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质坐在床上,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头发。面前的男人已经静默了将近一分钟,他站在那里不吭声,给了林质不小的压力。
“我也没想到最后会这么短......”林质撑着床垫侧头,躲避他研究的目光。
聂正均单手揉了揉眼眶,说:“以后别剪了。”
林质抬头看他,“很难看?我觉得还行啊。”
他弯腰,双手撑在她的肩膀上,眼神集中,“皎皎,你不适合短发。”
他的表情太过认真,有让人不得不信服的力量。
“哦。”她挠了挠头发,信以为真。
聂正均伸手捏了捏她的脸,满意了,“洗澡了吗?”
“洗了,我去看女儿,你去洗吧。”她起身,往婴儿房里走去。
聂正均拿着睡衣,表示懊恼,为什么不早点回来呢?
小鱼儿和保姆死扛着不睡,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还时不时的睁大一下探查周围的情况。
“太太。”保姆松了一口气,她也不知道一个婴儿为什么这么好的精力,已经哄了半个小时了,她还是这样的状态。
“你去睡吧,我来哄她。”林质一笑,抱起了小床上的小鱼儿。
婴儿对气味十分的敏感,她们的视力还未发育完整,通常是依靠嗅觉来辨认人的。小鱼儿鼻尖动了动,睫毛扑闪扑闪的。
“乖,快睡。”林质稳稳的抱着她,往外面走去。
保姆帮她拉开了门,林质说:“你去看看横横,别让他玩儿手机。”
“是。”保姆笑着应答。
聂正均洗完澡出来,就见林质半躺在床上,手上拿着一个平板在看,旁边拱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似乎有个偷偷钻进来的小东西。
他轻手轻脚的上床,已经陷入深度睡眠的小鱼儿根本不受其扰。
“你怎么把她抱来了?”聂正均低声问。
林质侧头,说:“她可能是习惯跟我睡了,刚才保姆哄半天她都不肯睡,不哭不闹,还有点儿倔。”
已经快百天的小鱼儿自然不是刚生下来红皱的样子,因为吃得好睡得好,整个脸蛋儿肉嘟嘟的,一睡觉,双颊染上红晕,像是喝醉了的小仙姑一样。
“哎,爸爸的小宝贝,你可真会找麻烦啊......”聂正均躺下,和小鱼儿并肩。
林质忍不住笑,她拿起平板滑了两下,说:“下下周我要去上班了,你有什么意见吗?”
聂正均睁开眼,“上班?”
“对呀,你把我开除了,还不准人家启用我?”林质记仇,微微扬起眉角,有挑衅之嫌。
聂正均的手从小鱼儿的上方掠过,捏着林质的鼻尖,他说:“敢跟我记仇?”
林质拍他的手,“一半一半,主要还是去帮叔叔盯着。”
“你行吗?”
林质翻身,趴在床上看他,“为什么不行?”
聂正均表示怀疑,他说:“别到时候被人家算得连骨头都不剩,败了你叔叔的家业。”
“我被人家算计了,那你在哪里?”她嫣然一笑,美丽大方。
聂正均被迷得魂不守舍,要不是小鱼儿这个障碍物在中间,他现在已经行动了。
“皎皎......”他伸手抚上她的腰肢。
林质笑眯眯的反手握住,她说:“以后还要仰仗聂总多多关照啦。”
聂正均扬眉,“你觉得我是一个乐于助人的人吗?”
林质想了想,肯定的摇摇头。她伸手指了指中间“举手投降”姿态的小鱼儿,说:“看在她的面子上怎么样?”
他的手指一勾,在她的掌心划过一丝暧昧的弧度,林质道行太浅,伸手缩了回来。
“我们之间,最好不要涉及到其他人。”他嗓音低沉的说,“女儿也不行。”
林质侧头亲了一下小鱼儿的脸蛋儿,怎么办?你爹太清醒了,骗他的难度好高啊。
他翻身起来,跨过小鱼儿一把将林质抱了起来,三两步快下床,把人按倒在旁边宽大的沙发上。
“你回来之前,我专门让人去换了一个方便点儿的沙发。”他伏在她身上,笑得颇为得意。
林质左右看了一下,这个沙发不错,够宽大够柔软。
“所以......”她迟疑了一下。
聂正均慢条斯理的解开她的睡衣,从脖子亲吻往下,“我们来试试......”
这一试就试了大半夜,不禁试了新沙发还试了新地毯,以及新桌子......
