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舞衣言落的瞬间，猛的一舞衣袖。
一道劲风突然的出现，从叶玄的脸边擦过，随即叶玄的脸颊上，就出现了一道嫣红的伤口。
秦舞衣冷声道：“不要让我继续重复相同的话，快滚。”
叶玄张了张嘴，看着秦舞衣凶厉的目光，然后慢慢的退后，隐入山林之中。
几乎是在叶玄消失的一瞬间，秦舞衣整个人都软了下来，歪斜着脑袋，靠在那棵大树上，脸色再次苍白了数分。
跟夜后的战斗，不付出代价，怎么可能从夜后手里将虚空城给抢过来？
所以，秦舞衣成功了，也付出了代价。
更重要的是，秦舞衣知道自己回不去了。
当年她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便留下了誓约，终生不离开天门宗，如此才得以活下来。
而现在，秦舞衣违背了誓约，她很清楚，自己便回不去了。
因为，很多人想要她死。
当她离开天门宗的时候，也是那些人唯一杀死她的机会。
秦舞衣胡思乱想着，半梦半醒，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秦舞衣的耳边响起了脚步声，等睁开眼睛后，秦舞衣就发下叶玄再次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不是让你滚么？”秦舞衣凶狠道：“又回来做什么？”
叶玄右手一托道：“师父，山下有村子，我连哄带骗弄来的酒，二十年的花雕！”
咕嘟！
秦舞衣不由的吞咽了一下口水。
叶玄左手一托道：“这是刚抓的兔子，找村子里借了调料，现剥的皮，现烤的肉。”
咕嘟！
秦舞衣不由的又鼓动下喉结。
叶玄笑着道：“吃吗？喝吗？”
秦舞衣叹口气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叶玄露出认真的表情道：“师父，你受伤了，所以想让我走。”
秦舞衣道：“既然如此，你就该听话，我多难得才费尽苦心一次啊。”
叶玄道：“我能治伤，我有木属性灵气”
秦舞衣摇头道：“这伤你治不了。”
叶玄道：“不试试怎么知道？师父，你是不是觉得被我揍两拳，会很没面子？反正这里也没人看到。”
秦舞衣冷哼一声道：“这是夜后留下的伤。”
叶玄楞了愣，封帝高手留下的伤势……
叶玄果断认怂，这个似乎的确不是自己能搞定的。
叶玄立刻道：“那我带你回去啊，丹石长老能治吧？不行还有宗主呢！”
秦舞衣的脸上露出悲伤之色道：“我已经回不去了。”
叶玄道：“为什么？”
秦舞衣道：“我违反了誓约，而且，现在应该有很多人想要杀我。”
叶玄眨巴下眼睛道：“我嗅到了故事的味道……哎呀……”
叶玄话音未落，脑门就被秦舞衣给弹了一下，秦舞衣随即便剧烈的咳嗽起来。
片刻后，秦舞衣道：“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来自天域！”
叶玄愣了愣，随即惊讶道：“太古战场？”
武勋长老说过，太古战场之中，有凶兽，有魔物，还有……
人！
来自其他世界的人！
秦舞衣道：“我来自天域，经过太古战场来到这个世界，那时候，我杀了很多的人，自然的，也有很多人想我死，最后，我许下誓言，终身不离开天门宗，那些人才就此作罢。”
叶玄道：“那宗主应该跟你关系很好，这才愿意保你，既然如此，只要向宗主求援……”
秦舞衣打断道：“他就是当时追杀我的人之一，夜后跟圣王也在其中。”
叶玄傻眼道：“啊？既然如此，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誓约？”
秦舞衣道：“因为继续追杀我，也许我会死，但必然会有更多的人死去。”
叶玄歪着脑袋想了好一会儿，这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我靠，自己师父这么叼的吗？
秦舞衣道：“我违背了誓约，离开了天门宗，就算是宗主，也不能过问，那些想要杀我的人，自然便可以动手了，最重要的是，我现在伤的很重，我没有办法杀太多的人，所以，他们可以放心的杀我，现在你明白了吗？”
叶玄点点头道：“明白了，只要我带你回天门宗，就不算违背誓约了。”
秦舞衣苦笑道：“你不明白吗？我们没有机会活着回到天门宗。”
叶玄笑道：“师父，不试试怎么知道？而且，也许没有人能够发现我们，所以，快吃吧，等吃饱了，我就带你回去。”
……
天门宗，秘院大殿。
武勋长老站在薄纱之外，沉声道：“宗主，南方天阁已经将秦舞衣离开天门宗的事情昭告天下了，用的说法是……魔女重现人间。”
薄纱后，那道人影微不可闻的点点头。
武勋长老无奈道：“我们，不管吗？”
“为什么不管？”宗主的声音从薄纱后传来道：“也许是我太久没有出山了，许多人觉得我好欺负了，武勋，帮我带一句话给所有人。”
武勋长老恭敬道：“宗主，请说。”
薄纱后的身影转过身道：“秦舞衣违反誓约，在她回到天门宗之前，想要杀她的，我不管，但是，此事因彩灯祭而起，因虚空城而起，总要有个说法的，所以，出现在秦舞衣跟前的人，不能超过三十岁。”
武勋长老愣了下道：“您的意思是？”
宗主道：“想要参加彩灯祭，不是只能三十岁以下么，既然一切的源头是彩灯祭，那就以彩灯祭的规矩来办。”
武勋长老苦笑道：“宗主，你这是不讲道理。”
宗主冷声道：“谁觉得我不讲道理的，可以来找我，或者我亲自去找他。”
武勋长老道：“可就算不讲道理，也没什么用，秦舞衣被夜后重创，现在就算一个元真境，都能拿剑捅死她。”
宗主道：“她不是为了救叶玄才离开的吗？那么，这次自然该叶玄救她了！”
武勋长老眉梢一挑道：“所以，您才提出这样的条件？会不会太高看叶玄了。”
宗主道：“如果他做不到，那就代表一切都是命数。”
武勋长老点点头道：“夜后，会答应吗？她可能是这世上，最想要杀死秦舞衣的人。”
宗主的目光越过薄纱，越过大殿，看向远方。
“也许……”宗主道：“我该去一趟长安，见见老朋友，不，我想应该已经有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