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梳洗了出去正看见白子画和笙萧默一脸的凝重坐在那里,漫天心里咯噔下,见着漫天进来,笙萧默神色严肃的说:“玉浊峰出事了,掌门温丰予失踪,卜元鼎也不见了。”漫天一惊,一股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怎么会这样,别的神器丢了倒是其次,这个卜元鼎能炼制一切迷香毒药,也能炼制出来天下最好的良药,若是落到了坏人的手上,还不知道会生出什么祸事。
“怎么会丢了呢?前几天不是玉浊峰还在大宴宾客,是有人偷走了卜元鼎还是被谁劫走了?”漫天心紧缩起来,她担心的盯着笙萧默和白子画。
“漫天先冷静下,师兄要亲自去寻找卜元鼎和温丰予掌门,他特别绕路来找我们,是叫我们尽快回去。我看这件事背后还有蹊跷,师兄此去可要小心。我看倒也不像是七杀的人干的,那个善春秋一向是有勇无谋,玉浊峰也不是小门派,他不硬闯夺取神器,我看这背后一定是还有黑手。师兄一个人不需要个帮手么?不如叫千骨跟着师兄一起去查案子。”笙萧默提出来要叫花花跟着白子画去调查玉浊峰丢失神器事情。他的话没说完就被漫天掐了下胳膊,白子画面色凝重,摇摇头:“小骨还在生气,她应该不想见到我。这次玉浊峰的神器丢失,事态凶险,小骨修为尚浅不要轻易的搀和进来。”
漫天在边上翻个白眼,暗想着白师父真是口是心非,你还嘴硬对着小骨没感觉,没感觉干什么不带着她去查案子,干什么不干脆把她赶出师门?笙萧默听着白子画自欺欺人的话,也只能装着糊涂了。
好好地蜜月被打断了,漫天也只能收拾了东西和笙萧默回去了。白子画自然是要尽快赶到玉浊峰去,笙萧默也只能帮着漫天收拾行装,推掉了客房。两个人自然不能在人多的地方施展法术。一直到了东门外面,看着没了行人,漫天和笙萧默正预备着御剑飞回长留,忽然听着远处的水面上传来喊声,漫天侧耳听了一会,吃惊地说:“好像是那个五娘的声音。怎么会在这里遇见了她?”
正说着一条扁舟到了他们眼前,果然是五娘站在船头上,她拿着扇子遮住阳光,对着漫天他们福了福身,笑道:“果然是两位,我老远看着好像是,就叫船工过来。娘子安好,上次娘子在我那个小船上也没吃好。今天小娘子若是有兴致可以到我家船上去坐坐,我特别做了拿手菜给小娘子和公子尝尝。”五娘热情的邀请着漫天他们去船上做客。
漫天笑着拒绝:“真不巧,我们就要回去了,五娘的心意我们领了。就不麻烦你,你且去忙吧。”
“原来你们要走了,也是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我也没什么好送的,这个是一点小玩意,是我亲手做的,叫小娘子见笑了,送给小娘子玩吧。”说着五娘拿出个精致的流苏出来,上面缀着个香囊,散发着好闻的气味。
漫天对着五娘还不算讨厌,觉得她谈本性还算是纯正,并没多少风尘味,漫天接过来那个香囊对着五娘道谢:“好精致的香囊,这个流苏也是精致的很。”
“这香囊里我家祖传的避暑方子,挂在身上蚊虫不侵,还能静心生凉,也是当年锦瑟研究出来的。既然小娘子和公子要赶时间我也不多打搅了。”说着五娘和漫天笙萧默告辞,望着一叶小舟消失在烟水之间,漫天看看手上的香囊,可惜的说:“若是她不生在烟花之地想来是另一番的光景了。”
“一切皆是命里注定,我们还是尽早赶回长留。”笙萧默看着远去的小舟,如释重负的松口气,和漫天一起御剑走了。长留还是老样子,可能是玉浊峰的消息传来,摩严加强了戒备,漫天发现来往巡逻的弟子们更频繁了,长留的结界也更强了。果然他们刚落下来云端,就见着十一过来。见着漫天,落十一明显的舒口气,脸上露出来笑容:“儒尊,师父在正殿等着儒尊呢。漫天你回来太好了。这几天我都要焦头烂额了。好多事情都要做,虽然有朔风帮着,但是你知道她他的性格,一向是丁是丁卯是卯的,有些事情还要你来处理更好。”可怜的十一这段时间一定是被摩严使唤的团团转。
“十一师兄放心,我一定会尽力帮忙的。只不过你可别嫌弃我倒是帮倒忙啊,我给你带了礼物,等下给你送去。”漫天对着十一招招手,同在摩严门下,落十一对着漫天还是很照顾的。
漫天从贪婪殿送礼物回来,笙萧默正优哉游哉的躺在卧榻上,翘着脚扇着扇子,看着笙萧默那副样子,漫天忍不住挪揄起来:“你还真是长留第一闲人,看看我师父那个紧张样子,就连着尊上都亲自去玉浊峰了,你还是这么无所事事的。等着被我师父发现了,看他怎么念你。”
