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停在了村边,几个童年时的伙伴等在那里,凌烨激动不已,与几人寒暄起来,忽见叔叔婶婶迎了过来。
“叔叔!婶婶!你们好!”凌烨笑道。
“你怎么瘦成这个样子!”韩梅问道。
“回来了就好!好好歇歇吧!”凌澈说道。
凌烨问道:“我爸爸……好吗?”
“他……在家等着你呢!”凌澈说这句话时,面容忽然显得忧郁。
凌烨大为恐慌,他知道一顿痛骂在所难免,换了是以前,挨多严厉的骂,他都若无其事,然而这次,他真的会伤痛难当。
出人意料的是,凌烨回家后,凌澄虽然冷眼看待儿子凌烨,但竟然一直没有发火,凌烨猜得出,肯定是因为之前叔叔婶婶给父亲作了不少思想工作。
一家人吃晚餐的时候,婶婶一直引导着家人聊些开心的话题,关于凌烨兄弟姐妹的话题尽量不涉及,以免凌澄怒气发作。
在叔叔婶婶的批护下,凌烨艰难的度过了几个小时。家中的气氛还算和谐,然而这和谐的外表下孕育着的是暴风雨般的冲突,凌烨心里清楚,父亲怒火的爆发只是时间问题,‘山雨欲来风满楼,黑云压城城欲摧’,暴风雨来临前的安静,是那样的压抑,是那样的可怕,那种感觉叫人无法承受,就像知道自己即将崩溃,却无能为力,只好默默的等待着崩溃时刻的到来一样。
天色晚了,韩梅说道:“我家还有点活想让二郎帮着干一下,不如就让他住在我家好了!”
凌澄也不想多看凌烨一眼,冷笑一声,算是默许了。
来到叔叔家,凌烨一头扎进书房,倒在床上,蒙头便睡,其实他哪里睡得着,他是不想被叔叔婶婶看到自己的窘态,在被子的掩盖下,他早已泪流成河、泣不成声。
或许是身心极度疲惫的原因,凌烨在伤痛中渐渐进入了梦想,他的梦境是那样的复杂烦乱,但在这复杂烦乱的梦境中,他清晰的看到了姚婧姝,并且清晰的经历了许多美好的往事……
那是两人在松花江边第一次相见的情景,那时因为凌烨偷偷把姚婧姝画了下来,两人还吵了一架……
那是在文艺楼前参加对对子比赛的时候,姚婧姝被一个男生纠缠着,姚婧姝巧妙的借凌烨摆脱了那个男生,那时两人还牵了一次手……
那是在对对子比赛结束后,两人在校长办公室对簿公堂,后来凌烨忍辱负重,承担了‘作弊’的罪名……
那是凌烨参加兴业剧团的夜晚,姚婧姝披红挂彩,忽然出现在讲台上,她处处刁难凌烨,最后还无情地把凌烨赶出了剧团……
那是在两人在广场招聘男女主演的时候,姚婧姝被两个童星欺负,只有凌烨一人来安慰她,两人坐在一把雨伞下,互相品味着对方的剧本……
那是在两人战胜骄横一时的童星之后,两人坐在夜空下,谈天说地:一轮明月朦胧淡雅!两个身影浪漫缠绵……
那是当年两人在夜空下演戏的情景,那时两人还分别作了一首歌曲……
那是两人离校前凌烨最后一次去文艺楼散步,没想到竟然奇迹般地遇到了姚婧姝,两人都已憔悴不堪,却都硬撑着说自己很好……
那是前几天自己离校时的情景,姚婧姝焦急地赶来,把心爱的折扇送给了凌烨,她那眼神中饱含泪水和痴情……
醒来时凌烨再度泪流满面,这世界上还有谁能理解他的苦衷呢?或许只有姚婧姝一人,唉!可惜呀,姚婧姝是他的挚爱,也是他无力拥有的。
或许只有这把扇子,能给凌烨的心灵带来一丝丝的安慰,然而每次那一丝丝的安慰过后,紧接着的却又是一次次伤心欲绝的痛哭流涕。
一连几天,凌烨默默地坐在叔叔家的书房里,对着扇子发呆。
这一天,凌澈和韩梅忽然走进来,看到凌烨手中的扇子,韩梅大惊:“这把扇子是从那儿来的?”
