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知道嘛?阿离找到公子的弟弟了。现在就住在阿离的府上,阿离答应了公子会好好照顾他一辈子的,嗝。”何当离抱着那块已经长满了青苔的墓碑,絮絮叨叨说着令人哭笑不得的幼稚发言。
“公子的弟弟和公子长得一点儿都不像,不过长得都一样好看,可是阿离却没有第一眼就认出公子的弟弟,奴该打。”
“阿离答应了公子,也做到了,嗝....阿离现在是大将军了,现在再也没有人能欺负阿离了,可是阿离还是不开心,不开心....。”
“要是公子没有睡着就好了,阿离一定要给公子买这个世界上最最漂亮的珠宝首饰和衣服.....。”人连醉了的时候,往往连自己意识到说了什么都不知道,只会一味怀念永久逝去之人给予的温情。
“公子,阿离好想你,真的好想,好想你.....。”
天空中突然下起了绵绵细雨,洇湿了她的纯色衣襟。何当离一如多年前,枕着坟墓旁睡得香甜。半合半启的小嘴,从始至终一直叨念着俩个字,就像是咀嚼在唇齿间含着的蜜糖。
即使雨越下越大,她仍是不愿离开半步。
只因为里面睡着花奴最喜欢的公子,即使在冷的天,她都是暖的。
军营中,正操练了一群新兵蛋/子叫天骂娘后,晒得有些脸颊发烫的朱三一掀开军帐帘子。听到的就是差不多快要在他耳朵边念叨出茧子的话。
掏了掏耳朵,正想悄悄地离开。正如来时悄悄地来,去时轻轻的走,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站住,你小子进来了可别想走,老子可是在这里等你很久了。”眼尖的樊凡早已在帐中等候多时,此刻逮住了人,岂能如此轻易放过。
何况最近其他几个也是,一个俩个躲着他就跟怕死的耗子躲猫一样。他的第六感告诉他,他们之间肯定有什么猫腻没有告诉他。
“我说军师,你能不能就放过我们了。我们几个也不知道阿离去了哪里,要是真知道的话早就告诉你了,哪里还有藏着掖着,我们都是好几年的兄弟了,骗你做甚。”晒得本就脸颊爆红的朱三此刻苦得拉长一张脸,简直就像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阿离一失踪就失踪了快大半月了,说实在的他们也着急啊。可是在着急也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还得担心烫嘴的问题。
就连派出去寻人的人都说阿离只是秘密去做了个任务,只不过这一次离开的时间久了些。又不是再也不回来了,还有阿离都这么大的人,又不是个三岁孩子,总不能将人一直栓在裤腰带上挂着吧。
当然,这些话朱三可不敢说,柳三柳四等人也不敢说。特别是在那晚上樊凡亲口承认后,更是连屁都不敢放一个,谁能想得到,你兄弟居然想睡你另一个兄弟的骚操作。
即使那位兄弟长得在漂亮,那也掩饰不住她是个带把的事实啊。
“喂,你说阿离这小子一去都快去了半个月了,依旧连个屁都没传回来。会不会是出了什么事,你们几个怎么一点儿都不担心,亏你们还口口声声说是兄弟,结果阿离这么久都没有消息,爷瞧你们几个还整日吃香喝辣的。”还从未同人分开过这么长时间的樊凡,只觉得自己最近无论是做什么都兴致缺缺的,提不起半点儿气力。
还有阿离那小子也真的是,到底被圣上派出去做了什么任务,神神秘秘的。还一去就去了这么久,难道就不知道有人还在金陵城中等她等得都快要成深闺怨男了嘛。
“我说军师,人家阿离不过是被派去执行任务了,又不是不回来了,至于这么担心嘛?不知道的还以为俩个早已偷偷背着我们兄弟几个暗度陈仓了。”
“要是能早暗度陈仓就好了,我也想啊。”樊凡坐在太师椅上,双手抱胸忍不住翻了个不大不小的白眼。
浮躁不已的揉搓着手中的白玉核桃。
阿离那个小子到底被派去做了什么任务。居然连他都不告诉,实在是太不讲义气了点!!!
