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少梁之战后,秦献公中矢而薨逝,子嬴渠梁继位,史为秦孝公。
不久后,秦孝公下令谁让秦富国强兵,可封为侯,卫鞅闻之,西入,经景监荐孝公,孝公用之,秦变法图存,至孝公薨,子嬴驷继位,史为秦惠文王。车裂商君。
孝公二十四年,宇宙星空发生变动,九星连珠,太白妖星,荧惑星入东方青龙圣位,青龙光芒黯淡,白虎冲煞犯罡光芒大盛,盖玄武,朱雀圣位。几年后,霸星降世秦国,秦王嬴政生於秦,至此统一中国的王者出现。史称秦始皇。於秦王政继位时,五行颠倒,阴阳混乱,兵革不休,鬼魅横行。至公元前二二一年,秦统一中国,方止。
咸阳冀阙
一个头发华白之人躺在榻上,嬴驷跪在榻前,榻上的人艰难的起身,握着嬴驷的手道:“子驷,大秦虽然变法强大了起来,摆脱了弱势的局面,然东方六国仍然虎视耽耽,义渠也在背后窥伺,我秦国的局面仍很严峻,你,你要让秦国更加强大起来。东进的步伐也不能停,你要带领秦人走出函谷关,秦国的军队要横扫六国,统一中原,让这世间再也没有兵革之争,百姓免受这战火的摧残。”
“子驷,父王是做不到了,秦国的重任就托付於你了。法更不能废,秦人已经再也经不起折腾了,需要缓冲期,这事你能做到么?回答父王,子驷。”
嬴驷用坚定的眼神,对着孝公道:“父王,子驷能做到。”
“嗯!好,好,好,好啊。父王,嬴氏的列祖列宗,你们看到了么?秦国将要强大起来了,秦军将要横扫六国,一统华夏。你们看到了么?儿子嬴渠梁让秦国变法强大,力压东方六国,儿子做到了,父王,列祖列宗,你……们……看……到了……么?嬴渠梁做到了,做……做……到……。”一个‘了’字没有说完,一代秦国圣君秦孝公嬴渠梁,薨逝冀阙宫。
在位二十四年的秦孝公,任用卫鞅变法强秦,攻三晋,使秦国的版图恢复到了当初封分之时,秦国至此强大,东方六国无力抗横。
嬴驷见孝公不语,用手探息,已惊出一身冷汗,急退下台阶,跪在中央台,叩道:“国君薨。”宫外一阵忙乱,老国师甘龙,嬴虔,商君卫鞅,车英进宫,见上面躺的人已经不在动弹,也不再起身,已知孝公薨,昔日的国君没有带着遗憾,猝而长逝。
众人跪在嬴驷后面,大放悲声:“王上。”
宫外侍人宫女闻言,跪下身来,为孝公薨哀。咸阳所有宫里宫外跪下一片人海,在为秦君的薨逝哀。
於秦孝公二十四年,新君嬴驷在咸阳宫继位为秦王,改元年,这年也是秦惠王元年,秦孝公下葬,在这之后,国君下令,车裂商君。
消息一出,咸阳城无不震动。谁也不知,这国君为何现在杀商君,他犯了什么罪?需要处极刑。
咸阳草滩成为行刑之地,自咸阳城建成后,这里还没有杀过人,现在却成为商君最终的归宿。秦人太息商君,好好的人,为什么要处极刑呢?国君难道没有想过?强秦之人,正是商君,他带领秦国和老秦人走出了自己的一片新的天地,使老秦人和秦国令六国胆悚。这样的人,为什么还要杀他呢?
商君府
玉雪园屋内,荧玉对白雪道:“一切都按排好了,放心去吧。也代我去见夫君最后一面,这一切都要结束了,一切要结束了。”说完强忍着泪不往下流,对外面侍女道:“来人。”侍女听见公主声音,进来道:“公主。”荧玉对侍女道:“按排马车,送白雪姊姊前去咸阳草滩。”侍女道:“诺。”荧玉握住白雪的手,道:“代我向夫君问好。”白雪道:“放心,我会的。”荧玉道:“这就好。”白雪道:“我去了。”
“嗯。”
白雪转过身,走出玉雪园,这个他们共同生活过的地方,多少年了。不过,自今后将再也不复存在,它再也不属於这里的主人了。白雪在走出府门的那一刻,看了最后一眼玉雪园,她走出门向马车走去,踏上台阶,进入里面,放下帘子,对驭夫道:“走吧。”马车向咸阳草滩驶去,在白雪早后不久,荧玉公主在园内自缢,商君府起火,大火焚烧了一切,往日的商君府,再也不会重现世间了。至此不存。
咸阳草滩人海一片,他们都是为商君送行的。这里有秦国最精锐的护刑军,守在这里,黑压压的一片,持着戟站在这刑场周围。秦国的贵族今天换上了最华丽的服饰,脱去了以前穿的旧服。今天是好日子,处决卫鞅,哪个世卿元老们不高兴,等了二十多年了,黑发熬成白发,终於等到了这一天。
