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蒹葭拿着手机,举着在耳畔,觉得裸露的手有些冷,便进了酒店大堂,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又对着上面的那两位关爱了一句:
“美娟,起风了,穿厚实点,系上围巾啊!让林总也暖和些再下来,我们就去斜对面那家餐厅吃京味菜,估计得在外面走个好几分钟呢!你们可别病的没好有病了,没病的也冻着了,那我可负责不起!”
“得咧!您超级暖心居委会大姐姐,什么时候都是三春晖一样让人心里舒服啊!”
沙美娟虽然不常独自来北京,但他们每次在广州和北京的会议,她都一定跟着张兰,平时跟白蒹葭的通话也多,白蒹葭不知不觉地染上了京腔,成了南方京腔普通话,她也就跟随着成了第二位了。
不一会儿,那两位就从大堂一侧的电梯里施施然地出来。果然,沙美娟捂得严实,一身厚厚的枣红色长款羽绒服,头戴一顶深黑色羊绒帽,围着黑色针织大围巾,穿着黑色大高跟短靴,林如强跟在她一侧,一身黑色羽绒服,搭着蓝黑相间的围巾,看着不像刚睡醒的样子,倒是神采奕奕了。
“哇,我怎么恍惚间觉得你们俩走在一起好搭啊!”
白蒹葭脱口而出。
“蒹葭,你说话是越来越口无遮拦了!”
沙美娟笑骂着白蒹葭,却一步并作两步上来挽住她的胳膊。林如强则只是在旁边笑。
“快说快说,你和秦公子见面的情况?”
白蒹葭看着沙美娟一脸迫不及待的八卦相,白了她一眼,故意不回答。
“快说嘛,兰姐下午都给我电话了,问你去哪里了,我说你去给秦总助交流工作了,她就让我转告你,说你回来要给她回电话呢!”
沙美娟见白蒹葭不理睬自己,便撅嘴解释道。
“那我给兰姐打电话去,你在一旁听着。”
白蒹葭也觉得该给张兰打电话说说下午的情况。
沙美娟则挽着她的胳膊按住了她拿手机的手:
“哎呀,你别那么着急嘛,总要有个先来后到,给我们说完你再给兰姐说去。”
“也没什么,就是一起喝了一杯咖啡,然后把会议资料给他留下了,再把我和林总在散会后捋过的会议数据解说了一遍,然后我就不辞劳苦地在大冷天坐地铁回来找你们了。”
白蒹葭脸上恢复了淡然的平静,笑道。
“就这样啊?没了?”
沙美娟讶异地问道。
“就这样啊,你还期待有啥?”
白蒹葭笑着反问。
“那,这么个大冷天的,这秦公子也没说要请你吃饭什么的,至少,也要说一句送你回来吧?”
沙美娟替白蒹葭不平地嚷嚷起来。
“我说我要回来和你们一起吃,着急得很,就先回来了!够意思了吧?”
白蒹葭笑道。
“哎呀你啊,我就说忘了和你交代,你尽管不必着急回来看我们,我们又不是病人也不是小孩,不用你这么照顾好么,你和秦公子一起进晚餐,多好啊!”
“为什么啊?我和你们一起吃晚饭,这是和林总说好了的啊!”
白蒹葭也大声反问了起来。
“好你个林如强,你怎么不知道这关系着蒹葭的幸福将来呢?完全不考虑啊你!”
沙美娟一听是林如强的叮嘱,立刻回头恨铁不成钢地指着他笑骂。林如强也就憨笑着不说话了,他当时完全是想着白蒹葭交流完工作,他好心去接她,刚好赶在沙美娟也在,三人一起多聚聚,怎么知道这竟然要关系到蒹葭的未来幸福了?他现在也没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呢。
“这根我的幸福将来有什么关系啊?”
白蒹葭也是纳闷。
“你不知道吧?公司里某些内部人士已经知道了,说秦老大在给他侄儿选媳妇了,你就是其中之一呢!”
沙美娟凑到白蒹葭耳边轻声说道。
“什么意思?”
白蒹葭吃惊地问。她记得老秦总此前说过的话,但她是其中之一又是什么意思呢?她可真是不懂了。
“哎呀,不知道谁传出来的,说我们市场公关部的王唯美,信息部的李真真,再就是你,你们三个人都是秦老大给他侄儿物色的未来侄媳妇人选。我说呢,怎么兰姐来不了,会让秦公子来,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呢!”
沙美娟神秘兮兮地笑着继续说:
“不过现在看来,秦公子一直在契而不舍地找你,是对你更有好感了!你有戏,加油啊!我们看好你,等着你拉姐妹一把哟!”
“兰姐说的?”
白蒹葭想起上次在广州和老秦总喝完咖啡后和张兰秦瓦凡一起说了这事的,但不应该是兰姐到处说啊,她和老秦总那么熟,这么乱传对她没有好处。
“当然不是,我们兰姐你还不知道,她从来不理会这些八卦事,更不可能传这些事,源头在哪里我也不知道,不过是听我们部门里的一个小姑娘给我打完电话后嚼的舌根,这才知道原来里面这么精彩呢!”
沙美娟笑嘻嘻点了白蒹葭的高鼻尖一记。
“喔,那你王唯美熟吗?要不你直接问问她?”
白蒹葭静静地抬头笑问。不知不觉,他们一行三人,已经进到了餐厅里面,有很多人在吃火锅,雾气缭绕。
“要不,我们也吃火锅?这家的羊蝎子不错。这个天气刚好吃一吃驱寒。”
林如强就近在一个空桌位上停了下来,征询两位女士的意见。
“也好啊!如强,你点就好,我要和蒹葭聊会私房话。”
沙美娟拉着白蒹葭便就着空位坐了下来,回头对着林如强说道。
林如强点头一笑,便翻开菜单开始点餐了。
“蒹葭,你知道啦,我这个人跟了兰姐多年,也有了点兰姐的风范,从不空穴来风。这事,我也想到了,还真比你问的早一步跟王唯美私底下求证了一番。”
沙美娟拽着白蒹葭的胳膊,头依旧停靠在白蒹葭的耳畔。
“那她怎么说?”
白蒹葭此刻的好奇不亚于其他任何一个好奇的旁人,仿佛她不是其中的当事人,而只是一个八卦的听众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