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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 兰令月颠倒黑白(1 / 1)

章节名:91兰令月颠倒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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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晓海这话一说出口,周围的人却也是一副极为轻视的样子。

自然也是没有人愿意相信他的话,仿佛他的话只是空气。

那月蓝如今是何等声势何等姿容,而宁晓海是什么货‘色’,在场之人可谓心知肚明。

不就是搭上了易曼琳这样子的一个傻妞儿,方才有如今的权柄风光,倒是真当自己是那等出‘色’的人物了,居然端起架子来。在场之人多有不屑,眼神更是有些古怪。真不明白,易家为何竟然是将这等人物放在心上。

月蓝却是唱作俱佳,一副极为委屈模样:“宁公子,你怎么能说这样子话,我为何要与你有‘私’情?又不是瞎了眼珠子!你与易家小姐有情,我是知道了。以我身份,又怎么会来抢别人的男人?我真为了易家小姐觉得不值得,她可是一心一意的对你。可是你呢,为了能博得我的欢心,却不断在我面前诋毁易家小姐。你真是无情无义,要知道你有资格参加这个斗宝大会。那可是沾了易家小姐的光芒。”

宁晓海冷笑:“昨天可是你偎依在我怀中,对我千依百顺,说一定要我娶了你,如今你却与我划清界限。”

他不由得四下张望说道:“曼琳当时可是听得清清楚楚,是你拆散我和曼琳。”

宁晓海自有打算,自己虽然对易曼琳冷漠,可是这些年来的感情,却也不会说放又放的。故此宁晓海是有打算的,曼琳是不会见死不救的。便是易曼琳真还气着自己,可是宁晓海也是清楚‘女’人的心理。‘女’人就是这样子,便是恨那个男人,可是最恨的还是那个抢了男人的情敌。

而宁晓海也只盼望,自己能让易曼琳说出真相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易牟钗却是慢慢站起身,缓缓开口说道:“曼琳伤了心,已经回了易家了。可是她与我说过,是你想攀附月蓝小姐,生生将她给气的!”

“我自认,我这个‘女’儿对你是死心塌地,只是却不知道你为何无情无义。”

易牟钗讽刺一笑。

宁晓海顿时怔住了,他早就知道易牟钗不喜欢自己,可是他没想到易牟钗竟然如此大本事,转眼就将易曼琳给送走了,随即就在自己身上泼了一盆污水。

易牟钗冷笑:“如今你既然如此侮辱了易家,宁晓海,你也还配站在这里?”

宁晓海顿时浑身冰冷,他自然也是知晓的,自己能在这里,那是沾了易家的关系。当时他与易曼琳分手,是自认自己找到了月氏这个靠山。如今月蓝反咬他一口,却直让宁晓海说不出话来了。

“贱人,你像我投怀送抱,如今却又装出冰清‘玉’洁的样子,各位还是要看清楚这个贱人的真面目!”

宁晓海一时气急,却也是口不择言!

他可是记得,自己已经将这个月蓝身子给摘采了。这也是宁晓海困‘惑’之处,这月蓝如此尊贵的人儿,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竟然如此待自己。那可是一个‘女’人清白之躯!

月蓝似乎听到了什么污言秽语,一时竟然呆住了。

她一脸委屈,撩开了袖子,那雪白的‘玉’臂之上,一点红‘色’的朱砂仍然是这般鲜‘艳’夺目的。

“宁晓海,你纠缠不休,盗用黄金已经是极为可恨,可是你不应该污了我清清白白的‘女’儿家名声。”

本来宁晓海的话也是没有多少人愿意相信,如今见到了月蓝手臂上的那么一点守宫砂,那丝疑‘惑’也是烟消云散了。

看来这一切,不过是宁晓海的口不择言。

“还不将这狂徒给捉下去。”

月蓝轻叹:“也没必要取他的命,只将他重则八十大板就好。”

在场之人无不称赞月蓝的仁慈厚道,要知道在这些西域权贵面前,一个无权无势的剑客根本没有丝毫价值。打死一个宁晓海也根本不算什么。然而月蓝却是饶了宁晓海一命,饶过了这诋毁她清白的狂徒。这可真是菩萨心肠!