等她回来,他要是不见人灌死在酒桌上,他樊凡的名字就倒着写过来。
话说另一头,何当离在安惠大长公主处住了三日。
第四日凌晨的时候快速赶往了周边一座城镇,出示令牌调集了几十人马。往安岳山剿匪而去。一去一来又浪费了不少时间,等她再次回到金陵时,已是整整过了二十日之久。
金陵城中依旧是个不会归于黑暗的皇城,满城香鬓罗衣,紫薇花开沾衣而香。
何当离是在半夜回的府邸,谁也没有告诉,就连管家都没有惊动半分。
随意提水擦洗了身上,整个人累级了,混身软绵绵似提不起半点儿劲,就连眼皮子都在不受控制的时刻准备上下黏起来一样。加上连日来紧绷的精神状态。导致现在她只要一沾上枕头,就能睡得个昏天黑地。
只是半夜中,整个人突然发起了热,身体忽热忽冷的难受。眼皮子就像有千斤沉重一般,喉咙有些难受得干裂。宛如鬼压床。
直到一具温热而不失弹性的身体覆盖了上来,干涸难忍的喉咙中也被喂了水,方才好受些的沉沉睡去。
只是这一觉睡得好像极为不安稳,就像很多年前的那个夜晚。
炙热,难受,冰与火的俩重天。
迷迷糊糊中好像有人拉开了她穿得严实的亵衣,带着丝丝凉意的柔软无骨小手钻了进来。耳垂和锁骨处被人细细密密的啃/咬着,又想是在被人/舔/弄/着,说不清是难受还是舒服的居多。
身上的黑影好像是熟知她身上所有的敏感地带,那双手好像是带着一股子魔力。引起她阵阵惊栗,而后是覆在她耳边,朦朦胧胧似从天边传来的低沉暗哑呻/咛/音,又酥又娇。
就连自己的脚趾头都被含进了温热的口腔中,吐出来时甚至还带着暧昧的银丝。
隐隐约约中,何当离以为自己在病中做了一场香艳到光怪陆离的春/梦。整得她就好似是一色中饿鬼来得无耻与荒/淫/无道,但是她承认,这是挺美的。
第二日阳光温柔的洒在窗棂旁,刺目的阳光照耀在层层叠叠的花枝花叶花蔓上,穿透而过,折射在青石板砖上影影绰绰一片。几瓣绯红花瓣掉落在地,清风拂过,纷纷扬扬。
地上散落着好几件凌乱的衣衫裙袍,上好的白玉带就如此随意的堆砌在旁。秋香色缠着牡丹绕花枝床帘正放着,用以遮挡外头刺目光线,更想是不愿打扰里头之人美梦一般。
已经完全散了热的何当离整个人还是显得有几分脱力,脑袋昏昏沉沉的。正欲撑着身体起来,却惊讶的摸到了一块触感良好,细腻如白玉的肌肤???
还有自己身上倒是神清气爽,就是有些事后的腰酸乏力。衬得昨晚上做的好似不是梦?而是确确实实,真真切切所发生的。
“???”她觉得他妈/的昨晚上肯定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床上的人也正在此时幽幽转醒,赫然正是许久未见的沉香。
身无所衣着,雪白的胸膛与颈脖处都遗留着淡淡的红痕,不用说,光看就能知道昨晚上到底发生了怎样香艳的一幕。更别提那小脸泛着酡红,眼眸尾梢处皆透着魇足风情后的模样,她要是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那才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了。
只是昨晚上她记得她睡着的时候明明关好了门窗,那么他又是怎么进来的?此时摆在她眼前的是一个巨大的隐患。府邸里的守卫何时如此松懈了,若是昨晚上钻进她床的不是沉香,而是另外一个有所图之人,或是单纯想要她命之人?
那么,现在的她还能好好的待在这里不曾?即使只是一个假设,都令何当离脑海中的那根弦紧紧崩上,更是遍体生寒,连仅有的那抹温存之意都在瞬间消失个彻底,徒留下满腔阴沉狠辣。
“你怎么在我床上?”何当离强忍着滔天怒意,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才没有将人一脚踢下床的冲动。
视线下移,瞧见自己的纯白亵衣还整整齐齐的穿在身上,虽睡得有些皱皱巴巴。可,好歹还是穿在身上的。
反观沉香倒是不着寸缕........。
简直干净得可以,视线在悄下移,锦被中微微凸起的一大块,算了,当她没说。她觉得她很需要重新派几个人来给她守宅子了,何况她的身份还一直是个隐患。
“昨晚上奴进来的时候还恐以为里头遭了贼,谁知道居然是将军回来了,奴见将军身上发了热,嘴里又一直说着渴,还有冷,奴见大晚上的,一时半会儿肯定寻不到药,便.....。”沉香雪白的贝齿轻咬嫣红的下唇,秀美的鸦青色发丝顺着他低头的动作而下滑。
遮住了精致得略显女气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