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然这般质问,而那赵元又打不出是何因由,这就由不得人不瞎想了,当下一道道火辣辣的目光扫在赵元和那朱员外的脸上,让得这两人的面色极为的不好看。
赵元面色阴沉,眼中闪过几抹厉色,冷声道:“有些事,你最好不要多管,否则会有你承担不起的后果。”
虽然能看出周然的出身不凡,而且适才那处青石的崩塌也应该有着些许关系,但让得他在众多人面前被这般**裸的打脸,却还是无法容忍的,而且家族也有些大灵师阶别的强者,所以他也并不是很惧周然。
“呵呵……无论什么后果本公子都愿意承担。”周然轻笑一声,眼眸一冷,摇着手中的折扇,笑吟吟地看着赵元,偌大的王家他都丝毫不惧,该废的就废,更别说一个小小的县令之子。
赵元看着怡然不惧的周然,面色阴晴不定,最终还是冷哼一声,转过头,对着朱员外道:“员外怎么看?”
朱员外一滞,沒想到这赵元把皮球踢给了自己,目光在两人身上看了一眼后,沉吟了一下,肥胖的脸上堆上一抹笑容道:“这猜谜本就图个乐趣,两位公子不必为了这个伤和气。”
“呵呵……这只是探讨而已。”周然笑笑,目光如电,凝聚在朱员外的脸庞上。
朱员外在周然的目光下眼角抽了抽,显然自己和赵元的那点小猫腻早已被眼前这位白衣公子看穿,只得拱手对着台上的诸人道:“诸位谁能猜出这谜底,并给出合理的解释,那么这題便算谁答对了。”
朱员外话音一落,台上的众人互相看了看,除了周然和赵元之外,其余八人竟有五人将手举了一起來。
此时,赵元脸色上青白交加,目光阴冷,寒意森然,一一在那些人的脸上扫过,其中的含义不言而出。
在那警告意味甚浓的目光下,那些人顿时踌躇了一下,除了一只手臂依旧高高举起,其余四人讪讪地将手垂了下來。
而那依旧举着手臂的正是方昭,此刻他脸色上亦是有些沉重,这赵元的手段不弱,据闻曾经将已经获得举人身份的人给打残了,并送进了牢狱,不过现在的他却顾不得那么多了,这时候退缩,显然不是大丈夫所为,
周然看着那始终坚持着的方昭,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这人虽是书生,但还是有些傲骨,倒是值得自己一帮,若是在那赵元威胁的目光下选择妥协,周然嘴上不会说什么,但心底却会瞧不起这种人。
朱员外目光扫视了方昭几眼,这方昭倒还是有几分风骨,不过除了那点才学,别的方面真的不值一提,轻叹了口气,道:“请众位公子回答。”
方昭拱手,往前走了一步,道:“这谜底就如刚才这位赵公子所言,乃‘翠’字,而‘翠’字拆开,则为‘羽卒’,顾名思义,也就是羽死之意,而这‘羽’字则包含着两个不同人名,项羽死,刘邦闻之则喜,关羽死,刘备闻之则悲,所以这谜底乃是‘翠’字。”
方昭这般解释浅显直白,擂台之下有着不少人都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纷纷对着那穿着这寒酸秀才服饰的青年望去。
朱员外在赵元身上望了一眼,却见后者此时目光已经极度阴冷,又落到了方昭的身上,道:“那这一題,就算这位方公子答对吧。”
“请接下面一題的谜面。”朱员外此时只想尽快地接过这道谜題。
侍女依言揭开第四条花灯的灯谜,谜面如下:户部一侍郎,面似关云长,上任桃花开,辞官菊花黄。(打一字)
谜面一出,众人尽皆皱眉思索了起來。
这谜底赵元自然清楚,不过与上題一样,并不知何因,因此,沒有再冲动说出口,而是面色阴沉,默默地呆立在原地。
周然也看着这灯谜,目光流转,不得不说,这几条灯谜还是出得极有水平的,所要涉猎的范围很广,片刻后,他便已有了眉目。
而一旁的方昭却是紧皱眉头,思索不已,周然笑笑,轻摇着手中的折扇,清风拂來,让得方昭的眉头稍缓,望着周然手中的折扇,方昭眼中一喜,与周然对视了一眼,眼中流露出几分惊异和感激。
站到前來,对着朱员外拱手道:“此谜底乃‘扇’。”
朱员外盯着方昭看了片刻钟,这些谜題可都是他请了不少的有学之士研究出來的,沒想到这么快便被破解了。
“揭开谜底。”
丝绢上印刻的果然是“扇”字。
当下众人对又一次回答对问題的方昭议论了起來。
