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先生,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你看在我是穆媛媛表姐的份上,就饶了我这一次吧。”邹云讲出了埋在心底的秘密反而感觉更加轻松。
她太累了,守着这些秘密,整夜无法安睡。
“其实,其实我也不想这样,但是没有办法,我父亲自从在外面有了家,就再也不管我和母亲的死活,我母亲又长年卧病在床,我也不是绝顶聪明的人,我能拿什么去和父亲在外面的私生子们斗。
于是我只能剑走偏锋,请高人帮着部局,把我的财运拔高,甚至压过我父亲,前几年邹氏集团的业绩大不如前,也有我掌握了局势,才能将这个家给重新拉回来。”
邹云似乎说服了自己,她做的这些事,是对的,她没有错,就算再给她一次机会,她还是会这样选择,仍然会这么做。
啪的一声,李斯文恨铁不成钢的,甩了邹云一个不轻不重的耳光。
“你到现在还在执迷不悟,邪法反噬其主,除非,主人的能力足够强大,才能够将其镇压,否则到最后,你们邹家将满门全灭。”
满门全灭四个字,如一声惊雷,吓的邹云跪倒在地。
她追求的是什么?用全家的性命还换取她的成就吗?突然间她怕了,用亲人的命来换取她的成就,连累了父母,最后也把自己送到了绝路。
她想到父母现在病入膏肓,随时都会死亡的悲惨模样,内心为之一震,如果双亲不在,她最后就算真的成功了,又有谁愿意与她一起分享?
邹云抬头看着李斯文,这个男人能洞穿一切,这个男人深不可测,一定有办法能救她,说不定还能救整个邹家。
于是邹云跪在地上,不顾脸面的一把抱住李斯文的脚,央求道:“先生,我知道你神通广大,一定能救邹家对不对?只要你能救我父母一命,任何条件随便都可以,甚至你要我,要我……我也绝不还口。”
邹云用手揪住领口,脸带红霞的看着李斯文,她重来不怀疑自己的相貌和身材,就连花花公子沈杰也摆倒在她的石榴裙之下,她相信以此做筹码,没有一个男人可以拒绝她。
结果李斯文并没有多看她一眼,而是望着整个后院说道:“那就把邹氏的产业连同这座庄园统统划到我名下吧。”
李斯文的神情,就像在菜市场买几块钱一把的菜那么轻松,几十亿的资产,脸色都没变一下。
这个条件让邹云一楞,这个庄园可是父亲送给母亲定情所赠,如果送了出去,等到母亲醒过来,她又该怎么去交代。
还有邹氏的所有产业,几十亿上百亿的资产,真的就这么拱手相送吗?
“考虑好了吗?你父母的时间可不多了,救还是不救,就看你自己的决定了。”
这时后院卧室的呼吸机,传来滴滴滴的报警声,急促的滴滴声在提醒邹云,她父母的生命正在流失,她再多耽误一刻,极有可能与父母天人永隔。
邹云,咬破了嘴唇,吐出一句话。
“救我父母,你要什么我都给你,都给你。”
李斯文的嘴角露一丝轻笑,这个女人还算有点良心。
后院的卧室里,邹有为和蓝昔珍躺在床上,两个实际年龄不满五十岁的人,看起来却已经是七八十岁的苍老模样,白发苍苍,皮肤上的褶皱深陷,两个人的呼吸极其为微弱,全靠鼻子上罩着的呼吸机勉强支撑。
对比之下蓝昔珍的病情更为严重,她脸上的皮肤一点血气也没有了,黄色的皮肤,有些发青的迹象,这种肤色,懂点行的人都知道,这是病入膏肓,即将死亡的肤色。
“李先生,救救我母亲,她,她快不行了。”
蓝昔珍床头放着的呼吸机,闪停了两秒之后再次工作,但是心脏脉搏检测仪器,显示器上的数值此时飙升的特别快,当达数值达到一定峰值的时候,心脏偏会停止跳动,最后仪器上的数值趋近于‘零’,病人的生命结束。
李斯文从蓝昔珍的头上拔下一根头发丝。
他将头发丝一端缠在蓝昔珍的左手中指尖上,另一头缠则绕在他的左手小指处。
嘴里轻念动法诀,只见蓝昔珍脸色微变,嘴唇紧闭,双手握拳,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这时在蓝昔珍左脚背的一个地方,突然有一块像气泡状的凸起。
这块凸起的部份,随即开始移动,移动的速度随着李斯文念诀的速度,变得越来越快,蓝昔珍的眉头锁的更紧了,额头上开始出现豆大的汗珠。
邹云站在李斯文身旁,提心吊胆的看着母亲痛苦的表情,她的心就快揪到一起了。
害怕她母亲有什么闪失,但邹云又不敢打扰李斯文。
很快那块凸起的肉,从蓝昔珍的脚背,移到了她左手的中指尖上,撑破了她的指尖,从指尖的破口处渗出暗红血,接着一只黑色虫子从血里探出了头,蠕动着它黑乎乎的身体,从蓝昔珍指尖的破口爬了出来。
落在李斯文的掌心。
而此时蓝昔珍的容貌正在倒转青春,褶皱的皮肤变的平整,头上稀少的头发也在迅速的生长,很快便从七八十岁的模样恢复到了四十五岁名媛贵妇该有的风韵。
“李先生,这只虫子,是导致我母亲快速衰老的根源?可是我母亲的身体里,为什么会有一次这么大的虫子?她的食物吃的精细,不可能出现这么大的虫子。”邹云不可思议的问道。
“南国大法师,他给你母亲喝的那碗化去恶性肿瘤的黄水,里面就有虫卵,借助你母亲的身体快速生长,就快成熟了。”
“到底是只什么虫?”