“我是不担心大师兄说我,有你在,大师兄怎么也不会对我吹胡子瞪眼了。看样子我是赚大了。”想起来摩严对漫天的关心,笙萧默有些失落,半真半假的和漫天抱怨起来。漫天坐在笙萧默身边,拍拍他的腿:“给我让点地方。”笙萧默从善如流的向里面让了让,漫天靠在笙萧默的身边半躺着,和他说话。
“你别酸了,师父还跟我说阿默太随意,以后要我多帮你分担些。这那里是真的爱我,分明是师父心疼你要我帮你做老妈子呢。你说玉浊峰这次会是谁干的?尊上六界第一,应该会很快的查清事情。”漫天只想着快点找回卜元鼎。
漫天的心思都在失窃的神器上,可惜笙萧默的心思却不在此:“是福不是祸,该来的总是要来。大师兄是真心的想要历练你,他是看出来,今后能支撑起来长留的也就是你了。”说着笙萧默摆弄着漫天挂在衣带上的香囊:“你怎么还带着这个,不过是一般常见的避暑药材也没什么特别的。”
“我觉得穗子打的很精致,那个锦瑟也是个可怜的女子。痴心女子负心汉,真是一向如此。”想起来五娘说的那个故事,漫天有些唏嘘起来。
“你觉得那个人辜负了锦瑟?”笙萧默摆弄着扇子的手一顿,看起来似乎是漫不经心,其实却是屏气凝神等着漫天的回答。
在笙萧默的怀里找个舒服的位置,漫天轻叹一声:“严格算起来是锦瑟一厢情愿,那个人也没说要娶她,也没对她表示出任何的爱慕,若是真的只把锦瑟当成了朋友,也是她自己糊涂。不过男女之间的事情,我们作为外人哪里能看的清楚,这也都是五娘站在锦瑟这边的说法。若是能找出来那个人,你认为他们的说辞会是一样的吗?个人有个人的看法,立场不同,自然看法也不一样。不过你没觉得那个人也是有责任的。若是只把锦瑟当成个文友,就应该早早的说清楚。她虽然是个青楼女子,也不该随便玩弄人家的感情。他们相处那么长一段时间,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理想,锦瑟怎么能没露出来一点行迹?不是眼睛瞎就是也存了一样的心思。可惜后来事到临头,就跑了。可怜了锦瑟的一片痴情。”
笙萧默听着漫天的话沉默了半天,才挤出来一句话:“或者那个人对感情比较迟钝。或者他以前没和女孩子相处过,不怎么了解女孩子心里怎么想的吧。”
“其实这件事到底是谁负了谁,我们做外人的很难说清楚。不过最后锦瑟能从良之后还要义无反顾重新回去,确实叫人唏嘘。或者在锦瑟的心里她对那个人的坚守已经成了一种执念,她已经不在乎那个人会不会来,只想守住一份感情吧。阿默,你怎么了?当初五娘讲故事的时候你可是一脸的嫌弃,跑到外面去了。对了,你说锦瑟等着的那个人会不会和长留有关系?那个屏风上的玉石分明是长留的灵玉,而且五娘说那个玉石是——”漫天接下来的话被笙萧默堵在了嗓子眼。
她眼前一花,整个人被笙萧默翻身按在了榻上笙萧默好像很急切,他吮吸着漫天的舌尖,恨不得把她吞进去。漫天被吸吮的舌尖发麻,本来推拒着他的手慢慢的环住了笙萧默的脖子,抚着他的肩膀和后背,拔掉笙萧默头上的发簪,柔滑的头发披散下来。漫天的手指在笙萧默的长发里面穿梭着,丝滑的发丝在指缝中穿梭,流动,漫天微眯着眼开始享受着笙萧默的热情。
“师父——啊,我什么都没看见!”火夕的声音冒失的响起,火夕才踏进来就被眼前看见的景象吓坏了,他只能连滚带爬的跑出去。呜呜,师父越来越过分,这不是虐待我们这些可怜的单身狗么?笙萧默无奈的放开漫天,把头埋在漫天的胸前,懊恼的呻吟一声:“我怎么会收了这个笨蛋做徒弟!看样子我要在销魂殿各处都设了结界才行了。”
“你啊,现在是多事之秋,你还是叫火夕问问什么事情吧。”漫天推开笙萧默坐起来,打理下身上的衣裳。
火夕尴尬的不敢和笙萧默的眼神对视,他站在那里扭来扭去,嘴里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师父,我没看见,我真的什么都没看见!”
“你个臭小子,冒冒失失的!有话赶紧说,等着回去了默念一百遍清心咒!”笙萧默无奈踢一脚火夕的屁股,叫他有话快说。
“是,蓬莱的金水来了。”火夕立刻想起来自己是来传话的。
金水师叔怎么来了?还是这个时候?漫天下意识觉得一定是蓬莱出事了。否则金水师叔怎么会趁着夜色赶来长留?
金水面色沉重进来,漫天的心顿时金紧缩起来。“师叔你怎么这个时候来?”没等着金水坐下来,漫天先抓着金水的胳膊问起来他的来意。
“漫天,掌门这次可能是要出事了!他可能是帮人对玉浊峰动了手脚,现在尊上亲自到玉浊峰调查神器失窃,我担心这个事情瞒不住了。”金水的话一出口,漫天顿时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