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因里希少尉。”巴伦说。明明是亚热带地区,晴朗的秋天。附近的空气却仿佛冷凝成冰,寒气逼人。文文好奇地瞅了一眼他的脸,发现他脸上如蒙了一层厚厚坚冰。印象中巴伦总是温和浪荡的文艺青年形象,总是嬉皮笑脸,见到漂亮女孩就要上去蹭两下,却从未像现在这样。
“是海因里希少校。”海因里希咧开嘴笑了一下,这个笑有几份得意,有几分不屑,有几分挑衅。
“自从你被‘处死’后,我就提升了.......我就知道,那些人总是背后搞鬼。让我猜猜,你姐姐到底睡了几个人,才把你救出来?”
“你闭嘴!”亚历克斯厉声说。
海因里希笑了笑,嚣张地吐出一个烟圈。
“哟,原来你也在这儿啊。不愧是好基友,真是重情义。”
“亚历克斯,安琪,这家伙交给我吧。”巴伦说,眼睛仍死死盯着海因里希的一举一动。
“.......好吧。”海因里希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膀,转身望向安琪,正准备说“我们俩对付这个白毛”。突然发现安琪适才的大姐大气势如昙花一现般消失殆尽,又回到了平常的搞怪模式,在原地不停地转动脖子,活动手腕与脚踝。
“........你这究竟干什么?”
“热身啊。不热身容易抽筋,这是运动常识啊!”
“.......”
亚历克斯满脸无语,沉重的心情一时荡然无存,心想怎么就和这个二b坑货为伍呢。蝴蝶男吃吃笑道:“小姑娘看上去很元气啊,真可爱。”
安琪一本正经地感激道:“谢谢夸奖!那我们仨到一边玩3P大战吧,别打扰他俩叙旧了。”
“什么话啊!”亚历克斯很想卡着她的脖子,拎着她的衣领来回晃个几十回,你个熊孩子,是体育老师教你的语文吗,说什么话呢?什么叫3P?
“那我跟贝蒂做什么呢?”文文在一边举手提问。
“你们啊......”安琪挠挠头,眼睛一亮,指着长着一头枯黄头发的司机,“你们就陪这个杀马特玩玩吧!”
所有闲杂人等全部离开后。
巴伦终于提出了一个压抑在心底很久的问题:“当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莉莉会孤身一人晚上到陌生的街道,为什么会受到攻击?自己当时为什么又会收到打印纸条,通知他莉莉遇到了麻烦?然后在庭审时,那张纸条为什么会不翼而飞?事后是你第一个发现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当初事情发生得很慌乱,回头巴伦一想,才发现许多疑点,透露出一股浓郁的阴谋味道。莉莉当时作证说,那些施暴的人大叫“危险区的**”,又是谁告诉他们莉莉来自教区呢?
海因里希如听到天大的笑话般,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流下来。
“你笑够了没有?”巴伦冷冷道。
“.......抱歉抱歉。”海因里希的情绪终于平息下来,嘲讽道,“我没有想到你这么愚蠢,事隔这么久,你还有疑问吗?”
“很简单。莉莉晚上一个人到陌生的街道,是因为她收到了她男朋友亲笔写的约会纸条,而她男朋友一贯浪漫不羁,喜欢别出心裁的约会方式,她已经习惯了这点,于是没有任何怀疑就去了;而攻击她的那些人是激进派的下层俱乐部成员,这群乌合之众中有许多人的亲友因危险区恐怖分子的攻击而丧生,他们事先受到了煽动,收到了消息;而你收到的那个打印纸条,当然也是这整个妙计中的一环。全部,都是我的策略。怎么样?这出戏,还满意......”
话未说完,巴伦已经大吼一声,全身窜出几道电光,电光绞扭在一起,化为一条怒龙,朝海因里希悍然冲去。
“哎呀哎呀,你还是跟以前一样沉不住气。”海因里希讽道。银龙冲到他身边,顺着他的身体一直往下,刹那间便如泥牛入海边立即消融。只剩下几条短弧在他脚底的范围滋滋作响。
“我这个人,不像你们这些嚣张的异能者一样有作弊的挂。但我有脑子......自从遇到你后,我就一直琢磨克制雷系异能者的方法。结果,还真找到了,你猜怎么着?”海因里希得意洋洋地举起手,挼起袖子,“这个是我特意找新雅典武器世家公输家定制的防天打雷劈利器哦。内层是橡胶,外面有白星人的导电新材料,可以把所有的电荷导到地下。就算是上亿伏的雷电,也拿我没辙。哈哈。”(作者:这个伦家是胡谄的,好孩子不要模仿哦。)
“.......”
海因里希笑完,脸色一沉,说道:“现在该轮到我了吧。”
亚历克斯一个人茫然地站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密林中。旁边不时有夜枭经过,发出凄厉叫声。
但在他听来它们只是重复着“笨蛋笨蛋笨蛋笨蛋”而已。开打没多久,安琪跟白毛狗就不约而同地往一个方向疾驰,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反射神经慢了一步的亚历克斯站在原地,完全搞不清状况。
另一边,宝马、文文、阮娟与贝蒂正在玩拖拉机玩得不亦乐乎。
阮娟玩了一会儿,像是想起了什么,眉毛皱起:“我们这样不太好吧。我哥哥还在一边呢。”
附近地面上,凯跟一个陌生的丰满女子仍在不省人事中。从另一个角度说,这对他俩也未尝不是好事。
贝蒂头也不抬,冷静地说:“有什么不好,我们又不是武斗派,难道要让我们像那几个肌肉笨蛋一样抡拳头吗?”
宝马赞道:“说得有理。5个9,炮,这位圆球小姐,我赢了能不能嫁给在下?”
贝蒂一推鼻梁上的眼镜,冷冷双眼在镜片后闪光:“不行。8个A,天炸。我赢了能不能跟我说真话?你们老大到底是谁?真的是老比尔吗?”
“啊,什么老比尔?跟他有什么关系?”宝马莫名其妙道。
海因里希邪恶冷笑,挥舞手上早已套好的淬毒利爪,朝巴伦疯狂攻击。
利爪寒光的残影如几条优雅却致命的钢丝,将夜色切开。
巴伦连连后退,险险避过攻击。有几次差点被利爪划到。
“怎么了,你不是很牛的吗?很嚣张的吗?”海因里希嘲笑道。
巴伦屏气,不吭声。万千情绪压抑在心底。
多年恩怨,于一朝爆发!
“海因里希,你是在嫉妒吗?”巴伦突兀地冒出一句。
“啊?!”海因里希一愣,停住了攻势,像是被戳破了面具一般怒道,“我为什么要嫉妒你这个杀人犯,一个吊儿郎当没有大脑的浪子,一个流亡者?”
“够了,我厌倦了,就这样让迟了两年的死刑执行吧!”
说完,无数暗器悬浮于海因里希附近的半空中,如马蜂般向前激射了过去。如果不是时机不对,巴伦真有种荒谬想调笑的感觉,特别想吐槽几句——真不明白海因里希是怎么把这么多利器藏在身上的?这人从特战队时代就喜欢在身上偷偷摸摸藏兵器来阴招。简直是一移动暗器库。从某种角度来说,他也算是个牛人了。
“也罢,就让你看看我的球形闪电吧。”巴伦说。他伸出手,两手间漂浮着一个滋滋作响的光球。光球很亮,中心处有漩涡转动,外层有一圈紫色的光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