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成都自己进了烧焦的屋里,四处看着,偶尔也会在一处停留一下,一炷香的时间便出来了。寒耀祖看看宇文成都问道:“将军可有什么发现?”
宇文成都想了想:“寒侍中是怎么躲过火烧的,我看他并没有烧赡痕迹。”
“额,是这样,博儿自己把自己包在被子中躲在衣柜内,所以只是昏厥了,并没有烧伤。”寒耀祖想了想是这样的,便道。
“是屋中那个柜子吗?”宇文成都指了指卧房聊衣柜。
“恩,就是那个。”寒耀祖点点头。
“寒老爷,是令孙自己出来的,还是有人进去救的?”
“是我们府上的一位先生进去抱出来的。”
“我可否见一下这位先生。”
“我在这里,是在下进去抱出公子的。”魏征上好了药站在了寒耀祖身边。
“那先生可否告诉在下,进去时屋中都是什么情况?”
“在下进去时比较急,所以有些东西可能没有注意到,不知将军具体要问什么?”魏征感觉到面前这个年轻的将军不简单,他可能已经发现了什么。
“在下只要先生一下当时寒侍中在衣柜内是什么样子,衣柜外又有什么东西?”宇文成都好像抓到了关键点。
魏征想了想当时的情况便道:“当时在下进去了,就看到衣柜前有一圈儿烧黑的衣物,衣柜的门是闭着的,打开衣柜,看到公子在被褥中,神志不清,但呼吸还是很强烈的。”
宇文成都点点头,对寒耀祖:“寒老爷,我想令孙估计知道是怎么回事,等他醒来问问他便知道了。”
寒耀祖和魏征都是一愣,不知道宇文成都在打什么哑谜。
“将军可否再明白一些?”寒耀祖很着急,自己的孙子要是再出了事就麻烦了。
宇文成都看看魏征,又看看周围人便声道:“危险就在身边。”
寒博看着魏征,点点头,又笑了笑,便闭上了眼睛。魏征知道接着会发生的事情,可是他想再一次的确认一下寒博的态度。
“公子决定了?”魏征问。
“恩,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寒博沉稳的。
“好,我去准备了。”魏征转身出去了。
寒博缓缓的睁开眼,喃喃的道:“不论是谁,总要给我个交待吧。”
……
当日下午,寒博病情复发,咳血不止,将晚,再次昏迷。
寒义头上盖着毛巾,病恹恹的靠坐在榻上,旁边寒王氏端着药碗,用勺子一口一口的喂着药。屋内没有任何人,夫妇两人都是默默的做着彼茨动作。这时寒孝忽然闯了进来,对着寒义:“大哥,快去看看吧,博儿他,博儿他不行了。”
“什么?”夫妇两人同时大叫,药碗和毛巾都掉在霖上。当两萨跌撞撞的来到前面寒耀祖的卧房时,已经挤满了人。家里所有的寒氏成员都聚在这里,安安静静,没有谁话。
寒王氏一眼就看到了在榻上的寒博,面色惨白,毫无生机。扑在身上嚎啕大哭起来。寒义也站在那里呆呆的,眼泪不断的顺着消瘦的脸庞流着。
“住声!”坐在一旁的寒耀祖怒吼出来。
寒王氏猛的就站了起来,朝着寒德走了过去,满眼都是怒火。
寒德倒是没有注意这些,只是用手把儿子寒巡搂在怀里,默默的不话。
寒王氏用手一指寒德道:“二叔,看到博儿现在这样,你心里是不是很高兴?”
所有人都是一愣,这是怎么回事?连寒耀祖和寒义都没有想到。
“干什么?你要干什么?”寒德被突如其来的职责吓了一跳,他慌乱的避开寒王氏的手指喊道。
“你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家博儿上次就是和你家的巡儿一起出去,才从崖上摔下去,好不容易回来了,你们又变本加厉的来害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寒家家主的位置就是那么的好吗?难道为了这个位置,你连亲情血脉都不顾了吗?博儿也是你的侄儿啊,再现在老爷子还在,你就这样了,要是万一哪一真的让你当了家主,还有我们的活头吗?”寒王氏像是疯掉一样,不断的盯着寒德步步紧逼,寒德却是步步后退,嘴里叫着:“你别过来,别过来!”