林质意料之中的起不了床,到最后她完全是半昏迷状态。这是产后第一次同房,他像是温水煮青蛙一样,慢慢悠悠的拿着刀叉,把她从里到外吃了个干干净净。
即使他最后抱她去洗澡她也没有回过神来,顾不上羞耻了,完全陷入了昏迷状态。
但是小鱼儿睡得一如既往的好,所以她的生物钟醒了的时候就开始扒吃的了,先啃啃手指,再转头啃啃枕头,还是不管饱,她嘴巴一咧,哭了起来。
以往她只要一哭,林质一定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但今天不一样,她沉沉的睡着,没有要醒的意
思。
聂正均听到了哭声,他起身抱起了女儿,摸了摸女儿的小脸,她葡萄一般的眼珠子转了一圈。
“乖宝贝......”他温柔的亲了一口她的额头,抱着她往外边走,“咱们今天换个口味儿,喝奶粉好不好?”
小鱼儿不会说话,更不会做选择题,她含着手指,似乎是在估量聂正均是不是要抱她喝奶,不是的话她再哭。
为什么要喝奶粉呢?这个问题值得聂先生回答一下,但他绝对不会诚实的告诉大家,他昨天一试
就把小鱼儿的“粮仓”试空了,导致小鱼儿的早餐只能换成奶粉。
保姆接手了小鱼儿,此时才早上六点钟。
聂正均回了卧室,床上的人一动不动,大概可以睡一整天。他伸手帮她揉揉腰,一错眼看到露出
来的青紫的印子,都是他手上没有控制好劲儿的缘故。
“唔......”因为太舒服,她翻了个身,躲进了他的怀里,似乎一点儿都不记仇。
温香软玉在怀,聂总已经想不起什么是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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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旭回了国,和林质约好了晚饭。
“你女儿呢?怎么没有带出来?”徐旭往她身后看了一下,没有找到可爱的小身影。
“她在家,带出来有点儿麻烦。”林质笑着落座。
“易诚念叨了好几回了,为了你生孩子这事儿他几次想回国。”徐旭说。
“他还是静养吧,有空我带小鱼儿去看他。”
徐旭笑着问:“你这是说真的?”
林质惊讶,“我像是经常说话不算数的人吗?”
徐旭点头,温润一笑,“那有些人可是喜不自胜了,我代他先谢过你了。”
两人相视一笑,似乎有点儿相知已久的默契了。
“我这次回来也是帮你掌舵的正在扩张期,急需注入新鲜的血液,作为领头人,也需要有这样的意识。”
林质说:“虽然以前我也在金融圈工作,但执行的都是服从,从来都没有坐到这么高的位置,要自己发号施令。”
徐旭笑着说:“有人不怕赔,你还怕做吗?放心,出了事儿有我们兜着,你尽管放心大胆的去试。”
林质犹豫了一下,说:“我思考了很久,还是从部门经理做起吧,这样能累积经验。”
徐旭看着她,不赞成的说:“在什么位置锻炼什么样的本领,把自己定位在一个很小的位置上那你考虑的范围就那么小,说实话,部门经理和总裁本来就是两种职业,一个学会的是如何高效的执行上级命令,一个要学会的是如何掌控大局。小决策的失误是有可能带来大影响的,作为boss,最先学会的是如何下令。”
林质不是一个害怕失败的人,学习对于她来说更不是什么难事。她只是有些顾虑,年轻的总裁,真的会给moon带来新的机遇吗?
“moon百分之四十的股份随时可以转移到你的名下,我这样说你会不会敢做一点?”徐旭直白的说。
林质震惊,“怎么回事?”
“上次你被绑架后,易诚考虑再三,把股权的三分之二移交给了你。”徐旭说,“你不用担心这是为了捆绑你,说实话,他只是想让你和聂总的身份能相对对等一些。他让你为难了,希望能在这上面补偿你。”
林质的心不是石头做的,她怨过易诚,怨他作为亲叔叔让自己面临了两难的境地,让老太太彻底否决了她。但她更心疼易诚,背负了太多的负面的东西,他是如何坚持到现在的?
“我可以改回自己的名字吗?”林质轻声问。
这次是徐旭愣了一下,他没想到林质会这样说。
“木挚,是爸爸给我取的名字。”她说,“我觉得很好听,我想要改回这个名字。”
徐旭眼角酸涩,拿下眼镜擦了擦镜片,他说:“你想起来了?”
