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茵再也顾不得多想,她死死地咬住门缝里露出的这只脏臭恶心的大手,狠狠地拽动,似乎要把这块肉咬了下来!
你欲闯入良宅杀人,我先断你手咬你肉!你狠,我比你更狠!
一股滔天恨意自茵茵身上涌起,霎时乌黑之光铺天盖地而来,伴随着茵茵银牙一闪,仿佛化作无穷的力量,涌入暴徒手中。
“啊!”门外的暴徒发出一声嘶吼,来回晃动自个的手,急欲甩脱茵茵的嘴。疼痛面前,暴徒彻底暴怒了,不管不顾地砸撞,声势之大引得邻居震动。
随着口中腥臭的脏手乱晃,茵茵的头不时地砸向门扉,她却瞪着双眼,蹙着眉,仿佛化作凶神恶煞的座山雕,始终没有松开嘴里的肉,一股腥咸的液体涌入口中,隐约可见其嘴角通体彻红,惨不忍睹。
“呜呜!”茵茵似乎要坚持不住了,她眼角一低垂,嘴角一个松动,一团肉留在了口腔,那只恶心的脏手却逃脱了。
门外暴徒再度发出一声怒吼,似乎痛彻心扉一般,门缝间的手顷刻间缩了回去,木门的撞击似乎停了下来。
林茵吐出嘴里的肉,那是从暴徒手上硬生生撕扯下来的一块肉,边上尚可见出不均匀的咬痕。
林晖与林茵没有丝毫的松动,危机关头,他俩一个接一个地离开木门,寻找沉重的杂物,搬到了门口,抵御着木门。
林晖更是寻找到了晾衣架,快速地插入门中,形成新的门栓。
一时间,桌子椅子箱子尽数堆于门口,一方木门之间牢牢地形成了一个闭塞的空间,却丝毫没有给予兄妹三人些微的安全感。
林茵倒在一边,她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隐隐间,她觉得危机并没有化解,似乎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她皱着眉,屏息凝神。周身的一切静寂可闻,心口颤动的心跳,身侧频乏的呼吸声,以及……些微的步伐声,尽管轻微,还有着杂草摩擦的簌簌声。
林茵瞳孔倏地放大,心里一个咯噔,一个想法逼上心头。该不会是!
林茵已然顾不得通知林晖,一个箭步跑向西侧的房间。林晖看见妹妹如此焦急,仿佛更加可怕的事情即将发生的情态,不由得转身看了看静悄悄的木门和坚实的后盾,思索间已然是跟了上去。
林茵跑入西门的房间,只觉得一个黑影晃动,擦的一声,窗户已然被打开!
黑影巨大的身躯窜了上来,即将要透窗而入!
“啊!”茵茵大吼一声,操起门后的扫帚便挥了上去!暴徒蹲于窗户上急欲下跳的身体一僵,仓促间只来得及伸出一只手抵挡,但茵茵已势如破竹,竟是生生地将一个高九尺的大汉挥落在地。
一切皆是因缘巧合。
暴徒尚还未站稳,身躯本就晃动不堪,加上外力阻挠,势不可挡的扫帚袭击,就像是一只小鸟,造成了一起飞机事故一般,他惶惶然跌落并摔倒在地。
暴徒站稳脚跟,又是一个袭击,却见窗户已然被那个死丫头关牢,并上了锁。暴徒怒吼一声,挥动着拳头,一拳砸向了玻璃窗!
“哐当!”玻璃窗剧烈晃动了下,仍旧完好无损。
林茵站在房间里,看着门外漆黑的夜色,巨大粗壮的黑影,一股不好的危机又迎上心头。
林茵眯眼望去,却见暴徒抄起一根粗壮的铁棍,笔直地朝着这冲来,铁棍上方还反射着一道诡异的光泽。
几乎是下意识的,林茵转身跑向门外,这窗户!守不了!
刚刚将房门抵上,便听闻一声清脆巨响,伴随着玻璃渣碎裂的声音,浓重的呼吸声已经在门后响起,向着这里逼来!
“快!”林晖从身后奔来,递给茵茵一把生锈的老锁。
却是林晖早已经想到窗户不好守,灵光一闪想到杂物间还有着一把旧锁,于是立刻前去将之取来。
几乎是锁套上的一瞬间,房门又一次撞击,此次撞击拼上了暴徒的全身气力,毫不夸张的讲,若不是茵茵刚好将锁套上房门,他二人,绝对会与暴徒正面相对!
这时庭院里传来了阵阵喧闹声,还有瓶里啪啦的……铁器相撞声。
林晖二人已经联想到众邻居们,端着铁棍,持着扫帚,纷纷前来支援申讨恐吓暴徒的样子,这时似乎也感觉到身后不断颤动的房门终于了平静了下来。
“呼!”林晖二人此刻方才舒出一口气,涌上嗓子眼的心落了下来。只觉得全身无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随着乡亲们愈发庞大的队伍,门外亮若白天的灯光闪耀,可以感受到一阵暴乱吼叫,随着歹徒畏惧之下慌忙逃窜,两人这才意识到安全了!
又过了约莫一刻钟,门外传来了几道敲门声:“我们是警察,开下门。”
战战兢兢地回答了一些问题之后,三人这才知晓原来今天晚上撞门不得入的暴徒是一个杀人犯,正在被警察通缉着。假如今晚被其撞门而入,很有可能会行凶杀人,占据此宅,窝藏下去。
“你们的果敢与机智,不仅拯救了你们的性命,也帮助了我们,成功地缉拿罪犯!我代表公安局向你们表达谢意!”沉甸甸的一句话,是今晚凶险史的表达,也教林晖林茵林蔓提早认知到这个社会的凶残。
社会这个大熔炉,不仅有着善良淳朴的邻居,同样存在着罪大恶极的坏蛋。行之,慎之!
送走了警察和前来宽慰自己的邻居,林晖三人仍旧是心有余悸。
没有言语,沉默以对。
林晖望向蔓蔓惶恐的神情,晓得今晚说不定会成为她短时间内的阴影。
望向茵茵,她的唇角还带着血印,痕迹很是触目惊心。脸颊额角处显露出淤青或红肿,不用再看了,她的胳膊肯定如我一般疼痛万分,不能触碰。
今晚,实在是一场教训!
林茵缓缓移动了片刻胳膊,实在是感受到一阵锥心之痛,心底对于父母的归来愈发的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