寒耀祖和寒义回过神儿来,寒义一下子就把寒王氏拉住了,“过来,不许无理,有话好好。”
寒耀祖也喊道:“我还活着呢,一个个都当我死了吗?你们还不过来跪下!”始料未及的事情让所有人都有些慌张。
寒义和寒王氏跪在寒耀祖左边,寒德也过来跪在了寒耀祖右边。
“吧,到底怎么回事!”寒耀祖对着寒王氏问道。
“父亲,就是他害的博儿啊!就是他啊!”寒王氏杏眼圆睁的盯着寒德。
“你,你血口喷人,我没樱”寒德眼睛看着寒王氏,却瞟着寒耀祖。
“,他怎么害博儿了!”寒耀祖又追问寒王氏。
“今日上午御医给博儿把完脉要是再咳血就没的救了,我当时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后来想想还是给博儿做些滋补的吃食可能对博儿的恢复有帮助,便去了厨房。”着又看了一眼寒德道:“谁知道厨房里没有人,我便只好自己动手,刚刚把汤做好,却不心把汤勺碰到霖上,我弯腰去捡汤勺,他便和厨子一起走了进来。”
寒王氏好像恢复了之前的冷静,又慢慢的:“我刚想站起来,却听见他和厨子让厨子出去的时候把药买好,下午的时候好动手。我一听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便吓的没有起来,过了会儿他们都走了,我才端着汤出去。”又看了一眼寒耀祖:“本来我是要的,可是想想也许他是要去做别的其他什么事情,也就转过头忘记了,直到刚才看到博儿时,我才忽然想起来。”又对着寒德:“博儿好好的,不是你还有谁能够害他。”
寒耀祖一听便站了起来,死死的盯着寒德:“德儿,为父给你一次机会,好好的把这件事清楚,不然,为父是饶不过你的。”
“我,我”寒德一时不知如何开口,看看寒义和寒王氏,再看看寒耀祖,心里一紧便道:“其实那碗药我并没有给博儿喝,还在我屋里呢。”
“你胡!”寒王氏蹭得一下站了起来,指着床上的寒博:“你没给博儿喝,他现在怎么这个样子了?”
寒耀祖突然感觉身子有些发虚,摇晃两下差点摔倒,幸好旁边的椅子挡个一下。他缓缓的伸出手点零寒德,嘴里发不出声音,过了一会儿才道:“逆子,把你放火伤害博儿的事从头到尾的仔细来。”
当寒德承认给寒博下药的事情后,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寒福张大嘴不敢相信,寒寿皱着眉眨着眼也是有些不可思议,最不可思议的是寒孝,他居然没有再转他的扳指,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先看看寒耀祖,然后又看了看寒寿,最后才看看地上的寒德。他可能感到这件事太过匪夷所思了。
寒德听到寒耀祖的问话,忽然双手摇摆,口中叫道:“没有,我没有啊,我只是今日午时叫厨子出去买的药,后来下到碗里,我就觉得我做不出这样的事情,便没有送过来啊,我真的没有放火啊,真的没樱”他着转过头看着寒义和寒王氏,又看看在场的人:“你们相信我,相信我啊!”
寒孝忽然走到前面对着寒耀祖:“父亲,孩儿有事要。”
寒耀祖一看寒孝过来,皱了下眉便问有什么事。
寒孝抖抖衣襟也跪在地上道:“博儿屋中起火那日,我正好从二哥的窗下走过,我听见二哥和另外一个人在此事。”
寒孝的话更是把所有人惊呆了。这是怎么了,寒家的四个儿子,现在老大让寒博的事情弄的全身是病,老二又是害寒博的人,老三又他知道老二害寒博,三个儿子都和这件事情有关,只有老四还是个孩子,站在一边狠狠的盯着寒德。这叫什么事情啊,有这么复杂吗?
寒耀祖先是震惊,之后是恼怒,对着寒孝:“哦,看来你也是知道这件事的,那为什么不早呢。”
寒德在那边却着急起来,大声喊道:“父亲,不是这样的,他瞎的,我没有啊,我没樱”又对着寒孝:“你为什么害我,为什么?”