李斯文摸着这只彻底变黑的蛊虫,虫子冰凉的外皮在告诉着他,已经长成了可以施法的成虫。
“南国,和南疆很近,苗族的巫蛊之术善养救人治病的蛊虫,也养,杀人夺命蛊王,将一百条毒虫装进密封的罐子里,不给它们东西吃,等过了七七四十九天,甚至更长的时间,再打开罐子,里面还剩下一只活着的虫子,这只虫子便是蛊王。
而蛊王所下的虫卵,则天生就是法术的承载体,是修行之人必争的东西,只是蛊王所下的虫卵,从幼虫孵化,到成虫,都离不开一样东西,那就是血,越新鲜的血越好。”
邹云,就算再笨也应该明白了李斯文说的是什么意思。
没有比把虫卵寄居在活人的体内,更快速方便的方法了,所以她的母亲和父亲,根本就不是被什么南国法师所救,而是南国法师利用他们两具鲜活的身体来养虫子。
邹云看着李斯文将父亲体内的虫子吸出来的时候,她看见了父亲胸口处已经开始腐烂的肉,还有从嘴巴里散发出来的恶臭气味,她忍不住吐了起来。
当李斯文把邹有为身体内的虫子吸出来的时候,邹有为身体上的伤口也在快速的复原,苍老的面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改变着,就像向前转动的时间轴再快速倒退一般。
片刻之后,邹有为和蓝昔珍恢复如初,李斯文为他们揭开了带在脸上的呼吸机专用口罩,置于床头的监测生命的体征仪,数值变的平稳正常,两个人的呼吸也开始变的平缓。
邹云看着这一切,回想事情的始末,她都做了些什么?如果不是她将什么南国法师找来,父母也不会被奸人所害,更不会受这些不该受的苦,而一直在背后推动这一切发生的幕后推手就是,沈家。
“沈家,一定是沈家,一定是沈家联合南国法师这个阴人,害我,害邹氏。我要去找他们算帐,我要亲手杀了沈杰这个牲畜。”
“你以为,位于京城之首的沈家,是你一个弱女子,单抢匹马,能够对付的吗?”
说话的人正是穆家的掌舵人,穆清风。
穆清风带着穆媛媛和朱子明,从屋子外走进来,他恭敬的对李斯文行了一个礼,问道:“李先生,他们两位,脱险了吗?”
“暂时脱险了,有我在,这些东西翻不了天。”
李斯文反指指手心里的两条正要蠕动的黑虫子,说道:“不过,想要他们活命,尽快把庄园里住着的所有人,都撤走,我估计他们也该到了。”
“可是李先生……”
“你还好意思说话,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如果你是我穆清风的孙女儿,我早就替你父母管教你。”穆清风呵斥住邹云,拿出大家主的风范,对邹云说道:“还不快去按照李先生的吩咐,把庄园住着的人都撤走。”
邹云含着眼泪,跟着朱子明走了出去。
李斯文对穆清风说道:“你也跟着离开吧。”
“先生,真的不需要老朽调派人手,过来帮忙吗?虽然,老朽手下的雇佣兵不如弑狼组织的异能者厉害,但是对付沈家的佣兵也足够了。”
“不用,我一人足以。”李斯文回答道。
穆清风向来对李斯文言听计从,于是他带着穆媛媛离开。
“文哥,你要当心,我在穆家等着你的好消息。”
李斯文看着手里的两只由蛊王卵所化的黑虫,乐了,如果没有这两只虫子,他可能不会选择冒险,毕竟他的灵力修为才入筑基前期,放眼全国,比他强大的高手,大有人在,但是如今局势不同了,他可是怀揣着两只大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