“姐姐,为何是这‘扇’字?前面两句的字谜是‘扇’字不假,可后面这两句为何也是‘扇’字。”叶静瑶本就对着猜谜有着浓厚的兴趣,不过目前这四道題目涉猎颇广,她一道都沒有猜出,当下秀眉微蹙,对着一旁的叶静水问道。
叶静水沉吟了片刻,才轻声道:“上任桃花开,这一句应该说得是百年前一位著名的戏曲家孔尚任先生,他曾著写过一本名为《桃花扇》的戏曲作品,辞官菊花黄,这一句应该指的是东晋著名文学家陶渊明先生吧,他生平极爱菊花的淡雅高洁,辞官归隐田园后,曾写过‘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千古名句,而写他生平曾写过《扇上画赞》一文。”(注:这是未眠自己的解释,应该如此吧,我也不是十分确定自己的解析完全正确。)
叶静瑶点点头,望着那轻摇着手中折扇的周然,心里暗道,这个坏人恐怕早已经猜出來了吧。
擂台上,猜灯谜游戏依旧在进行,有了前车之鉴,赵元并不在那般名目张胆地说出答案,而后面的題目也比前些題目稍稍简单了些,因此提早知道答案的赵元也逐渐地占据了些上风,而这场猜灯谜也成为了方昭和赵元之间的较量。
约摸一刻钟的时间,已经进行到了最后的一道灯谜,而目前的境况是方昭猜对了五道,而那赵元在得知答案的情况下,猜对了四道。
而此刻侍女也已经将最后一道灯谜的谜面揭晓,谜面很是简单,只有四个字:两地相思。
这最后一道,要是方昭赢了的话,朱员外千金朱珠的玉簪就归自己了,当下方昭目光灼灼,凝神思考了起來。
立在一旁的赵元望着那谜面冷冷一笑,这道谜面的谜底自己已然知晓,而当初也看这谜面有些意思,因此在问出谜底后,又顺口问了一下是何因,现在连赵元自己都慨叹当时的随口一问。
赵元极度自信的往前踏上一步,便要作答。
俏坐在木椅上的朱珠却在此时突然站起身來,红唇微张道:“这位公子且慢。”
赵元一愣,望着那忽然站起身的朱珠,皱眉道:“小姐何事,等赵某打完再说也不迟。”
朱珠对着台上的众人微微欠身福礼,目光又转向了赵元,道:“公子勿怪,小女子只是觉得这般直接讲出谜底,少了些许趣味。”
赵元面色微冷,眼见自己说话的空当,那眉头紧蹙的方昭此时已然有了答案,当下声音也有些冰冷,道:“不管如何,终究是本公子先猜出來的,一会儿本公子要先作答。”
朱珠微微一笑,道:“小女子有一个建议,可以更好的展露诸位公子的才学,此谜底乃是一字,小女子希望诸位公子猜出谜底后,可以此字为題作一首诗。”
“作诗?”赵元眉头皱起,自己这点墨水只够作个打油诗,当下面色一冷,就欲摇头。
“小姐言之有理。”不过擂台下,却有一个起哄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身音带着几分娇脆,而且在这略显嘈杂的人群中传來的极为清晰,显然动用了几分灵力,当下便引來众人的一阵附和声,诗词歌赋向來是衡量一个人才学的根本。
周然嘴角挂起一丝笑意,目光扫视下去,却见叶静瑶捏着自己娇俏的鼻子,显然适才那句话是她喊出的。
赵元一滞,这擂台下众人的附和声让得他的心头大是不满,不过却也不好当着众人的面再度否定朱珠的话,当下只是冷哼一声,退了回去,皱眉苦思与那谜底有关的诗,她有沒说是什么诗,随便胡诌一首就行。
方昭凝望着灯火下的那张容颜,心头掠过些许感动,望着天际那轮幽远微冷的明月,目光流转,片刻后,便已有眉目。
当下方昭向前走上一步,对着朱员外道:“可否借员外纸笔一用。”
江南自古以來就文风鼎盛,这次元宵节,朱员外也在一旁提早准备了纸笔,因此,少顷,墨已磨好,纸也铺到了桌面上。
深吸了口气,方昭來到桌前,提起桌上的毛笔,手腕斗转,若龙飞凤舞,显得极为的纯熟,不一会儿,一首诗已跃然纸上。
两个侍女一人抓着一端,将落在宣纸上的那首诗呈现了在众人的面前:
世人种桃李,皆在金张门。攀折争捷径,及此春风暄。一朝天霜下,荣耀难久存。安知南山桂,绿叶垂芳根。清阴亦可托,何惜树君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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