凌烨稳定了一下情绪,说道:“朋友送的!怎么了,婶婶?”
韩梅惊慌地接过扇子,仔细地观察着下面的扇坠儿,问道:“你的朋友是哪里人?姓什么?”
凌烨照实说道:“杭州人,姓姚!”
韩梅惊慌了好一会儿,拉着凌澈走到一旁,对他耳语了几句,凌澈大惊,两人小声嘀咕了很久,凌烨困惑不已,只见凌澈走来问道:“你们两个关系怎么样?”
凌烨记起叔叔曾经叮嘱过自己的话,在杭州人和姓姚的人面前要毕恭毕敬,便照实说道:“我对她礼让有佳,我们两个还成了好朋友!”
凌澈略微放心,韩梅随后问道:“这个朋友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凌烨说道:“是女孩儿!不过是普通朋友!”
韩梅笑道:“既然是普通朋友,她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送给你呢?”
凌烨大惊,心想:“婶婶怎么会知道这东西对姚婧姝重要?”便搪塞着说道:“我帮了她很大忙,她感激我才送给我的!”
“哈哈!真的是这样吗?”韩梅笑着问道。
凌烨笑道:“当然,这还有假?”
韩梅、凌澈微笑不语,两人缓缓坐下。
只听韩梅说道:“你知不知道,这个扇坠儿其实跟我有很大渊源!你的那位朋友,我也知道是谁了!”
凌烨大惊,好奇地问道:“婶婶知道她是谁?这个扇坠儿跟您又有什么样的渊源呢?你快说来听听吧!”
韩梅笑道:“可以!不过,我跟你说完了,你也要跟我说实话!”
凌烨笑道:“当然!”
只听韩梅讲述道:“婶婶我自幼父母双亡,孤苦伶仃,多亏一户姓姚的人家收留了我,那家主人学识渊博,门徒众多,我被收留后,侥幸做了他的关门弟子,师兄师姐们都很关照我,大家亲切的叫我小师妹,这其中对我最好的要属大我四岁的姚师兄,也就是师父的儿子,他对我那兄长般的疼爱,让我这个孤儿,倍加感受到亲人的温暖。当我渐渐长大的时候,姚师兄对我的感觉也变了,他希望我能做他未来的妻子,可毕竟我一直把他当作兄长来尊敬,那种兄妹之情和爱情是不能混为一谈的,师兄师姐们竭力劝导我,希望我跟姚师兄结为夫妻,我当时孤立无援,想到自己的命都是人家救的,只好牺牲自己一生的幸福,来报答人家了,于是在姚师母把家传的扇坠儿送给我,指认我为她未来的儿媳的时候,我便委屈地接受了。偏巧这时**发动了上山下乡运动,我跟许多师兄师姐一起来到了黑龙江,姚师兄由于生病,没能同行。有一次我上山给伐木队送消息的时候,不小心迷了路,多亏你叔叔救了我,把我带到咱们村,师兄师姐怎么都找不到我,都以为我葬身狼腹。那个冬天大学封山,等开春能通消息的时候,下乡运动已经结束了,师兄师姐们都已经回浙江了,我想,他们以为我不在人世,这样也好,毕竟我也不想回去,我喜欢上了这块土地,后来我就跟你叔叔结婚了,这个扇坠儿在我这儿放了十多年,还是后来托人带回浙江的!”
凌烨恍然大悟:“原来姚婧姝家和我家还有这样大的渊源,怪不得当初叔叔再三叮嘱我,在两种人面前要谦让,原来就是这个原因。叔叔不想被我知道他愧对人家这件事,但又担心我的性格,将来会顶撞到人家,那样他会更加愧疚,所以只好小题大做,把问题扩展到所有杭州人和所有姓姚的人身上。那时对对子比赛,我跟姚婧姝出现雷同的下联,我为了保全她,而承认自己‘作弊’这件事,做得也算英明了,不然今天肯定会抱恨终生!”
“婶婶的事情也说完了,现在该你说了!”韩梅说道。
“我说?说什么?”凌烨问道。
韩梅笑道:“就说你跟这个女孩儿,究竟是什么关系?如果真是普通朋友,她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送给你呢?要知道,这可是人家几辈人传下来的定情信物!”
