没有光亮,也没有声音,人会长成什么样子呢?没有眼睛和耳朵的怪物?林风在适应光亮期间,愣愣出神的想着。
“你现在试着感应身边的灵气,看看有什么变化。”是老乞丐的声音,传进林风的耳朵,林风止住沉思,进入冥想状态。
在林风脑海中,不再有浓密似汪洋的气海,灵气的稠密度淡了很多,重新恢复到灵气星云的状态,但要比进石窟修行之前浓烈很多。
“我能感受到身体周围布满了灵气,但是比起在石窟里,稀薄了很多。”林风冥想之后,如实的说道。
“那是自然,灵气眼岂是这里能比拟的,不过我这修行之地仍是灵气充沛之地,他日你神识增强,会感应到更多的灵气。”老乞丐淡淡解释道。
“哦。”林风轻应一声,续儿问道:“师傅,我有一个疑问,就在这石窟内我感到时间过了很长很长,现实中怎么才一个月?”林风想起在石窟内的漫长时间,心中仍阵阵发怵。
“那是你修行不够专注!三心二意,将心思放在担虑之上,时间自然就显长了,若是你一心一意修行,一年的时间也在弹指间,哪里会有时间变长之理。”老乞丐淳淳教训道,神色没有丝毫变化,假话只当真话说,腹黑可见一斑。
“啊?恩。”林风听此言论竟无言以对,只有点头称是。
事实上老乞丐说的很有道理,在修行一事上,修士为巩固或突破境界,常常闭关修炼,短则数月,长则数十年,时间的界限往往会变模糊,仿佛瞬间就飞逝过去了。眼下,老乞丐欺骗林风修炼了一年之久,自然也是为林风好,不然,林风的修为肯定到不了现在的境界。
“林风你过来。”老乞丐向林风招呼道:“这里是几根金针,你试着用意识感受,进而操纵它们。”老乞丐吩咐道。
林风听言,走近一个低平的石台,在石台之上果然平放着几根细长的金针,金针微微闪亮,似是一道针芒。
“你进入冥想状态,看看能不能感应到这些金针。”老乞丐站在石台边,指引的说道,同时眼中有些希冀的神色。
林风听话的闭上眼,用神识去感知周围,周围除了流动不息的灵气云,就是漫漫的黑暗,根本找不到金针的迹象,寻找几次之后,林风摇了摇头。
“你再集中些精神!不要放弃!”老乞丐声音突然变的异常严厉,似一声惊雷,在林风脑中炸响,林风神识陡然一震,竟清晰了几分。
林风也是一个脾气倔强的主,自然不肯轻易放弃,于是加深冥想程度,外界的感知越来越模糊,脑中的感知越来越清晰。
层层灵气似云海,林风在云海中寻找几道微弱的针芒,有种大海捞针的即视感,林风不断拨开云层,将灵识集中在正前方的位置,然后将灵气云驱散,仔细寻找之后,果然看到了几道微弱却闪闪发光的针芒。
林风一阵欣喜,随后将神识传递过去,将针芒包裹,希望将它们抬动起来,可是这些针芒好似巨石般沉重,林风无论怎样努力,都无法将它们移动。
在外界,石台上的金针时不时发出些轻微的抖动,但只是抖动,却移动不起来,见到此,老乞丐严肃的神情稍微缓和了些。
尝试无数次之后,林风神识已经疲惫不堪,可是仍无法将针芒移动,无奈,林风退出冥想,长叹了一口气:“弟子无能,没能将它移动。”
“你可知气液固三态的区别?”老乞丐脸上没有责备林风的意思,而是出声问道。
“弟子不知。”林风听言思索片刻,摇头回道。
“世界万物虽众多繁杂,但大致可以分成三种状态,其中以气态最为灵活,液态最为善变,固态最为僵硬。气态以空气为例,无所不在却捉摸不到,灵气也似空气一般,无所不在,却难以感应,普通人以呼吸空气生存,修士以吸收灵力生存,两者既有区别也有类似,气态下的物质是最容易被吸收的,就像现在,你已经可以吸收灵气。”
解释完这些,老乞丐缓了缓口气,继续说道:“液态是气态凝汇在一起的形式,蕴含的总体能量要比气态多得多,但活性已经部分失去,不像气态那样好吸收,只有灵识足够强大,才能吸收液态中的灵力。至于固态,则是液态进一步凝固后的状态,它的绝大部分活性已经失去,极难被感应吸收,就像眼前的金针一样。”
“我在书籍上看有提及到灵水,灵石,它们是什么东西?”林风回忆起书籍中的内容,不解的问道。