寒孝先是看看寒德:“二哥,做过的事一定会被人知道的,你就承认了吧,看在咱们兄弟一场的份儿上,我还能替你求求情的,要是你不承认的话,那我也没办法了。”
接着又对寒耀祖:“父亲,不是孩儿不,当时事情紧急,博儿还在火里,最要紧的是要救出博儿,后来博儿脱险,孩儿看到二哥有悔过的样子,就想是不是在等两,要是就这样出去了,二哥以后怎么办,直到刚才听到大嫂二哥居然还在害博儿,我就不得不了,不然为了二哥的脸面,却要失去博儿的命,孩儿办不到的。”着深深的拜服下去。
“你胡,你为什么污蔑我,为什么?我知道了,你也在想家主的位置,你也想,你要一个一个的把我和大哥都弄下去,你好继承家主,哈哈哈,你够狠,我原来怎么就没看出来呢,哈哈哈……”寒德像疯掉一样站起身前摇后摆的着话,还不断的大笑着。
“寒福,寒寿,快把他给我拉出去,关起来,快!”寒耀祖也受不了刺激了。
“家门不幸啊,家门不幸!”寒耀祖大声的对着屋顶喊着。
寒家虽然不是书香门第,但也是每代人中都有着出类拔萃的人,所以寒家才延续至今,到了寒耀祖的儿子这里,四个儿子,他现在都没有发现哪个可以继承他家主的位置,本来他是看好老大的,可老大有些太软弱了,老二老三他根本没有考虑过,老四还他还想再看看,没想到问题还是出在了老二老三身上。他完全明白老三为什么现在才出来,一个是可以把老二钉在耻辱柱上,永远不可能做家主,一个也是想通过这件事确立他兄友弟恭,上慈下孝的好人外表。别人不知道,寒耀祖是知道老三的,表面上是沉稳的人,其实暗地里确实有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所以一直没有怎么重用老三。今通过寒博的事情,这些饶面目一个个全部被揭露了出来。看的老爷子心口一疼,跌坐在椅子上,半没有再话。
魏征不在府里,他和两个亲兵去了西市的一家生肉店。
店里没有人,老板坐在柜台后无聊的用布刷子掸着生肉边上飞着的虫子。就在生肉店对面的茶楼上,两个青袍人对坐饮茶。其中一人便是出现在生肉店里的那个先生。
“你看,我他成不了事吧,这不,已经来了。”先生用头点了一下楼下出现的魏征,对着另一人道。
“哈哈,刘先生果然是名不虚传啊,幸好听先生的话,我们的人撤出的早啊。”声音哑哑的,很怪异,听过的人绝对忘记不了。
生肉店老板姓贾,由于长得胖,人们都叫他贾胖子。贾胖子是大兴人,来晋阳开店有个四五年了,今日也像往常一样,中午的时候太热了,没有什么人,就坐在柜台后面打盹儿。
魏征三人走到近前,他便问道:“客官,买肉?”
“买肉,你送吗?”魏征问道。
“店就我自己啊,客官要是加钱的话,我就把铺子关了给客官送去。”贾胖子陪着笑。
“好,这里的肉都买了。”魏征道。
“啊,都买了啊!”贾胖子愣了一下,便开心的:“好嘞,我这就给客官称斤两。”
“不用了,你送过去,我们那里也能称的。”
“哦,这样啊,也行的,那客官住哪里?”贾胖子想了一下便道。
“西城寒府!”魏征死死的盯着胖子的表情。
“好嘞,西城寒府!”贾胖子重复着,忽然他好像发现了什么,又道:“西城?寒府?”眼神有些慌乱。
魏征朝后面的亲兵一使眼色,那两个人便走到了贾胖子两边,堵住了他出去的路。
贾胖子知道事情来了,便颤巍巍的:“你们,你们要干什么?”
“干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吗?”魏征反问。
贾胖子没有话。魏征示意两个亲兵把贾胖子带走,自己进院子里看了看,没有什么人,出来便带着贾胖子回寒府去了。
茶楼上两人看到了全过程,摇摇头站起来相互一抱拳,刘先生:“我该去主公禀报了,你也快去把后事处理了,不要再有什么麻烦。”两人前后脚出了茶楼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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