“哈哈哈!”凌烨大笑,随后说道:“婶婶,都什么年代了?你还那这些封建传统衡量我们这些年轻人?我跟真的是普通朋友,如果真的是恋人,我还会瞒着你?早把她带回家来了!”
凌澈说道:“不管你们以前是什么关系,将来会是什么关系,你现在也大了,自己好自为之吧!”
凌烨连声称是。
忽听外面一个女声喊道:“妈妈!我回来了!”
凌烨听出是小灿姐姐,急忙随叔叔婶婶一同出去迎接。
只见凌灿欢喜地和韩梅抱在一起,凌澈也异常开心,张随远提着许多东西,凌烨急忙过去迎接。
一天之内,凌烨的八个哥哥姐姐都回到了村子里,一时间全村沸腾了起来,有人到处宣扬凌家的业绩,有人追随着凌灼等人惟命是从,更有人请他们兄弟姐妹到自家做客,百般亲近……
凌烨一面忙着跟哥哥、嫂子、姐姐、姐夫打招呼,一面还要小心,不能被父亲看到自己,乡亲们对哥哥姐姐们阿谀奉承,对自己却冷言冷语,凌烨一时狼狈不堪。
第二天是凌柯的生日,凌烨躲在叔叔家不敢回去,凌灿劝道:“好不容易一家人团聚,你不去怎么行呢?有爷爷在,伯父不会为难你的!”
凌烨无奈,只好随凌灿、张随远一起回了家,只见自家门前披红挂彩、锣鼓喧天,全村人都聚集在这里,不时能听到村里人评论:“他们家族真是太了不起了,单说这火字辈的九个兄弟姐妹,竟然有八个都是神童!”
闻听此话,凌烨辛酸不已,忽听一位表兄叫道:“凌烨!过来帮我干点活!”
其实凌灼、凌炽、凌烁、张随远等人都在周围,却不想那位表兄单单只叫凌烨,凌烨知道自己‘墙倒众人推’,只好无奈地过去帮忙,干完活的时候,哥哥姐姐们都已经进到屋里去了,没人陪伴,凌烨只好一人战战兢兢地走进屋里,凌澄一见凌烨迟到,瞬间怒火中烧,但考虑到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也没有发作。
凌烨知道父亲随时可能爆发,一直小心谨慎。
席间,有亲戚朋友不停的赞扬火字辈的九人,每每赞扬到排在第八的凌炽就会戛然而止,凌烨听得心如刀绞。
轮到火字辈的九人给祖父献寿礼,凌烨惊惶失措,自己根本没准备,问题是即使想准备,也没什么可准备的,毕竟自己身无分文。眼见凌炫到凌炽八人都献上了礼物,凌烨心急如焚,大家终于把目光集中在凌烨身上,见凌烨窘迫不堪的样子,凌澄再也按捺不住,痛骂道:“说话呀?你哑巴了?你的能耐都到哪儿去了?”
见凌澄发火,家人急忙劝阻,但那积压了多时的怒火怎会那么容易劝得住呢?只见凌澄不顾众人的拉扯,一面挣着往凌烨这边走,一面涨红着脸,指着凌烨的鼻子骂道:“你也有资格坐在这里吗?也不知道你出去有没有说过自己姓凌,你好好看看,在座的凡是姓凌的,那一个不比你强?就是咱们家出去的一条狗,它也比你争脸!”
凌澄越骂越激动,越骂越难听,凌烨精神全面崩溃,他一瞬间对父亲的痛骂没有了任何知觉,看着父亲激动着痛骂自己的样子,他甚至想笑,然而他不知道自己一旦笑了出来,究竟笑的是父亲还是自己。他最终忍住了可笑的情绪,他感觉自己好像已经疯了,他努力的控制者自己,千万不要疯出来,至少不要在大家面前疯出来……
忽听外面一阵喧闹,隔着窗户,只见一群陌生人蜂拥而至,院子里瞬间便挤满了人。家人大惊,凌澄暂时停止痛骂凌烨,惊慌地望着外面,只见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走进屋里,众人认出那是县委的秘书路边锋,凌澄等人以为他是前来祝贺凌柯生日的,急忙起身迎接。
路边锋礼貌地说道:“到了你们村里才知道,原来今天是凌柯老先生的生日,你们家族是我们县的骄傲,我先祝老先生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众人大惊,一面谢过,一面暗自揣摩,既然他不是来祝贺生日,会是来做什么的呢?
