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陆尧也就离开了御书房,出了皇宫,刚到门口,就遇见江哲,他告诉陆尧,孟南辉还有曾经在天下保过镖的高手都到北京来了,准备明天开业。
陆尧很高兴,倒不是为了开业之喜,毕竟他之前就知道了,而是为了可以见到孟南辉,若不是他,自己根本就不可能去做镖局的工作,也不可能认识当今的皇帝,还有张俊奇这样的名医,和他们结拜为兄弟,更不可能认识罗声,越开心这些朋友,当即向江哲表示了感谢,径直往北京分局而去。
一路上,顺便询问江哲到北京有什么事情,他可以帮忙的。
他知道江哲愿意为自己跑腿,其实是为了在庐山的失职而愧疚,否则就不会有人死了,当然,要是他知道死的人是谁,恐怕连死的心都有了。
陆尧甚至怀疑江哲知道皇帝就是冯汉文后,恐怕已经心中有数了,不然怎么可能这么勤快,做些跟自己不相干的事情。
除非他看上杨婷婷了,陆尧觉得这种猜测最靠谱,毕竟杨婷婷也是他送到北京来的。
江哲说是福州分堂找北京总堂有点事,一定要办好了才会离开,这些事情是帮外的人无法参与的。
陆尧也不便再问,打算以后再用别的方法感谢江哲等人就是。
来到未来三大棋院对面的天下镖局分局,已是半个小时之后,陆尧看到院子里已经有了很多人,都在对这个地方表示称赞。
他第一眼就看见了孟南辉,赶紧打招呼。
孟南辉哈哈一笑,双手连拍他双肩三下,大声说道:“兄弟你可了不起,我们本来都已经放弃了,想不到你一个人就把分局的事情搞定了,不仅如此,还找到这么一个适合做镖局的地方,真有你的,陶家就是有眼光,对吧”
“当然当然,那是当然啊。”陆尧也是忍不住大笑起来,:“孟大侠,我是你推荐的啊,所以你才是功劳最大的人。”
孟南辉摇摇头,正要说什么,陶晴立刻打断两人的互捧,说:“好了,老孟,废话少说,今晚请客。”
孟南辉表示没问题,陆尧这才走到陶晴面前,告知分局开业之后就会去广州,必须请假,请她早做安排。
“没什么的,你是得到处走走,给你们的族人提供一些建议,这很好。”陶晴很是大方,却是想错了,“请假就请假,但你可不要辞职,不要跳槽啊,那我损失就大了。”这可不是玩笑,陆尧现在可是名气正大,就算不做事,也能替北京分局带来各种效益。
陆尧很是感动,当即说:“可能时间比较长,我只能保证尽快回来。”
陶晴点点头,说:“记得多练武,回来一定让你有保不完的镖。”
陆尧大喜,表示绝不辜负期望。
接着,陶晴帮他介绍分局的其他“股东”,这些人大多都是武林中的高手,其中还有一两人是罗声的朋友。
然后,他和大家一起出去吃饭,喝了很多酒,醉醺醺的回到家里,还好没有耽误第二天的出殡。
说起殡葬礼仪,有不少都跟现代类似,大多都是严嵩当礼部尚书时定下的规矩,虽然当时有很多人反对,但实行后却再也没人说什么了。
陆尧不知道严嵩利用现代人的智慧给大明朝带来了多大的影响,只知道皇帝二哥竟然一点也不重视林永安这样的人才,就明白林永安写的那些东西,可能严嵩早就说过了,或者已经实践过了,所以林永安只能在工部当个小公务员。
这让他开始打算用另外一种方式处理和严嵩的关系,至少不会在皇帝面前说严嵩任何坏话,见到严嵩也可以适当打下招呼。
但是绝对不主动往来。
他正在这样想,严嵩就来了,他告诉茹雅和飞鹰门的人,因为这件事是委托给他办的,如果他早点办好,就不会有事了,所以必须送展方最后一程。
