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万历皇帝告知众臣,今天有四个新人上朝。
除了陆尧之外,其中一人赫然竟是顾宪成,目前以殿试第二名的身份吏部当差,虽然资历尚浅,不过身为天子门生,也有资格上朝。
陆尧很惭愧,竟然没有发现这位狱友上朝,之前两人在亚欧谈判时并没有多交流,以至于自己出镖之时,都忘了关注他参加殿试得事情。另外一个人是邓子龙,中日围棋对抗赛结束后,他本来应该回云南了,但很希望朝廷做出援蒙抗俄的决策,自己能有参战的机会,所以一直没走,万历皇帝也就让他上朝,就在镇南关的大捷给予奖励,并好好勉励了一番,嘱咐还是留守云南,保证大明边境安全。。
邓子龙很无奈,不过刚刚听了张四维的分析,也明白留守的重要性,虽感遗憾,也只能从命。
第四个人是一位资深武将,麻桂,在主线时空里,是第二次援朝战争的主帅,若非蔚山之战将指挥权拱手交给杨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后者瞎指挥,就算还是失败,陆尧也会给他很高评价。
万历皇帝让他上朝的用意就是,任命他为北征军元帅,带领军队抗击俄罗斯的入侵。
群臣哗然,都知道皇帝其实早就做好决定了。
因为陆尧在广州表现良好,且有保国运之责,所以被任命为监军,皇帝希望他能带来好运,并嘱咐陆尧和麻贵好好合作,如同他在广州和陈麟的合作一样。
这就是说,陆尧不可以过多干涉麻贵。
不过,皇帝还是将那把黄金匕首再度交到他手中,陆尧也再度成为民间钦差。
一年多前,保国运什么的,听起来更象个玩笑,群臣也不当真,现在却不这样看了,都纷纷向陆尧表示祝贺。
皇帝接着做出了一个更加令人震惊的决定:任命龙正刚,龙正强为北征军副帅。
想不到他当初带两人来北京,并非只是为了满足他们追随陆尧的心愿,其实是早就做好了准备。
也只有陆尧明白,皇帝虽然准备充分,但还是经历了十天的痛苦煎熬,做出了最后的决定。
毕竟这样的决定不是能够轻易做出的。
皇帝任命了好几个御医为军医,一旦张俊奇将严嵩夫人的病治好,也可以随军。
叶向高上奏,说杨婷婷想跟随沈曼出征,护理伤员,希望准许两人的请求,因为杨婷婷在成为礼部副使以前,一直都是沈曼的助手,尽管她以前不懂医术,但穿越过来,为生活所迫,也学了不少护理知识。
万历皇帝笑道:“这个要看陆尧骑师的意思,特别是广大棋迷的想法也很重要,假若连杨副使都要出征,不会让人笑话我大明无人吧。”
陆尧说:“请皇上放心,草民会劝婷婷放弃,曼姐也最好不要去,当然,这个决定由她们做出。”
万历皇帝接着将赠送的白羊玉送给陆尧,陆尧大惊,坚辞不受,万历皇帝说:“既然郡主打算嫁给你了,那么就用这个做聘礼嘛,朕还想不出还有什么更合适的聘礼。”
陆尧只好接受了,他知道这是皇帝变相将白羊玉还给蒙古,毕竟大明朝并不缺财宝和金钱,之前的战争还赚了800万两,扣除大明支付的战争费用,包括抚恤金在内,也还有多的,剩下300万两,亚洲参战国也都没要,全部交给鹤鸣庄管理,由鹤鸣庄负责在各国重灾区开设戒烟馆,为各国吸食者戒毒所用。
万历皇帝接着命令吏部的顾宪成配合兵部的严嵩负责此次战争的后勤工作,可说委以重任。
他还任命在北京郊外游玩的徐渭为行军司马,全力辅佐监军陆尧和元帅麻贵。
徐渭的地位也在龙家两兄弟两位副帅之上,而这时的龙家两兄弟,已经开始负责训练军队,杨婷婷则负责宣传工作,鼓舞士气。
下朝后,陆尧就和叶向高一同去军队驻地,找到杨婷婷,询问她用什么方法鼓舞士气。
这方面也跟礼部的工作沾边,所以叶向高也会关心。
杨婷婷说一首好的军歌是最直接,最容易鼓舞士气的,但她不知道什么歌好。
陆尧心中好笑,暗付:你还不知道吗,只是一时不知道如何重写ZYJ军歌吧。
之所以这样想,也是有道理的,因为这个战争又暗合主线时空的某次战争,是受其影响之故,只不过对手换了。
果然,杨婷婷哼了一下曲调,询问叶向高的意见。。
叶向高沉吟一番,说:“这曲挺能鼓舞士气的,只不过在离开故土之前,我觉得还是把这首词编成歌或许更好,找个高人来谱曲吧。”
