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我说我们在外面怎么会出现‘魙孽’……”张文浩笑了,笑了十分的自嘲,“我实在是没有想到,这里竟然有‘百步回魂阵’。看样子,我们能够出去的可能性几乎等于0了啊!”说着,他扭头看了一眼胖子,自嘲的一笑,“胖子,我们现在不管用什么方法,都出不去了……”
“为什么啊?!”胖子急了,头上冷汗哗哗的往下淌。
张文浩哼了一声,像是在自嘲:“‘百步回魂阵’……我实在是没有想到,这里竟然会有比暝道还要强大和可怕的东西。”
说着,张文浩指了指周围,说道:“看这一瞬间长出来的苔藓,还有地面变成了绿色。苔藓有传递阴怨的作用,漫山遍野的灯芯草加上洞内的地下湖,无异于形成了一个天然的阴阳循环网络,十分类似于自然界的七关七侅。按赵观山“十善为仙”理论推算,魂魄要在铜人、水、灯芯草这个狭窄的阴阳网络中完成十次投胎转世游走七关的经历。如果是人造的七关七侅,很容易被魂魄发觉(只有恶鬼才没智商,既然“十善为仙”的话,魂魄肯定不是恶鬼,所以智商要高于恶鬼很多),比起人为摆阵设局,这种近乎天然的阴阳网络更贴近于自然,对魂魄的蒙蔽性更好,不会被发觉。这应该就是百步回魂阵的阵理,布阵设局,让魂魄假投胎十次,达到十世之善。之后魂现紫气,便是成仙。‘魙孽’就是这么出来的……”
“魙”字本意为一种传说中的鬼怪,中国古代素有“人死为鬼,鬼死为魙”的说法,人怕鬼,鬼怕魙,也就是说,鬼惧怕“魙”,就像人惧怕“鬼”的程是一样的。
然而这只是民间传说,在道术的理论中,魙孽通常被看做恶鬼修成“真身*”后的一种形态,在《茅山恶孽谱》*一书中对“魙孽”的解释是这样的:恶鬼修仙通常有两种方式,一是有身而修,就是在肉身上修,一是无身而修,就是在没有肉身的情况下以魂魄的形式修,相比之下,前者比后者难要大很多也更罕见,因为修仙这个过程,即使是恶鬼,时间也是要以年为单位计算的,而在大多数情况下,如果没有帝王将相的墓葬待遇,人入葬后肉身很难保持如此长时不腐(即便有帝王将相的墓葬待遇,尸身只能说更容易腐坏,即便设计再严密的墓局,遭盗墓贼一挖也会被破坏),“魙孽”这种真身形态便属于稀有的“有身而修”类型,与尚未修成真身的恶鬼相比,“魙孽”的肉身可在大多数环境下保持不坏,但魂魄却不能离身,就像活人一样,绝大部分对付鬼怪的法师法器对于“魙孽”而言都是无效的,而其肉身又会综合恶鬼的力量、速与坚韧,所以在道术中,“魙”并不是指鬼“死”了,而是鬼“成仙”了。
按常理讲,怨孽冲人的身,只有两种情况可能主动离身,一是受人法事,怨气尽消或是被法术逼出人身,再有一种可能性就是遇到了更厉害的玩意被吓跑,眼下冲大手刘身的“夙印”恶鬼,显然不是被法术逼出去的,而是被活活吓跑的,而将其吓跑的东西,无非就是洞中的“魙孽”。
“胖子,知道朱允炆吗?”张文浩问道。
胖子点点头:“知道啊,不就是那个皇帝吗?”
张文浩说道:“明惠宗朱允炆,生于大明洪武八年(1377年),是大明太祖朱元璋的嫡次孙,明朝的第二个皇帝。
洪武三十一年(1398年),朱元璋驾崩,皇太孙朱允炆继位,改年号建文,称建文帝,自登基之后,朱允炆出台了“宽刑律”、“励耕织”、“轻徭赋”等一系列的惠民政策,史称“建文新政”,“新政”的颁布使明朝的社会生产力得到了很好的发展,然而朱允炆却并未因此坐稳皇位,因急于削藩,就在其登基的第二年,诸藩王中权势最大的燕王朱棣以“清君侧”的名义举兵发动了“靖难之役”,并在经历了长达三年的拉锯战之后杀到了南京城下。
三年的励精图治,满腔的治国热血,换来的确是亲叔父的兵戈相见与守城将官的不战而降,面对城外的兵马,无路可退的朱允炆只得火烧皇宫。当朱棣进城之时,只见皇宫火光冲天,却始终未见朱允炆的踪影。
朱允炆究竟去了哪里?在谷应泰《明史纪事本末》有这么一段颇为具体的记述:
建文四年夏六月乙丑,帝知金川门失守,长吁,东西走,欲自杀。翰林院编修程济曰:“不如出亡。”少监王钺跪进曰:“昔高帝升遐时,有遗箧,曰:‘临大难,当发。’谨收藏奉先殿之左。”群臣齐言:“急出之!”俄而舁一红箧至,四围俱固以铁,二锁亦灌铁。帝见而大恸,急命举火焚大内,皇后马氏赴火死。程济碎箧,得度牒三张,一名应文,一名应能,一名应贤。袈裟、帽、鞋、剃刀俱备,白金十锭。朱书箧内:“应文从鬼门出,余从水关御沟而行,薄暮,会于神乐观之西房。”帝曰:“数也!”程济为帝祝发。吴王教授杨应能愿祝发随亡,监察御史叶希贤毅然曰:“臣名贤,应贤无疑。”亦祝发。各易衣披牒。在殿凡五六十人,痛哭仆地,俱矢随亡,帝曰:“多人不能无生得失,有等任事著名,势必穷诘;有等妻子在任,心必萦系,宜各从便。”御史曾凤韶曰:“愿即以死报陛下!”帝麾诸臣,大恸,引去若干人。九人从帝至鬼门,而一舟舣岸,为神乐观道士王升,见帝,叩头称万岁,曰:“臣固知陛下之来也。畴昔高皇帝见梦,令臣至此耳!”乃乘舟至太平门,升导至观,已薄暮矣。俄而杨应能、叶希贤等十三人同至。大概的解释的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