路边锋说道:“我们来得匆忙,也没准备什么礼物,请老先生见谅!”
凌柯急忙说道:“不必客气!这么多人来到我家,莫非……有什么事情?”
路边锋笑道:“当然有事!昨天晚上,县委忽然来了一大群文学青年、影视剧策划人、记者什么的,反正来的人有多有杂,只吵嚷着要见凌氏家族火字辈里最杰出的子弟,说是事情很急,于是我今天就带他们来你们家了!”
一家人大惊,眼见窗外众人已经迫不及待,有的支起了摄像机,有的拿着话筒,向乡人询问,猜想询问的内容也是自己家的事迹,这一幕幕景象,就像是现场直播一样,平常这样的场面只有在电视里才能看得见,今天竟然就发生在自己家。
“要见火字辈最杰出的子弟?别管什么事,叫孩子先出去看看再说吧!”水自辈最年长的凌潇说道。
众人把目光齐刷刷地落在凌灼身上,凌灼一头雾水,只好出去看个究竟。
过了好一会儿,凌灼又困惑走了进来。
“怎么样?找你有什么事?”众人问道。
凌灼竟像是没听到,呆呆地坐着不语,凌灼的女朋友碰了他一下,凌灼这才反应过来,说道:“他们要见的不是我!”
众人大惊,有人提议道:“那就是凌炫了!”
凌炫疑道:“我年纪也大了,跟外面这些人很少打交道!应该不会是我!”
凌潇说道:“你出去看看再说吧!”
凌炫只好出去一趟,不多久也回来了,无奈地笑道:“我早说过不是我!”
接下来凌炽、凌烁分别出去,结果都失望而归。
凌烨的一位堂姐凌熳说道:“该出去的都出去过了,火字辈最杰出的子弟?没别人了?”
在她心目中,似乎对剩下的凌烨一点印象都没有,竟然把他排除在火字辈子弟之外。
凌烨默不作声,尽管已经精神恍惚,但他也知道,别人认为自己无能,他除了默认,别无选择。
凌灿说道:“谁说的?不是还有凌烨吗?”
凌烨笑道:“姐姐,这个时候,你就别提我的名字了!”
凌灿笑道:“别人已经确定都不是火字辈最杰出的了,那肯定就是你了!”
凌烨无力地说道:“几位姐姐还没出去呢!”
“人家说的是火字辈的子弟,又没说子女,当然不包括我们了!你快出去看看吧,不然人家等不及了!”凌灿说道。
在凌灼到凌炽分别出去,都被确认不是最杰出的子弟之后,大家似乎终于记起了凌烨,毕竟火字辈的子弟只剩下他一人了,凌烨无奈,只好硬着头皮出去。
只见几位摄影师正把镜头对着自己,一位记者拿着话筒问道:“请问您尊姓大名?”
“不敢,草名叫作凌烨!”凌烨回答。
“您是你们家族火字辈里最杰出的子弟吗?”记者问道。
“我……不敢当!”凌烨说道。
“那……我想请问您,《风尘录》、《西窗怨》、《化缘》、《东湖旧梦》、《千秋佳话》这五部小说,你可曾听说过?”那人说到这里,有助手捧着五本书送了过来。
凌烨大惊,急忙依次快速翻阅了一下,问道:“这都是我写的!你们是怎么得来的?”
“哎呀!终于找到了……”众人一阵欢腾,各自流露出非同寻常的欢喜。
那边许多出版商、影视剧策划人迫不及待地围住凌烨:“……跟我们签约吧……管保你一夜成名……价钱随你定……”另有一些记者也不停地问这问那,凌烨应接不暇。
家人久等也不见凌烨进来,听着外面狂热的欢呼声,便也惊奇地出来观看,眼见凌烨被众人捧到了天上,家人和乡亲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这样的现实,只是呆呆地看着,不知如何是好,凌澄更是困惑不已,甚至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凌烨隐约感觉到,自己好像已经一步登天了,那些血泪凝结成的作品,自己曾经心灰意冷的认为是一对废纸,不想今天竟然这样珍贵,究竟是谁在暗中帮助自己呢?