说罢拿出陆尧上次抄写的“送别”,“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一开头就震撼了叶向高,所以他才希望这首词作为歌曲,在离别时,亲人相送子弟兵时唱出来,让军队更好的作战。
杨婷婷瞄瞄陆尧,笑起来,接着说:“大人,你稍等一下。”把陆尧唤到一边,悄声说:“你听过几个版本的送别。”
陆尧说只要有知名歌手唱过的都听过了。
杨婷婷点点头,问他对台湾女歌手陈绮贞的版本有什么意见,这首歌在原作上重新创作,有新的音乐元素,配合女歌手独特的声音,真是百听不厌。
陆尧想了想,说:“歌曲开始前是加了手风琴吧,曲调很欢快吧,很让我感动,其实我后来想想,也觉得很有道理,大师的作品,应该全方位的理解,我们的歌曲可以就参照这个版本,欢快中让人感受人生。”
杨婷婷呵呵一笑,道:“这就很好,歌就由郡主来唱好了,她的声音也很有特点,唱出来一定非常有感染力。”
陆尧忽然觉得遗憾,因为这个时代没有手风琴,杨婷婷说:“传说手风琴是受我们中国乐器笙的影响发明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其实让那些蒙古人用冬不拉来弹奏也可以,蒙古人舞蹈时不是很激情、很快乐吗,我们要的就是那种感觉,反正也只是开头部分需要那么点欢快的曲调。”
陆尧连声赞好,说要让更多人会唱这首歌,让士兵们走在任何地方都能听见。
杨婷婷也觉得很是不错,提议在誓师大会上,由越开心首唱。
陆尧还提出把ZYJ军歌重新填词,作为北征军军歌,一定很带感,杨婷婷呵呵一笑,说:“我们两个都写吧,谁更好就用谁的。”陆尧同意了。
一旁叶向高见两人兴致很高,便问:“你们商量好了吗。“杨婷婷点点头,告知歌词是原作者弘一大师和另外一个高人添加的,跟陆尧给他看的有些区别。
叶向高说:“那没关系,把歌词都给我吧。”
杨婷婷立刻挥笔写来,叶向高看过后,再按着杨婷婷的节拍轻声吟唱一遍,不仅连声赞好,整个人都欢快起来,他估计这些“大宋移民后裔”应该是早就谱好曲了,只是在商讨怎样更好听而已。
接下来,陆尧当然是奉命去找越开心,打算把这首歌唱歌她听。
还没走出军营,就见沈博在军营外招手,观其神色,似乎有什么急事,立刻奔出,询问他有什么事情。
沈博面有难色,结结巴巴地说:“也不知道该怎么讲,这个....这个,秦武在和手下追击火凤凰的过程中,突然集体失踪,我们没法知道消息。”
陆尧怒极,想不到这种情况下会发生这种事,只得问:“咱们飞鹰门不是很会打听消息吗。”
沈博难为情地说:“飞鹰门在京津地区发展不过是最近的事情,势力不够;还增添了不少新人,导致能力有限,何况对方刻意掩饰,所以秦武一失踪,我们就没辙了,但也在努力寻找。”
陆尧叹了口气,想了想,说:“先别给婷婷,曼姐,永安讲,我还有别的事情,你们想尽一切办法找。”
他接着找到越开心,说要唱首歌给她听,越开心苦笑:“现在你还有心情唱歌吗,秦武和他六个手下,共计七人失踪,你不担心啊。”
陆尧说:“可是我这是公事,当然也求你们鹤鸣庄帮忙。”
越开心淡然一笑,说鹤鸣庄已经在找了,毕竟北征军第一把手家里出事,怎么能不快点解决。
陆尧稍感放心,接着唱送别给她听。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
晚風拂柳笛聲殘夕陽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一觚濁酒盡餘歡今宵別夢寒
美麗的燕子啊哭泣泥娃娃
蜻蜓飛過夾竹桃神仙不見了
小斑馬薔薇花牧羊的原野
群鳥翱翔的天際歲月靜流逝
韶光逝留無計今日卻分袂
驪歌一曲送別離相顧卻依依
聚雖好別雖悲世事堪玩味
來日後會相予期去去莫遲疑
唱完后,越开心整个人都傻掉了,她想不到世间还有如此神曲。
“这首歌能够在欢快中给人以某种力量,好像要爆发的力量。”越开心很激动,“真的让我在誓师大会上演唱吗。”
陆尧微笑着点头,越开心兴奋至极,整个人陷入冥思之中,想象如何将这首歌唱好。
陆尧也就不打扰她,悄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