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处,血煞门。
面具男回到血煞门之后,也没有多想什么,他们现在其实在这方世界的布置已经完成了大半,只要展开最后的一步——让所有的血嗜大阵同时运转起来。
这同步产生的血气之力,丝毫不会亚于天机战场那弥漫的血气之力。
在这样一方小世界中再造一次血煞大劫,又有何难?
既然与道门无法正面抗衡,那便选择更加稳妥,更加隐蔽的方式,这不是人之常情吗?
回到了宗门之中的面具男终于脱下了自己的面具。
面具后面露出的是一个相当妖艳的男子的面容。
“看来是许久不出去了,竟然有人能够改造血嗜大阵,看样子我们还是需要好好的对下界进行一些扫尾工作吧?”
这样说着,妖艳男子终于脱下了自己厚重的长袍。
沐浴在桶中的他,仿佛来到了真正的极乐世界。
但若是有人能够从旁看一看此刻的场景,恐怕很难会有人真的能够保持本心吧?
满满一桶的血浆,其中甚至还翻滚着人的肢体,这些都是构成这一桶药液的根本。
血杀经,或者说,为了简便的推行,已经来到下界的血杀经是无法保持在曾经修真界那种暴躁激进的修行方式的。
简单,粗暴,这才是目前他们最需要做的事情。
若不是无法直接提炼最为精华的血气,妖艳男子恐怕会毫不犹豫的喝下这翻涌着肢体的血水吧?
然而,这样的平静不过出现了片刻,因为……
一声闷哼,从桶中传出,妖艳男子忽然浑身战栗起来。
他的眼中只有惊恐。
因为慌乱,四肢无助的在桶中拍打,翻涌的血水,撒满了房间的地面。
一阵水花四溢的声音,更是显现出了男子此刻的惊惧。
“噗哈!”
随着一声如释重负的声音从水中传出,男子此刻终于得以从桶里站起身来,看得出,他现在真的非常惊慌。
因为血水浸透的缘故,原本梳与脑后的长发,现在滴滴答答着血水,纷纷垂在他的身边,让他变得狼狈不已。
但是他此刻更加想要知道的,是刚才那种被神明窥探的感觉到底是从何而来。
“地仙?”
“不,不可能!”
“这方世界,地仙是察觉不到的,即便是分神期,也会遭到这处世界的排挤……”
结果似乎相当不明朗。
刚才突然传遍全身的寒颤,让男子险些断了身上功法的运转。
“到底是什么人……”
想破脑袋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他,此刻终于陷入了一阵沉思之中。
“木易!去将师兄几人都喊来,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说。”
“知道了……”
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道相当阴森的声音,随后那门外的人影也同样消失不见,就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那样。
——
与此同时,仍在和家祖地的众人,纷纷紧张的看着施展神秘术法的益农。
林北默然站在一侧,他从益农的身上感受到了与当时青木长生帝类似的力量,也不知道他们 神农谷到底主修的什么功法,各种神神叨叨的东西都能够请出来,实在是深不可测。
有时间能够去神农谷拜访一下,也没有太大的问题吧?
随着益农的一声长啸,在众人瞩目之中的益农终于缓缓落地。
笼罩他全身的那种青色仙衣也终于缓缓散去。
身前,那和天惨不忍睹的尸身,此刻已经化作了一抔尘土,紧接着便从他的土中,冒出了一朵鲜艳的红花。
这大概便是青木长生的力量吧。
恢复了原样的益农整个人气质都变得不太一样了,林北也是稍稍诧异的走上前来,好好地端量了益农一波。
“没见过帅哥吗?”
“你是不是也快突破了?”
“没见过吧,本大爷就是……啊?什么突破?”
益农还沉浸在刚才请神灵时的美妙感觉之中,听到林北的问话,才稍稍愣了一下。
“你的境界。”
林北淡淡的说着。
益农赶紧查探了一下自己体内的情况,果然发现自己的元婴此刻圆满无比,似乎很快就要到达元婴境的上境了。
这样的变化让他自己都有些惊讶。
林北当然搞不清此刻益农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此时若是有益农的师父来到自己这里的话,恐怕他也会大吃一惊。
因为这样的情况,实在是太过罕见了。
所谓相性,也就是当初神乙道人他们搞出这种请神明的术法时,最先考虑的事情,然而由于修炼神农经的他们并没有太多的资本去用灵气的强度跟神明产生对等的沟通,因此,他们也无法选择自己到底是请来什么样的神明。
而此刻益农身上的现象,其实就是他们最初设想的,能够让神明对于他们的存在表示肯定。
这样的话,即便某些时刻,他们没有办法迅速的请来神明,主持供奉,也可以运用与他们相性最好的神明的力量,来为自己助力。
说白了,益农与青木长生帝之间,此刻已经产生了一些不可割舍的联系,这样的联系在日后只会给益农带来无尽的益处。
不过很显然,现在不管是林北还是益农,都不太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
“确认了吗?”
“嗯……不过只有一个大体的方向,若是能够再找到一个类似的存在的话,我就可以完全确定对方的位置了。”
益农这样说着,同时也看向了一旁,如今正恭恭敬敬站着的和风。
“你们宗门之中,恐怕不止一个像和天这样的人吧?”
和风突然楞了一下,似乎没有明白对方的意思。
益农只得继续重复着:
“当年你们宗门设下血嗜大阵,一定有人因此而与血煞门产生了牵连,你也看到了,修炼血杀经,或者被同样的术法影响,人就会成为这种模样。”
“好好回忆一下,几十年前,是不是有类似已经死去的人,即便是尸骨也没有问题。”
这样一说,和风恍然大悟。
“您要是这样说,祖地的墓林里的确有这样的人。”
“当年他被我们当做走火入魔的人,杀死在了广场之上,并未有这样的威胁性。”
“这么说来?”
益农和林北相视一眼,点了点头。
“带我们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