月蓝身边的‘侍’卫就要将宁晓海拿下去,却不料宁晓海可是凶悍的‘性’子,他提起了剑,就向着月蓝冲去。

要知道宁晓海这辈子可是没遭受到这般屈辱,他怎么也无法容忍,自己竟然被一个‘女’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如今的他,更是盼望一剑刺死了月蓝。宁晓海可是个凶悍的,从前还做过一段时间的沙匪。

如今他一旦发疯起来了,这还真有些不管不顾的劲头。

他突然来这一招,可是出乎众人意料之外。只是月蓝身边的‘侍’卫倒也确实不俗,反应得极快,很快将宁晓海给拦住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旁一个人跳出来,他使的是左手剑,一剑就挑开了宁晓海的手臂筋脉!

那人的剑法可谓极为刁钻,可是却又是那么恰到好处的刺中了宁晓海的手臂。宁晓海顿时尖叫了一声,随即手中的剑就坠落在地了。

宁晓海左臂之上的伤口可谓极深,显然是被人挑断了筋脉,而这样子的伤口只恐怕今生都难以痊愈!

废了,自己辛辛苦苦练了这么多年的功夫竟然就这样子被人废了。宁晓海脸上的肌‘肉’轻轻的抖动,眼中也是禁不住多了几许怨毒之‘色’!

只是他吃力抬起头,看着眼前刺伤自己的人时候,对方虽然是轻纱覆面,可是宁晓海还是一眼就将他给认出来了!

“兰晓,是你!竟然是你!”

宁晓海语调之中,不觉多了几许悲愤之意。

兰晓冷哼一声,也不客气扯下了面上纱布。

这些天来,自己练习兰令月给他的那本剑谱,兰晓也是觉得,自己的左手剑更是娴熟得多了。

只是纵然如此,自己还不是宁晓海的对手,然而这种轻浮飘渺的剑法,却是最适合偷袭。

对于宁晓海这种小人,兰晓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的偷袭有什么不对之处。他轻轻的冷哼一声,突然觉得一切都是颠倒过来。那一日,自己看着宁晓海搂着易曼琳,兰晓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要碎掉了。可是如今受伤的人却分明就是宁晓海,他也相信,从今以后,宁晓海就是彻彻底底的被毁掉了!

他没有了易曼琳,如今还身败名裂,甚至还废了一条手臂!

而月蓝眼中更没有丝毫的怜悯之‘色’,只是极为冷淡吩咐,让在场的人将宁晓海给拖下去!

很快外边就传来了噼里啪啦的打板子声音,最初宁晓海还想要出口辱骂,只是他的嘴却是被生生堵起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婀娜多姿的身影顿时现身在众人面前。

却见阙妙朱盈盈而来,身后还跟着一名陌生的青年。阙妙朱的身材本来就称得婀娜多姿,配上她宽大的衣衫,一时行来更有仙人之姿。阙妙朱原本便是个风流潇洒的人物,如今眼‘波’流转,竟似让在场之人都心生几分惊‘艳’。而那雪白的肌肤之上,那枚嫣红的朱砂痣更是鲜‘艳’‘欲’滴。

本来众人乃是觉得,眼前的月蓝是个比阙妙朱还要出挑的美人儿,只是当他们将目光落在阙妙朱身上,又觉得月蓝这份羞涩的样子和阙妙朱相比显然是少了些什么似的。

今日的阙妙朱,显然是格外的光彩照人。在场众人心下也是惊疑不定,实在不明白为何今日的阙妙朱会给他们这样子的一种感觉。其实他们不知道,阙妙朱原本在连番打击之下信心全无了,如今却是恢复了自信了。一旦她恢复了自信,自然整个人身上就顿时散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动人光彩,让人情不自禁的被阙妙朱所吸引。

那赵秀儿已经乖巧的站在了阙妙朱的身旁了,这赵秀儿原本也是阙氏所收养的一名孤‘女’,更是全心全意的佩服着阙妙朱。如今她跟在了阙妙朱的身边,显然俨然沦为了阙妙朱的小根本,就好像衬托鲜‘花’的绿叶,自然也是显得毫不起眼了。

阙妙朱盼顾神飞,当她一双眸子落在了月蓝身上时候,自是透出了一份狠辣之‘色’,月蓝却并不如何在意。只是淡淡的,极为温和的冲着阙妙朱微微一笑。

随即阙妙朱的说话顿时引起了在场众人的注意力了。

“感谢各位尊贵的客人,一直如此给阙氏面子,亦让这每年的斗宝大会成为了一桩盛世。阙氏每次召开斗宝大会,也是在心中感‘激’诸位的盛情,并且竭尽所能,只为了能让各位客人能够满意。”

