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出来的一共三个人,领头的叫罗千,为人非常机灵,他父亲就是吕家在五原郡店铺的掌柜,现在负责杜康仙酒在五原郡的买卖。
罗千三人带领着几十名仆役,这些仆役都是从佃户家里招来的,都是精壮的小伙子,都是想着出去搏一搏的。
吕布答应他们,只要这趟出去顺利,回来一人发一头牛,工钱另算,这可是非常丰厚的报酬了,就算没有工钱,就冲那头牛佃户们都抢破了头,出去半年就能有头牛作为回报谁会不想去?
十几辆马车就在大路上整齐的排列着,车上装的都是酒,这是拿去喝胡人交易的。每一车上面都有五十斛酒,十几车算下来也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这里的酒都是吕家这次的货物,赵叔伯订的酒吕家早就送过去了。
罗千带着人对吕良、吕布跪拜告别。
看着远去的车队,吕布笑着,这也算是迈出了军事行动的第一步吧,希望他们能收集足够的情报。
“布儿,你似乎对草原的事很上心啊。”看着微笑着的儿子,吕良摸着胡须说。
“父亲,这九原和北地是咱们的根基,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这附近怎么能有一个不怀好意的强大敌人?”
吕布也不掩饰什么,胡人的问题肯定是要解决的,不然这北地根本不能成为自己的根基,想要成大事一个稳定富饶的领地是根本,刘备早年就是没有自己根基这才会四海飘摇,最终得到了半个荆州这才算在乱世里有了一份资本。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嗯,说得不错!”
吕良欣慰的摸着胡须,从儿子嘴里总能听到一些新词汇,听着陌生但却很有道理。
“父亲,你说罗千这趟出关会顺利吗?”吕布有些不放心,如果是汉朝强盛的时候,肯定不需要担心,草原上的胡人见了汉人都是绕道走,可是现在情况不同,胡人见了汉人就像看见无主的牛羊。
“放心吧,他们这趟是跟着老赵去草原,有老赵在不会有事的。”吕良安慰的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这世界上那有十足把握的事,去草原自然也是要冒一些危险的。
四月多正是草长莺飞的好季节,吕布这几天都没有百~万\小!说,春天这种好季节最适合踏青了。
拿上长枪,背上弓箭,骑上赤兔,吕布就准备去大河边练武。
种下的小麦已经发了芽,有了水车和水渠的帮助,灌溉变得非常简单,不用像以前一样不停的挑水灌溉,这个月又有两台水车做好了,现在水渠里满是清水,在天气热起来之前,水的问题是解决了,现在大家都等着秋天粮食丰收。
高顺带着佃户们继续开垦土地,田地里不忙开辟一些菜地也是好的。
大河边三架巨大的水车不停的运转着,清凉的河水被水车不停地不停的运进水渠。
吕布练武的位置就在水车不远处,拍了拍赤兔的屁股,让它自己去玩耍会,吕布拿起长枪就练起了家传的枪法。
正练得兴起,突然听到赤兔的嘶鸣声。
吕布暗道一声不好,难道是遇到猛兽了?这大河边往来的人不少,没有老虎狼之类的野兽,难道是水里的?这大河冬天会冰封,里面可没有鳄鱼,到底会是什么呢?
想归想,吕布手里的动作可不慢,拿着枪抄起地上的弓箭就像着赤兔叫的方向跑去。
穿过一片草丛,只见一个浑身污垢,穿得破破烂烂的野人正想抓赤兔,那双乌漆嘛黑的手上还拿着一杆被同样黑得发亮的布包裹的兵器。
赤兔是宝马,自然不怕野人,嘶鸣一声,抬起前蹄就要把那野人给踩死。
野人动作也灵敏,赤兔几次都踩空了。
“哪里来的野人,竟敢在这放肆。”吕布拉开强弓就是一箭射出,这野人看着古怪,不知道是什么来路,他只能先下手,免得赤兔受伤。
一声破风声,箭矢已经飞到了野人面前,吕布下的可是死手,箭矢对着那野人的脑袋就射了过去,不是吕布真想杀那野人,只是野人手里拿着兵器,不给一击致命,他怕野人受伤发狂伤着赤兔。
“叮!”
让吕布吃惊的事发生了,野人一挥手里的黑布,竟然挡下了射来的箭矢,箭的威力很大,一下子把黑布从兵器上拉扯了下来。
吕布一眼就认出了那兵器,那是一杆青龙戟,家里武器架上有,只不过这杆青龙戟和家里的不同,家里那杆只有前端是铁质的,主杆都是木头的,野人手里的这杆竟然全身都是铁质的。
不知道这野人的来路,单从挡下自己这一暗箭就能看出眼前这家伙绝不是善茬。
吕布吹了声口哨,唤赤兔回来,自己则再次拉弓上弦,死死的盯着这野人。
野人在吕布射出第一箭的时候就知道有敌人,可是他根本没往这边看,只是看着赤兔,现在赤兔跑回了吕布身边野人这才看向吕布。
满是污渍的脸,但身材很壮硕,披头散发看不出是谁。
“你这该死的胡子,竟然敢跑到我家地盘上来,我看你是想死了!”看野人披头散发的样子,吕布以为这是胡人。
“什么胡人,小兄弟你不认识我了么?”野人一看吕布,放下手里的青龙戟笑着说。
沙哑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刺耳,吕布根本听不出是谁的声音,除了家里的部曲和佃户,他认识的陌生人用一个巴掌都能数出来,而这些人里不可能有眼前这人。
“你这胡子,还敢和我套近乎,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说着吕布又拉开了一点弓弦,整张硬弓被拉满了。
会说话,那肯定不是野人了,看他这模样肯定是胡人,就算是北地的灾民也没这么穿得这么惨的,还披散着头发,肯定是胡人。
吕布的动作并没有下退胡人,那家伙把青龙戟插在地上,双手把披散的头发给扒开,一张有些熟悉的脸就出现在吕布面前。
歪着头看了看,吕布算是认出了这家伙,这不就是那个去西北找师傅的傻徒弟么,以前那个衣着不错的壮汉怎么短短半年怎么就变成这幅鬼样子了?脏兮兮的看上去还真像胡人。
“你怎么搞成这样了?”吕布也慢慢松开了弓弦,既然是认识的人,而且对方也已经放下了武器,那应该是没什么威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