林质耸肩一笑,说:“这是叔叔告诉我的,其实我自己到没有听过别人这样喊我,以前父母在世的时候也只是喊我小名儿。”
徐旭说:“可是你不是已经和聂总结婚了吗?如果你要改名字,你们结婚证上的名字也要改。”
完了,聂正均是绝对不会同意的。林质心底想,那两本结婚证被他锁在了保险箱里,要知道他从来没有用过保险箱,即使是上亿的合同也是随便往书案上一扔......
徐旭观察了她的表情,安慰她:“你不叫木挚就不是木家人了吗?名字只是一个代号而已,不用太介怀。”
林质点头,不是不介怀,是介怀的成本太高,他一定会不同意的。
两人分别的时候,徐旭还专门赞叹了一下她的新发型。
“很好看,很有气质。”
林质把它当做了客套话,微微一笑,说:“谢谢,你总算让我有点儿信心了。”
徐旭惊讶,“为什么没有信心?你长发的时候固然漂亮,但我认为短发更有灵气更气质了一些,剪得很好啊。”
林质:“......”
所以,到底是谁的审美诡异了......
“当然是聂总啊!他一定是不想让你出去招蜂引蝶,所以这样说的!”琉璃一口咬定。
“是吗?”林质盘腿,抱着枕头。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男人阴险起来可不得了了呢!”琉璃开始现身说法,娓娓道来,“上次我和你去买的浅绿色裙子你还记得吧?林峰他奶奶的,居然说我穿着不好看?不!好!看!老娘穿什么都好看好吧?”琉璃自信息爆棚,叉腰站在床头,气势十足。
润润趴在床上,仰望老妈,口水滴答滴答的往下掉......
“然后呢?你没穿了?”林质无聊的开始询问结果。
琉璃老脸一红,“碎成破布了,穿什么穿!”
林质挂了电话,满脸囧色的和小鱼儿面面相觑。
“你琉璃阿姨尺度太大了......”林质感叹。
小鱼儿踢腿,完全没有在在乎什么琉璃阿姨,她对自己的美腿更感兴趣。
林质抱起女儿放到正中间,“乖乖睡觉,你爸爸估计又有应酬了。”
林质猜得没错,聂正均正在晚宴上脱不了身。在商场混了这么久难免结交几个二皮脸的朋友,裕丰的老总,于钦林就是这样的人。
“你不够意思啊,今晚这么多美女,环肥燕瘦,你枯坐在这里当什么老和尚呢!”
聂正均瞟了他一眼,他也不怕,嘻嘻哈哈的就坐了下来,“我怎么去了趟新加坡回来,才大半年不见你就对我冷淡了啊?”
聂正坤和他岁数相仿,不过他女儿绍琪已经大学毕业了,于钦林的儿子才刚刚上小学。
“我大哥懒得看你,你识趣点儿吧。”聂正坤端着酒杯,翘着二郎腿说。
“哎,不对啊!以前这种活动他虽然也是一副‘老子不感兴趣’的样子,但也没有到今天这种迫不及待要离场的地步吧?”于钦林打量他,不怀好意的问道,“聂老大你从实招来,是不是金屋藏娇了啊?”
两兄弟一笑,不想回答他。
正好绍琪从这边来了,这样的聚会通常都是熟人,她已经和这些叔叔伯伯熟得不得了了,一点都没有惧意。
“绍琪啊,你大伯是不是在家里藏了美人儿啊?”于钦林见这两人不吃招,立马掉转枪头,对付防守力弱一点的晚辈。
“于叔叔,我大伯没打死你真是奇迹哟喂!”绍琪和他们闹惯了,说话也没大没小的。
于钦林凑过去,“小绍琪给叔叔说说,你大伯红鸾心动啦?”
绍琪看了一眼稳如泰山的大伯,说:“我们家家事你少操心,该知道的时候自然就知道了!”
“嘿!真有情况!”于钦林摸了摸下巴,来了兴致。
聂正均起身,捡起扔在一旁的外套,依旧提前离场。
绍琪坐在了聂正坤的旁边,悄悄问:“大伯为什么不说清楚啊?”说完,她还瞟了一眼在旁边暗自琢磨的于钦林。
“嗯,大概是惧内。”
绍琪的眼睛瞪得溜圆,像是被一道路过的惊雷劈中,完全不知道她爹也有搞笑的天赋啊。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