说到了此处,阙妙朱却也是禁不住轻轻叹气了一声:“只是还有一桩事情,诸位可能不知,这一次我们阙氏举行了斗宝大会,却是让别有居心之人鱼目‘混’珠,俨然成了此处的座上宾。也不知是何卑贱之人,却是如此胆大包天。”

阙妙朱身边的青年男子不由得走向前来,众人方才发现这名男子容貌倒也颇为清俊,只是眉宇之间有着淡淡的愁苦之‘色’。

他面颊微微一红,似有些不好意思,方才轻轻咳嗽了一声说道:“我乃是月氏一族这一任的少主月离,实则我们月氏并没有这样子一位叫月蓝的小姐。月氏更没有招婿的打算。我实在是不知,何人如此大胆,竟然胆敢冒充月氏的身份。”

阙妙朱已然厉声说道:“有些人行骗,倒是当真胆大妄为的,骗来了月氏的火焰印章,竟然就在阙氏太岁头上动土了。”

阙妙朱一番话,却是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月蓝身上。

眼前的少‘女’美若空谷幽兰,一举一动实在寻不出半点可挑剔之处。如今月蓝瞪着一双清澈透亮的眸子看着阙妙朱,却无半点慌‘乱’之‘色’。这也让众人心生疑‘惑’,这般出‘色’的妙人儿,当真是假冒的不成?反观阙妙朱身边那个清俊男子,却反而没什么出‘色’地方。

“以美‘色’‘诱’‘惑’,摆布西域豪杰,你究竟是何人指使?便是有人与我们阙氏有什么恩怨,为何如此侮辱在场诸位。”

阙妙朱心中微微冷笑,如果月蓝只是冒充月氏族人的身份,她也只会暗中将月蓝给处置了。只是这月蓝显然不止于此,她以美‘色’豪富引来那么多的裙下之臣,如果当众拆穿月蓝的画皮,那么月蓝就要承担随即而来的怒火!

而她阙妙朱所算计的,可不是区区月蓝,而是月蓝背后的那个人。她几乎能肯定,这个人就是兰令月,便是兰令月这个贱人,‘欲’图让自己颜面扫地,故此方才摆布下这等之局。

可是兰令月她想错了,她这么做却分明只是一招昏招!

阙妙朱冷冷一笑,这一次自己就要抓住了兰令月这次疏漏,让兰令月给万劫不复。显然易见兰令月如此作为也是为了惩罚宁晓海,只是惩罚区区宁晓海,那也是根本没必要这么大的排场。小小宁晓海,甚至连地上的泥土也不如,然而兰令月却是为了这个宁晓海,来得罪西域权贵,铸下大错。阙妙朱几乎可以想象,兰令月回到了敦煌,兰因月的脸‘色’会是多么的难看,多么的不悦。

只要一想到这里,阙妙朱‘唇’角就是多了几分笑容。

就在这个时候,杨丹却也是已经到了。仍然是那俊雅而优美的身影,仍然是戴着一片面纱,却也是掩不住眼前男子的美姿容。就算此时此刻,阙妙朱的心弦却也是不由得仿佛被人拨动了一般,顿时生出了几许异样。眼前男子总是如此的气定神闲,仿佛发生了事情,都是不足以让杨丹动容的。这也是让阙妙朱心中顿时生出了几分难解的滋味。

特别是杨丹每次出场,身边除了利落的‘侍’卫,还有几名清甜俏丽的美婢。

虽然杨丹并没有和这些婢‘女’暧昧什么,可是阙妙朱看在眼里,心里还是禁不住有些不是滋味的。

但凡出现在杨丹身边的‘女’人,阙妙朱都是有些不待见。

况且那些美婢也都罢了,最重要的则是兰令月。虽然杨丹有时说话让人分辨不清真假,然而阙妙朱却总是觉得,杨丹是对兰令月有一种奇妙的不同。

哼自己看重的男子,就是只应该被自己所拥有,阙妙朱心中顿时窜出了几许火气,这兰令月她不配!

