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大哥,之所以接受这一次的任务,不惜自斩修为,有很大的一部分原因,不就是为了这蚩尤城的丹药吗?事到临头,你怎么就退缩了呢?”
古波无澜的邵元节,身体微微一颤,显然邵启南戳到了他的软肋,说到了他的心坎里,才会有这番失态的表现。
同时也说明了,蚩尤传承对于他的诱惑力有多么的大。
一向粗枝大叶的邵启南,敏锐地扑捉到了邵元节的这一细微而短暂的变化,不禁心中一动,暗道有门,心思开始活络起来,试图蛊惑自己的哥哥。
确切的来讲,应该是怂恿,从而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满足自己的私欲。
“何况,大哥,咱们又不是那些平平无奇的世俗修炼小势力,而是正一教,世俗朝廷的国教,动一动脚,大明王朝的修炼界就得震一震,掌教更是国师,就算撇开这些不论,单单是咱们这些人,实力绝对是属于上游的层次,在这蚩尤城内,没有谁可以碾压咱们。”
此言一出,再加上之前的铺垫,尤其是山洞中传来的诱惑,邵启南的话音刚落,就有其他人站了出来,纷纷附和。
“是啊~师兄,只要咱们配合得当,在这些人之中,虽不能说所向披靡,却也足以自保,不会有什么危险的,不能让那些人将所有的好东西给抢走了。”
“师兄,咱们行动吧,再等下去,可就真得晚了,恐怕连残羹剩饭都没有,不能再犹豫了。”
“师兄,不能再等了,不能让那些宵小之辈看轻咱们正一教,咱们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显然,许多人都是像邵启南一样,心里早就憋着一口气,对于洞府里传出的好东西,也是眼馋不已,如果不是邵元节凭借着身份和实力,强行压着,恐怕早就冲了出去,抢夺那些属于自己的机缘。
被邵启南说得微微有一些心动的邵元节,再一看其他人的义愤填膺,一个个都要奋勇当先,不禁心中荡漾起来,不想再压抑自己的欲望,最真实的想法。
“走——”
邵元节轻喝一声,已经一马当先地走了出去,同时提醒着欢呼的众人:“一定要注意了,千万不要分开,否则的话,别指望着我会救你们。”
虽然没有人回应,但还是整齐划一地跟了上去,始终保持着完整的对象,以一种长长的椭圆形前行,进入山洞,真得就没有人擅自行动。
相对于一部分人的不解,脸上的不自然,心中的不痛快,一些聪明人从邵元节的话里读到了两个信息,看似不近人情的冷漠言语,却是在提醒着众人。
不要太过于贪心,否则的话,将会成为众矢之的,即便实力再强,也架不住人多,蚁多还咬死象呢。
而另一个信息就是,不可擅自行动,在这种极其混乱的形式之中,一言不合,就是大打出手,生死相向,被人群殴,如果还不抱团的话,那就只有死路一条的下场。
毕竟,自己等人正在走的路,就是铺满了横七竖八的尸体,到处都是断臂残害,还有娟娟血液汇聚的细流。
这就是最好的前车之鉴。
那种浓重而刺鼻的血腥味,使得这些人不得不暗自庆幸,不得不听从邵元节,按指令行事。
像武当派、龙门派,还有清微派等之类的宗门世家,都有着这方面的经验和认识,即便没有亲身经历过,这一次是第一次,但还是能保持着冷静,做着还算是正确的指示。
显然,彭通微等人,也在做着同样的事情,尤其是看到邵家兄弟行动了,他们也是不甘人后,纷纷行动了起来,却还是有意识地保持着安全的距离。
山洞深处——
原本震颤而发出强光的传送阵,不仅恢复了正常,还聚合在一起,只剩下了一个,而张静修和秦良玉,以及小黑,就站在旁边,神情说不出的不解,更多的还是不解。
“编哈姐姐,你就和我们一起走吧,你一个人留在这里,太危险了。”
秦良玉很想上前拉扯编哈妹,将其拖拽到自己的身边,一起离开,却被张静修那郑重地摇头制止了。
就像是某种默契一般,置身于柔和光芒中的编哈妹,也是摇了摇头,轻言拒绝道:“不了,放心吧,小玉,我没事的,也不会有危险的。”
“可是——可是——”
秦良玉略有迟疑,还是有一些心有不甘,想要最后争取一番,似乎是在组织语言,最终还是说道:“编哈姐姐,就算禁地关闭了,那些人也全部传送出去,可是,这里还有各种飞禽走兽,一个人很难生活下去的。”
“没事儿的——”
这个时候,编哈妹放下了手中的掐诀动作,暂时停止了施法,缓缓迈步而来,摸了摸秦良玉的小脑袋,看似平静的面孔,却隐隐泛着丝丝宠溺之意。
“小玉,姐姐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软弱可欺的编哈妹了,已经有了自保之力,放心吧,在这蚩尤城内,我的安全不会有问题的,你们放心的走吧,以后还会有见面的机会。”
就像是溺水之人抓到了最后的救命稻草,听到最后一句话,秦良玉为之一喜,双手抓着编哈妹的另一只手,连连问道:“那姐姐,你什么时候离开蚩尤城?咱们什么时候能够见面啊。”
“我也不知道。”
编哈妹摇了摇头,不置可否地说了一句,不无搪塞之嫌,神色有着莫名的复杂之意,进而继续说道:“不过我想,要想出去,最起码也要学好了本领,有了一定的实力,可以自保,才能走出这蚩尤城,与你们见面,否则的话,一旦仓促出去,将会成为众矢之的,还会连累到你们,事情反而不美,也是我不愿意看到的。”
“好吧——”
秦良玉颇为乖巧地应和了一声,也就不再坚持,但还是难以掩饰那一丝落寞。
自始至终,张静修都没有说什么,不仅仅是为他的成熟,还因为他知道,一而再的央求,看似出于好意,实则那就是强人所难,反而使得彼此的处境陷于彼此尴尬的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