他们乘着代表贵族的车乘,缓缓使向咸阳草滩刑场。以老国师甘龙为首的一班老臣率先下车,其后是年轻的以商君为首的臣子下车,他们迈着缓慢的步伐走向巨大的楼台上,老国师甘龙走在最前面,他椅着鸩杖,向上面走去,后面跟着的是元老和年轻的臣子。他们上去后,分两列坐定,右坐元老,左坐年轻的臣子,老国师甘龙坐在最前面。甘龙开口道:“午时将到。”
赢虔会意,对甘挚道:“午时已到。”甘挚右手举起手中黑色令箭道:“带刑犯,入场。”远远望去,一个代表商君的青铜车向刑场驶来,老国师甘龙看到后,右手用力拍案对嬴虔怒吼道:“如此做法,国法何存?是谁让这样做的。”嬴虔微笑道:“老国师,等了这么久,今天莫非怕了。”甘龙不言,怒:“哼。”了一声。
青铜车驶向中央时,停了下来,一身素衣带着刑具的商君,揭开帘子,走下台阶,从容的走向刑台。
上了刑台后,坐了下来,此时的商君也快成了白发苍苍的老人,此时发色黑白相接,更突现了此时的威严。
甘龙见卫鞅上了刑台,对卫鞅怒道:“卫鞅,今日成落虎之犬,你有何话说。”卫鞅笑道:“老国师,我们斗了这么多年,你难道不知,此时你副模样,你已经败於我卫鞅了么?”甘龙气埂,不言,怒目视卫鞅。
甘龙对嬴虔道:“读国君书。”嬴虔对甘挚道:“宣国君书。”
国君书读后,甘龙怒道:“读祭文。”上大夫景监拿出一卷简牍,开始念道:“呜呼!哭我商君,万古强臣。昭昭大德,磐磐大才。维新法制,强国富民。奖励耕战,怠情无存,郡县统制,国权统一,度量一统,工商无欺。刑上大夫,礼下庶人,唯法是从。权身无虑,移风易俗,文明开塞。收复河西,雪我国耻,立制立言。千秋可依,煌煌法圣,青史永垂。呜呼哀哉!商君蒙冤,天地混沌。哭我商君,何堪我心?呜呼哀哉,人神共愤,山河同悲。”
读完祭文后,甘龙对嬴虔道:“有商於封地来的人么?”嬴虔用手指道:“老国师,在那里。”甘龙道:“让他们上来。”
嬴虔对车英道:“让商於封地的人,上来祭商君。”车英对樗里疾道:“是商於封地的人么?上来祭商君。”樗里疾道:“是。”
“抬上来。”
古瑟之音响起,樗里疾吟唱道:“商君商君法圣天神,忠魂不灭佑我万民。商君商君三生为神,万古不朽刻石我心。”无人知道,这是一种非常古老的哀乐,此时此刻,无不摧人泪下。
在这之后,一个披着火红斗篷的女子进入了这刑场,进入卫鞅眼中,白雪道:“夫君,我来陪你来了。”卫鞅道:“你来了,就好。”
白雪对侍人道:“抬上来。”
“夫君,我和你喝上一杯。”
“好。”
白雪抱一坛,随从抱二坛,上了刑台,放下酒坛后,白雪道:“下去吧。”随从下去后,白雪坐下道:“夫君,你我共饮一杯,如何。”
“好。”
“干。”
“干。”
白雪道:“白雪为夫君抚一曲,如何。”卫鞅道:“好,雪儿抚琴,夫君歌一曲,如何。”白雪道:“好。”卫鞅口中吟唱道:“天地苍茫高我生命,一抔黄土拥我魂灵。有情同去遨游苍穹,千秋功罪但与人评。”
白雪手中停下抚琴,卫鞅也不在吟唱。白雪道:“你我在饮一杯。”
“好。”
“再敬夫君。”
“干。”
“干。”
三杯酒后,白雪摔坏手中古琴,对卫鞅道:“夫君,儿子已经按排好了。你,我,荧妹妹再无牵挂,可以安心的去了。”
“好。夫君随后而来。”
白雪从长案底下拔出一柄长剑,搭在脖子笑道:“夫君,白雪先去了。呵呵呵。”用力一按,血鲜从雪白的脖颈上流下,浸入刑台的木板下,流到雪白的地上。长剑落,佳人殒。卫鞅抱起白雪轻声道:“走好。”后又放下,站起身来对甘龙道:“老国师,卫鞅虽死,变法犹存。卫鞅的功与罪会留在青史中,而你们呢?呵呵呵,将不会被世人所记住,也不会载入青史,卫鞅又胜老国师了,哈哈哈。”
甘龙不言,卫鞅说的是实话。他现在又败给了卫鞅,他虽然死了,却载入青史,而他们呢?甘龙:“呵呵呵。”会被人们遗忘吧。
他转过头去,抬头望向天空,他伸出了右手道:“下雪了,下雪了。”
卫鞅看了一眼老国师甘龙,转过身来笑道:“行刑。”
商君於秦惠文王嬴驷元年,逝,商君卫鞅全族诛,封地被撤,名字却在,那是人们为了记住商君而留。
这一天,嬴驷去南台看老太后,太后病重,对他说了许多话,没多久老太后也撒手,离开了世间。
秦王嬴驷正式临朝,开始接手秦国事务,君临咸阳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