看到杨丹走来,阙妙朱一行礼,那长长的衣袖飞舞,仿佛彩‘色’斑斓的蝶儿,令人见之就觉得有一种极为飘逸的美感了。那额上的朱砂,宛如毒蛇顶上的丹红,‘艳’煞煞之中分明透出了几许狠辣之意。纵然阙妙朱没有揭开面上的轻纱,可是仍然给人一种活‘色’生香的感觉。

然而阙妙朱看着杨丹的眼神之中,却是分明透出了几许挑衅之意。这个男人玩‘弄’‘欲’擒故纵,已经是让阙妙朱有些腻味了,她的内心之中早就在盘算,自己这一次一定要将这个不驯的杨丹给彻底驯服了!

杨丹‘唇’瓣溢出的笑容却是糅合成了一丝惊心动魄的美感,只可惜隐藏在面纱之后无人察觉。

而杨丹一边潇洒的走到了自己位置之上,一边看着阙妙朱的表演。只见阙妙朱‘唇’瓣带笑,冷冰冰的说道:“而你这位所谓月氏小姐,究竟是何身份?是卑贱的歌‘女’,还是不知从哪里买来的粉头?然后就穿上了锦衣华服,随意摆布别人。你以为阙氏就是如此能容你欺辱?你那一身锦衣华服,我能生生给你剥了去!我看你还是‘交’代,谁才是你的主使之人。”

虽然众人都不会相信,眼前这个美丽的月蓝只是一个假货。只是对于阙妙朱的‘性’子,他们还是知晓几分的。阙妙朱那可是个手段残忍,且处事厉害的人物,如今她既已说到了此处,又怎么会无的放矢?

可见这眼前美丽的月蓝,必定是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了,说不定她当真是有什么问题也说不定。

面对那些质疑、鄙夷的目光,月蓝神‘色’却也是颇为沉静,忽的抬起头来,笑‘吟’‘吟’说道:“兰大小姐!”

阙妙朱虽然料不到月蓝居然如此轻易便招供,却也是不由得听得眼前一亮了,她顿时厉声说道:“你是说是兰令月教唆于你,并且让你欺骗在场各位西域豪客!各位可是听清楚了?”

阙妙朱的话确实是非常有煽动力,她一番话说下来,也确实让在场之人禁不住被煽动了几分,只觉得自己当真是被兰令月侮辱戏‘弄’了也是有的。

月蓝轻轻一笑,目光凝视在自己的手指之间,那粉嫩娇嫩的手指上,正好带着一枚兰‘花’戒指。那兰‘花’乃是白‘玉’雕琢而成的,给人以栩栩如生之感。她乌黑的发丝轻轻的垂在脸边,显得那般的宁静不俗,不知如何,到了这个时候,她身上的姣好味道也是阙妙朱无法压制的。

“阙三小姐说笑了,我何时说指使之人是兰大小姐,我只是提醒阙三小姐一声。在你费心污蔑别人时候,正主可是来了。”

阙妙朱万万不曾料到月蓝竟然会这么说,这不知从哪里来的妓子粉头,竟然是这般无礼。

然而阙妙朱却也是禁不住猛然回头,她果然看到兰令月出现在众人面前!

此刻的兰令月,显然已经不是沈姑姑的打扮。她一身盛装,可是眉宇之间却也泛起了一丝淡淡的冷漠味道。若说她的容貌是如牡丹‘花’般‘艳’丽,偏生在她的眼中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冷意。看到她的人顿时禁不住将她拿出来和阙妙朱进行比较,阙妙朱笑语嫣然,自信而锐利。而兰令月显然则是不同的,她容貌是可人的,样子是动人的,可是却隐隐有一种孤傲的感觉。若说阙妙朱给人的压迫力是富贵风流,而兰令月给人的压迫力则是浓浓的锋锐,让人顿时生出锋锐如刀的这般感觉。

而伴随在兰令月身后的,仍然是那个乌‘色’衣衫,给人以乌衣风流美感的男子。墨舒的面容虽然少了几分血‘色’,却也是仍然是有着令在场众人‘迷’醉的魅力。特别是联想到兰因月喜爱养男宠的传闻,在场‘女’子都是又羡又嫉,只恐怕兰令月也有与她母亲一般‘毛’病吧。

而随着兰令月眼‘波’轻轻流转,那‘玉’容之上却好似有一丝清光从兰令月的面颊之上流过!

随即兰令月却是不管不顾,走至了月蓝面前。

那众人尊敬之极的月蓝小姐,这些日子被追捧无数的月蓝小姐,如今却是盈盈站起身,侧过身一福。她竟然给一个被阙氏逐出斗宝大会的下贱质子给让座。

众人顿时一惊,鸦雀无声。

方才众人还有几分疑‘惑’,如今兰令月却仿若不管不顾,竟似硬生生的当众打脸!