“灵水,灵石是最为精纯的原质之力的汇集,它们只含有一种原质,纯度极高,与原质斑驳混杂的固液态不一样,它们的活度也很高,很容易被吸收,但是极其难得,只在一些极端的环境下才能产生,是珍稀的修行资源,可遇而不可求。”老乞丐解说道。
“是不是越精纯的东西,越容易被感应到,越混杂的东西,越难被感应到?”林风听完老乞丐的解释,头脑中陷入深思,不久之后,将自己的理解说了出来。
“恩?没错。”老乞丐眼睛闪现一丝光亮,没想到林风小小年纪能理解的这样快,并能总结出自己的语言,续儿解说道:“这世上的万物都是七种原质的杂合,只是杂合的比例不同,眼前这金针,虽不及金性灵石,但金性原质的占比极高,可以容易的感知到,若是换成普通石块,你现在的境界就感受不到。”
“这金针只是金属性,那七种原质之力是不是都要感悟到才行?”林风再次问道。
“因为资质的不同,环境的不同,修士感悟到的原质状况也有所不同,通常七种都会感受到,有强有弱,但会选择一个作为主修之力,我们天剑宗金性灵气最为充沛,因此主修金性之力。”老乞丐回答道。
“为什么不七种灵力一块修炼?这样不是更厉害吗?”林风不解的问道。
“修行异常艰难,切记心散贪多,只专注修行一种灵力尚千难万难,鲜有登峰造极者,若同时修行数种灵力,更会止步不前,泯然众人!”老乞丐口气突然严峻,板着脸色向林风训斥道。
“那也不见得啊,万一我能成功呢?”林风心存争强好胜,不服气的回道。
“你屁大的孩子!能懂什么!曾经有数以万计的天才少年尝试数种灵力一并修行,可是成功者却屈指可数,尚且是海量的资源堆积起来的!绝大部分少年不是转修一种,就是修为止步不前,错过了最好的修行时间,沦为最平庸的修士!而在同一时期能专且一的修炼一种灵力的少年,多数已修炼有成,这些血淋淋的教训你岂能无视?”老乞丐怒气冲冲的教训道。
“哦!”林风听言冷应一声,不再说话,心中似是仍不服气。
“我知你年少气盛,但既然已拜我为师,我说什么你照着做就是!我血屠修行金性灵力已有百载,金丹上才刻出一条丹痕,后面还有诸多玄妙高深境界无法触及,在剩下的岁月不知还有没有机会进境,若是最当初听人劝告,不是数种灵力同修,我的修为岂会止步于此?”老乞丐说着这些,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沧桑之感,听在林风心中一震,心中的不服气陡然消失了很多。
“现在你在我门下,只能修行金性之力,旁的就别想了,记住了吗?”老乞丐感慨之后,突然大声的说道。
“弟子明白了。”林风乖巧的回答道,不再于老乞丐置气,两人间出现一段短暂的沉默。
“小风!是你吗?天啊你还活着?我还以为你死了呢!”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清脆的声音,不知小白什么时候跑了过来,此时满是惊喜的看着林风。
“怎么会死呢?才一个月长的时间。”林风见到小白,心中也满是欢喜,笑着回道。
“怎么是一个月?明明是一…。”小白满脸惊讶,嘴快的说道,中途却被老乞丐打断了。
“咳!”老乞丐猛咳一声,随后说道:“有些事不必说清楚,若哪天你说出去了,我就管你一年禁闭!明白吗?”老乞丐再次向小白瞪眼道。
小白听言脖子一缩,不敢再张口了,再说小风现在好好的站在这里,并没有死,这已是最好的了,所以小白不再与老乞丐怄气。
“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林风听着他们的对话,一阵莫名其妙,于是挠头不解的问道。
“不懂就别懂,事事都懂不见得是好事!”老乞丐沉脸说道:“我给你三天的休息时间,三天之后,进行下一层的修炼,你们都退下吧。”
听到老乞丐要赶自己走,林风却也求之不得,于是拉起小白的手,飞快的奔了出去,石室外的风景更美,林风贪婪的看着这一些,一年一度,相同时节,风景都是类似的,林风浑然不知,自己的人生中莫名的少了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