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翀昇啊~虽然你现在的资质很高,起点也比多数人要好的太多,修炼起来也更加的容易,但千万不要有懈怠之心,更不能骄傲自满,否则的话,在这残酷的修真界,也不会有太好的成就,也走不远——”
“是,前辈,晚辈谨记你老的教诲,一定会虚心的修炼,戒急戒躁,砥砺前行。”
张静修恭敬地寒暄着,将姿态放得极低,就好像是一个晚辈一般,虚心受教,使得一旁的钟楚瑜又是嫉妒又是羡慕了一番,看到云姓老者对张静修的提点,也只能瞪大了双眼,干看着,只有羡慕的份儿。
似乎是看到了难以相信的一幕——
就在这个时候,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钟楚瑜的神色变得有一些异样起来,目光不断地在张静修与云执事之间来回打量,隐隐间,眉宇间多了一缕不解的疑惑之意。
“好了,钟小子,将人领走吧~别影响老夫的休息。”
忽然间,随着张静修拿走最后一个物品,相比于刚才的兴趣盎然,云执事忽然下起了逐客令,颇有迫不及待之意,使得钟楚瑜愣神了那么一下,转瞬就清醒了过来,连忙答道:“好的,云老,那晚辈先告退了。”
紧接着,张静修不失时机地连忙附和了一句,跟着钟楚瑜向外走去。
“晚辈先行告退了——”
两人走在百花谷的山道上,钟楚瑜就好像是纠结于什么事情上,满脸的不解之色,都快忘记了旁边的张静修,自顾自地喃喃自语了起来。
“真是怪了,云执事今天这是怎么了?平时不是这样的啊?”
“今天怎么如此多变?翻脸比翻书还快——真是让人费解——”
“没有做错什么事情啊,云老的脾气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乖张了起来?以前怎么从没有发现呢?”
然而,不等钟楚瑜继续嘀咕,张静修忽然轻咳了两声,打断了他的自言自语,更是小声地提醒道:“钟道友,还是不要妄议云长老的好,否则的话,如果被云长老听了去,或是被其他人听到了,总归不太好。”
“没——”
几乎是一种习惯,钟楚瑜刚想要说没关系,宣扬自己与云执事的关系非同一般,但海口还没有夸下,一看到张静修冲自己眨眼睛,顿时反应了过来,不禁暗自责怪自己,到嘴的话语只来得及说出一个字,后面的全都给咽了回去。
在这修真界,莫说是隔墙有耳,在神念的覆盖至下,那就好像本人在场一般,还是不要背后论他人非的好。
“呵——呵——”
钟楚瑜讪笑了两人,为了转移那一丝尴尬,转而说道:“张道友,我可跟你讲,云前辈虽不是百花谷的高层,虽不是顶级的炼丹师,虽然没有什么真正的实权,但在这百花谷内,威望却是极高!”
“尤其是在草木和炼丹方面的理论,虽不至于登峰造极,却也是首屈一指,有着相当的权威,如果能够得到他老人家的青睐,或者指点一二,甚至是被收为徒,轻易就可以迈过药师的那道坎,成为一名真正的初级丹师。”
“而且,如果获得了云老的真传,或者有他从旁指点一二,在丹道一途上,像咱们这些百花谷的基层人员,可以少走许多弯路,可以节省许多时间,可以更加准确地理解基础丹道。”
这个时候,钟楚瑜的话音一顿,紧接着,面露神秘之色,更是左右打量了一下,那副小心翼翼而又谨慎的模样,顿时吸引住了张静修的注意力,对于云执事更加的好奇起来。
“张道友,看在咱们意气相投的份上,告诉你个秘密,也算是谷内未公开的秘密了,都在传,寿命将至的云执事,准备寻找一位衣钵传人,想要将自己一生所学,在医道与丹道方面的心得,传给自己的徒弟。”
这个时候,不知是什么原因,钟楚瑜又停了下来,更是回头看向了身后,确切的来讲,应该是外事房的方向,神情有一些复杂,更多的还是一种失落,就好像什么东西苦求不得。
似乎是走得远了,没有了顾忌,觉得走出了云执事的神念覆盖范围,钟楚瑜话语里的内容也随之越来越大胆起来。
“唉~真是可惜,如果不是受限于自己的修炼资质,只有筑基后期的修为,云执事恐怕早就成为了一名大丹师了,只可惜,云执事的大限将至,恐怕有生之年再难踏入结丹之境。”
“放眼于咱们武当派,尤其是百花谷之内,大丹师不过区区两位,虽只有金丹期的修为,但凭着在炼丹方面的造诣,往来求炼丹之人络绎不绝,地位一点也不必各个山脉的首座低。”
“而且,从某种角度上来,即便是内三峰和外四岛的首座,甚至是咱们的掌教,见到了咱们百花谷的大丹师,也要客气三分,礼敬有加,凡事都是有商有量的。”
虽然从未接触过丹师这个职业,都是听说的,但张静修还是有一定的了解,明白钟楚瑜的意思,也就知道,对方并没有夸大之言。
这也是百花谷之所以超然的原因——
丹师的实力虽然不强,但他们的职业却是极为特殊,更是广交于天下,凭着炼丹的本事,许多强者都欠着他们的人情,因此,人缘极好,人脉也极广。
可以说,修真界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丹师极受修真者的尊重,若不是到了一定份儿上,谁也不愿意轻易得罪,招惹这些丹师。
然而,由于丹师的特殊性,一个丹师要想成长起来,成为一名真正的丹师,需要耗费大量的修炼资源,因此,真正的丹师人数又极少。
通常的情况下,修真界绝大多数的丹师,说他们是丹师,倒不如说是初级丹师,确切的来讲,应该是丹徒或者药师,来得更加准确。
最好的证明就是,他们出手的都是丹液,而非是成型的丹丸,自然而然地,药效也就大打折扣。
与此同时,外事房门口,云执事一扫刚才的无精打采,神色中有着莫名的味道,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钟楚瑜的话语,此时看着两人离去的方向,矍铄的眸子中有着不一样的神色。
就在这个时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云执事忽然颔首点头,深深看了一眼两人的方向,随之转身返回了屋内,再无一点的留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