在场之人的面‘色’也是变得极为‘精’彩,神‘色’各异。

如此直接,如此粗暴,竟然生生引得现场安静下来。这兰令月心中也不知道是什么成算。

月蓝则仍然气定神闲,却亲自举起了酒壶,给兰令月倒了一杯酒。

这酒自然是上等的,然而这倒酒之事原本应该下人来做,月蓝这般行事,真可谓是直接将真相公诸于众了。

而兰令月也不得不从心里称赞月蓝是个人才,她扮演高高在上的月氏公主羞涩腼腆,高贵大方,如今又能坦然自若表演好自己的角‘色’,那就是趁机捧捧自己。

阙妙朱却也是有些呆怔,这个兰令月也是未免太过于胆大包天,不将在场诸位给放在眼里。与此同时,阙妙朱心下也顿时生出了滔天怒火!

“兰令月,你做下了这等事情,居然还肆无忌惮,莫非不将在场诸位放在眼里。不错兰氏在敦煌也不容小视。可是也是容不得你们一手遮天。”

阙妙朱巧舌如簧,极尽挑拨之能事,且言辞锐利,有咄咄‘逼’人的姿态。而兰令月却是轻轻的叹息了一声,伸手轻轻的捏住了一枚白‘玉’‘色’般的杯子。

今日这阙氏招待西域贵客,一器一物都是极好的。而兰令月手中的杯子也是最为上等的羊脂白‘玉’雕琢而成,并且质地细腻,分明生出了几分秀润的光彩。

众人看着兰令月这般动作,不知为何,竟然觉得兰令月的这种姿态是极美的,美得仿佛是一副画,让人不忍破坏。

兰令月凝视着手中‘玉’杯,口中缓缓说道:“阙三小姐果然很会说话。”

随即她当着众人的面,缓缓的,用力的将这枚‘玉’杯摔得粉碎!

那‘玉’杯清脆的声音顿时回‘荡’在众人耳边,方才兰令月举止还如此柔缓,谁也不曾料到她突然就来这样子的一个动作。

“阙妙朱,今日你若以势压人,我兰氏也不容欺辱。我身边所带的‘侍’卫虽然不多,但是也能够为我战死在这里。若是你继续这般惺惺作态,我也陪你讲讲道理。说到讲道理,我兰令月自认也是一个很会讲道理的人。”

阙妙朱容‘色’微凛,却也是冷声说道:“你兰令月‘弄’出一个假货,坏我阙氏此处聚会的规矩,挑衅在先,又能有什么道理?”

“假货?”

兰令月微微一笑:“阙三小姐你话也不用说得太难听了,今日我说月蓝是真的,你说这位月离却是真的。既然各执一词,不若拿出证据出来又如何?月蓝身上有月氏火焰令,这可是阙三小姐你自己亲手验证的,不知这位月离公子,又有什么凭证?”

阙妙朱皱眉:“兰令月,你如此姿态,你分明已经承认——”

兰令月无辜说道:“我承认什么?只是月蓝小姐极有教养,并且十分客气给我让了位置,又给我倒了这么一杯酒。我自然承情,若有人往她身上泼污水,我当然要帮衬一二。”

流氓!在场之人心中顿时想到了这个词。这个兰令月,也实在是太过于流氓。

月离面颊顿时涨的通红:“我们月氏的火焰令,乃是被不肖子孙给偷了去,故此方才失落在外。所以‘鸡’鸣狗盗之徒,方才能拥有这枚印章。”

实则此物乃是月氏一名不肖子孙给输掉了,不过此事乃是阙氏的耻辱,月离自然是不是很愿意提起来的。

“这位月离公子乃是我专程从月氏请来,他的身份,我自然是能保证。”阙妙朱也补了一句。

“那也真是太巧,阙三小姐可知我们兰家与月氏也是一贯相熟的,并且这位月蓝小姐也是我专程从月氏请来,她的身份,我自然能保证。月氏如今少与外界接触,只恐阙三小姐也少见月氏之人,说不准认错了也是不一定。”

兰令月谈笑嫣然,缓缓说道:“既然各执一词,就不知三小姐能拿出什么证据,能让我心服口服。”

阙妙朱却也为之语塞,她只是匆匆将月离给接过来,哪里又还想了那么多?