凌烨急忙向记者询问:“是谁帮我出版的这五部作品?”
那记者说道:“我们一开始也不知道是谁,但毕竟你的作品惊世骇俗,轰动了整个文学界,大家便苦苦的寻找,最终找到了国学大师卜今生的头上,我们问他作者是谁,他却守口如瓶,不肯透露半句,后来我们想尽各种办法向他逼问,他才说道,‘作者是黑龙江省勃利县,凌氏家族火字辈里最杰出的子弟!’除此之外,他不肯多透露半句,我们只好自己前来查访了……”
凌烨大惊,心想到:“是啊!除了卜今生之外还能有谁呢?我记得把这五部作品交给他的时候,当时我已经陷入绝望的境地,可是他还对我赞不绝口……”
眼见众多媒体、商家扰乱了凌家的家宴,路边锋站出说道:“今天是凌柯老先生的生日,我们不要打扰了人家的兴致,不然这位凌烨先生也会不高兴地,凌家是我们勃利县的象征,对于大家的热情,我代表县委,向大家表示感谢,同时我建议大家先回到县里的宾馆等候,我会尽快安排一次记者招待会,以及商家见面会,并请凌烨前去!”
众人觉得路边锋说得有理,便不舍地离开了。
凌家的生日宴会继续进行,众人坐定,凌灿向凌烨建议道:“不如就把这五本书作为寿礼送给爷爷好了!”
凌烨心中虽然因卜今生的事情感到困惑,但依旧听从了姐姐的建议,凌烨把礼物献上,凌柯大喜,赞扬道:“你们兄弟姐妹这九个人,要说能最好的继承咱们家族传统的,恐怕也就只有你一人了!之前都说你弄的是旁门左道,现在怎么没人说话了?”
于是众人忽然对凌烨大家赞扬,一些亲戚朋友急忙笑嘻嘻地上前敬酒,一时间种种阿谀奉承致辞不绝于耳!凌烨一下子吸引了全屋子人的注意力,只有凌澄依旧麻木地站在一边,他的眼神一动不动,像是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是真的。
凌烨迎合众人的言谈举止十分生硬,他已然厌倦了这一张张虚伪的笑脸。
凌烨心里反复思量着,为什么卜今生会对自己这样关照,难道就是因为器重自己?他仔细回忆起了和卜今生之间发生的许多事情:
那是前几天在姐姐家的时候,姐姐劝自己做一个有理想、自由自在的人,还说如果自己如果选择普通人的道路,将会是最大的悲哀,凌烨赞扬姐姐像一个哲学家,姐姐说这都是卜今生跟她说的……
那是自己跟卜今生解除约定的时候,卜今生面对着松花江激动不已,之后两人开怀畅饮,卜今生还把当年的试卷还给了自己……
那是自己的演出火爆一时,自己声名鹊起的时候,卜今生出现,向自己勒索五部作品,还说毕业时必须交清……
那是凌烨对对子比赛,不得不承认自己‘作弊’的时候,卜今生忽然出场,向自己大发淫威,还说要写一个报道,让凌氏家族身败名裂……
那是自己刚刚离家上大学的时候,姐姐给自己讲述了一个奇遇,他说一个叫卜今生的大师身份关注自己家族,并且他是一个真正的‘伯乐’,他能分清谁是英豪,谁是普通人……
想到这儿,凌烨猛然记起一件事,家宴结束的时候,凌烨急忙把叔叔叫道院子里,迫不及待地向叔叔问道:“叔叔!你还记不记得,四年前我离家的时候,你曾经说过,你有一个结拜兄弟,你曾经有恩于他,他决定在我们火字辈的兄弟姐妹中,找一个堪大任的,作为报答对象!”
“是的!我是说过!”凌澈说道。
“那……他最后一次来见你,你有没有去哈尔滨为他送行?你是不是还吟诵了一首高适的《别董大》为他送行?”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难道说你见过他?”
“他……他叫什么名字?”凌烨问道。
“他叫卜今生!”凌澈回答。
听到这句话,凌烨瞬间对卜今生既崇敬又感激:“原来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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