当朝最受宠的大臣,工部尚书都来了,还亲自扶灵,一时引起全城瞩目,至于死者是谁,反而没人关注。
茹雅一路上都在哭泣,若非越开心和杨婷婷劝慰,恐怕是要哭晕好几次的。
来到郊外火化场,队伍停下,稍事休息,等待仪式开始。
当然严嵩也没有办法阻止土葬,所以这个火化场用得很少,只是外地人意外死亡才会用上。
这个时候,严嵩悄然走到陆尧身边,说:“皇上要你带回那些不存在的大宋移民后裔,你有没有考虑怎么应付。”
陆尧哭笑不得,问严嵩:“大人有何高见。”
严嵩轻轻一叹,道:“这是个不大不小的麻烦,皇上一直被张居正压制,很想自己做点事,如今将大宋移民全部带回无疑是件大事,所以他很希望做好。”
陆尧虽然心里有数,但听严嵩提出来,再度有些担忧。
“所以呢,如果问我有什么意见,就是一个字:拖。”严嵩说完,瞄瞄四周,发现没人留意,就走开了。
陆尧心想:这招似乎很烂,但也是没办法,如果可以随时离开还好,现在必须生活在大明朝就要面对。
正在想将来如何“拖”,忽听马蹄声响,来路上烟尘滚滚,一匹红马风驰电掣般奔到近前。
马上一人,正是皇帝身边的一名侍卫,他问:“谁是沈曼沈大夫。”
沈曼赶紧道:“我是,怎么了。”
那侍卫道:“太后病情出现变化,恐怕必须马上施针。”
陆尧只得牵来闪电,带上沈曼一同赶向皇宫,毕竟沈曼不会骑马。
到了慈宁宫,可以看见人非常多,连一些普通的妃子都来了,似乎太后真的非常危急。
沈曼疾奔入寝宫,询问:“怎么了。”
那个老御医坐在床头,苦笑道;“你再不来,我们就要施针了。”
沈曼说:“那好,请各位在旁指导。”
老御医问:“沈大夫,你的针灸到底怎样,不要勉强啊,实在不行,就让我们来承担责任吧。”
沈曼笑道;“没关系。”
虽然她看上去没什么,但陆尧却对她十分了解,知道她表现得越镇定,其实越紧张。
沈曼已经取出了一根银针,准备往人中上刺下,但那根银针离人中还有一毫米,忽然手抖了一下。
紧接着,一个声音响起:“姑娘住手,还是在下来吧。”
却是张俊奇来了,想不到他来得这么快。
沈曼有些不悦:“为什么,你认为我不行吗。”
张俊奇笑道:“在下赶了这么远的路,难道不能把这个机会让给在下吗,何况这一路上我做了很多准备,只要确定各位诊断无误,就能及时下针。”
沈曼有些不快,说:“可是我也做了很多准备啊。”
张俊奇也不高兴了,说:“我发现姑娘用针姿态有些不对,这是太过紧张之故,我不能允许你在这种状态下给病人针灸。”
沈曼很是愤怒,正要发作,陆尧赶紧拉开她,对张俊奇说:“大哥,我大姐这几天偶感风寒,状态的确不是很好,虽然并不会有什么影响,但你赶了这么远的陆,还是你来试试吧。。”
张俊奇很是惊讶,问“三弟,怎么是你,这位是你大姐吗。”
陆尧说:“是我们族人,我们每个人都如兄弟姐妹一样。”
张俊奇恍然,知道这位沈曼也是大宋移民后裔,他也知道目前在大明朝的“大宋移民后裔”有五人。
他也不客气,立刻重新把脉,接着问:“是哪位前辈诊断的,消渴症和什么高血压并发导致的深度昏迷。”
沈曼嘟咙道:“前辈可不敢当,是小女子诊断的。”
张俊奇竖起了大拇指,笑道:“诊断无误,在路上,我的银针里就已浸好相应的药物,只要施针得当,一盏茶时间后,我点刺十宣三下,太后即可醒来。”
说罢,他开始施针,先是内关,接着人中,然后风府......他的样子非常专注,已全然进入了旁若无人的境界。