兰令月乘胜追击:“相反月蓝不但有这火焰令,还有阙氏亲赐的‘玉’牌一枚。而这枚‘玉’牌正是阙氏制作,作为各位参加斗宝大会的凭证。而这块‘玉’牌,同样也是被阙三小姐你亲手检验过的,自然也是检验出了,这枚‘玉’牌乃是真物。那就不知道,这位月离公子,可有这枚‘玉’牌?不会连这块‘玉’牌,同样也不曾在月氏了吧。”

月离冷哼:“你们处心积虑,设下这般圈套,自然是处处算计。”

兰令月随手将那枚‘玉’牌扔在了桌子上,轻佻之意展‘露’无遗:“如此说来,这位月离公子实则就没有这样子一枚‘玉’牌了?参加斗宝大会的客人自然需要这样子一块‘玉’牌方才有资格入内,若是没有,作为有资格主人身边的随从、晚辈,也是能到此处。既然这位月离公子没有‘玉’牌,不知你是在场哪一位的随从、晚辈?”

月离更不是滋味:“兰令月,你,你不要辱人太甚!”

兰令月轻轻一拍手:“如此说来,你既没有‘玉’牌,又不是哪一位的‘侍’从、晚辈,又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

月离更是面红耳赤,蓦然拂袖而去。

便是月氏没落了,他也还是有几分先祖传下来的傲气的。眼见月离拂袖而去,阙妙朱一时也是无语。

这些月氏族人,实则当真是烂泥扶不上墙,枉费自己心思。有自己在这里,便是月离真没有‘玉’牌,也是能顺利留在这里。只是这月离脸皮太薄,受不得这一两句重话,竟然去了。如今自己倒少了几分底气了,这也实在是让阙妙朱恨铁不成钢。

偏生兰令月还一副我便是说谎也极为有理的样子,却也是让阙妙朱为之气结。

更不必提兰令月还笑‘吟’‘吟’的在阙妙朱耳边说道:“阙三小姐便是要将人逐走,下次还是要证据周全才是,免得得罪可宾客,我也为阙氏担心啊。”

听到兰令月这般说辞,阙妙朱面上恨‘色’更是加深了几分。

众人也是对兰令月的口舌另眼相看,这般锐利讨巧,只恐怕黑的也是能被她说成白的。

这一次阙氏的面子,确实是大为受损了。阙妙朱掩下了心中杀意,心忖自己失策竟然让兰令月鼓动舌头将那真正的月氏族人给说走了。如今自己再与兰令月争执,却也只是纠缠不休,只是让外人看了笑话,平白闹得这次斗宝大会沦为别人的笑柄罢了。

随即阙妙朱又扫了岚一眼,若要杀死兰令月,让岚出手便可了。光明圣教的杀手可谓是防不胜防,有这些人出手,阙妙朱也相信兰令月必定是会难逃一劫!

想到此处,阙妙朱的神‘色’也是定然了几分,只回到了自己位置之上,做到了那若无其事的态度。方才她还气急败坏的模样,如今却是一派大方,别人看在眼中,无不佩服阙妙朱可谓心机了得,能屈能伸了。

阙妙朱一想到这次阙氏准备展出的宝物,她面颊之上也是不由得顿时多了几分笑容。

待自己将此物展出,想必也能风光一番了。

兰令月浅浅一笑,举起了酒杯,顿时将杯中的葡萄酒水一饮而尽。阙妙朱也许以为,自己让她颜面尽失,只是做到了如此而已,可是她待会却会让阙妙朱知晓,什么才叫做真正的回击。

阙妙朱为了打压兰氏,故意当众将自己贬低得极为不堪,甚至扯出自己质子的身份,在大庭广众之下恣意嘲笑。

兰令月黑‘色’的眸子之中浮起了涟涟的水光,那一抹温柔却也是最是温柔‘迷’人,却又浮起了一丝狡黠。莫非阙妙朱,就当真准备这般算了不成了?

杨丹目光禁不住落在了兰令月的身上,看着兰令月因为喝醉了酒的关系,面颊之上顿时浮起了一丝浅浅的嫣红。眼前的‘女’子明明是在算计别人,可是不知为何,那份狡猾和妖娆之中,偏生透出了一丝天真无邪的感觉。这两种近乎极端的感觉,却也是让杨丹不由自主的沉溺其中,甚至有一种被蛊‘惑’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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