陆尧正看着,忽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转头一看,却是万历,他把陆尧带到屏风后,悄声道:“大哥不会吹牛吧,真的他说醒来就醒来吗。”
陆尧苦笑:“我也觉得大哥吹大了,但只要有他在,太后醒过来是是奇偶了吗都干嘛的。”
他看见沈曼还有些不快,便把她也叫过来,问她是否还在生气,沈曼笑道:“哪里,其实我是有些紧张,毕竟是给太后治病嘛。”
万历一笑,道:“无妨,我是相信你的。”
然后大家就一直盯着张俊奇,当一盏茶时间到了之后,他果然开始点刺十宣,每点一下,每个人的亢奋点仿佛都被同时刺了一下,都是异常紧张。
当第三针点刺结束后,张俊奇一笑起身,背对着床头,长嘘了一口气。
而太后几乎是在同时睁开了眼镜。
整个慈宁宫顿时欢声雷动,都道张俊奇“神医也”。
太后问:“怎么了,哀家是睡了很长时间吗。”
王皇后上前说:“是啊,太后你都睡了好几天了,还是人家张大夫给你治好的。”
张俊奇赶紧说;“不,还没有治好,只是醒过来了,还需要用些药,目前用针灸,直接将药力灌注到五脏六腑中效果最好,大概要三天时间,每天扎上一次就好。”
太后又问她是什么病,张俊奇说:“以后必须少吃甜食的病,病因是沈曼大夫给你诊断出的,真是让人佩服,我相信很多人都会弄错。”
慈宁宫有不少御医都来了,此刻脸都红了,但也没有生气,毕竟宫中最优秀的御医,特别是擅长针灸的御医都请假出去听讲学了,也谈不上多丢脸。
沈曼轻轻一笑,道:“张大夫客气了。”
太后又问:“皇上呢,他没来看哀家吗”
万历立刻从屏风一侧走出,来到床前,笑道:“太后,朕怎么会不来看望你老人家呢,你可把儿子给吓坏了。”
太后一笑,道:“宫中的御医都是术业有专攻,偶尔有察觉不到的,也不奇怪,当然,沈大夫和张大夫你一定要好好赏赐,如果愿意的话,也可以留在宫中当御医啊。”
万历转头笑问张俊奇:“张大夫,你愿意吗。”
张俊奇这才看清楚皇帝是谁,吃惊不小:“这,二弟.....不对,皇上,草民是个游医,志在四方,不会留在宫里的。”
陆尧笑道:“大哥,你没看错,这就是我二哥,你二弟啊,也是当今皇上。”
张俊奇哭笑不得,想不到他和陆尧竟然跟皇帝结拜了兄弟,真是打破脑袋也不敢相信。
万历皇帝哈哈一笑,道:“今天很高兴,朕就请两位结拜兄弟还有沈大夫一起去吃饭。”
说实话,让他赏赐什么东西都不合适,一起吃饭增进感情最好不过。
当天下午,皇帝设宴御花园,三兄弟久不见面,聊得十分开心,当然也没冷落了沈曼。
聊起这之后的打算,张俊奇再度表示不会留下来,他的心愿是为天下人治病,沈曼当然很希望当女御医,不过觉得自己的医术还不够好,也表示暂时没有想法。
万历自然不好勉强,反正都是自己人,是否留下并不重要。
张俊奇同时也向沈曼道歉,表示自己不太会说话。
沈曼一笑,表示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实上,若非张俊奇突然出现,她根本就没有信心让太后醒过来,张俊奇那样的针灸术,恐怕她要学很久才能掌握。
陆尧则在一旁偷笑,他想这两人也算不打不相识,跟电视剧里差不多,如果能凑成一对多好,而且两人年纪也差不多。
但是他知道什么脸皮薄,直接说出来不好,只有等将来有机会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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