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在医院的墙上,从包里面拿出那条项链,在手中晃悠,“冯紫妍,你到底想要什么?真的就是接住家变成千金小姐,然后再继续嫁入豪门吗?如果是,那你现在又在做什么,等什么,羡慕什么呢?”
“紫妍,”清雯从杨婶的病房中出来,惊喜地向她走来,“你怎么来了?都不给我说一声!”
紫妍赶忙收起那条项链,面前冲清雯笑笑,“姐,我刚到而已。也来看看杨婶!”
“跟我走吧,”清雯说着拉着她的胳膊到了大院子里,她远远地就看到刘大爷正扶着杨婶在一步一步地向前走着,杨婶走得稍微平稳了,他就送一点力气,让她可以自由点;杨婶如果忽然失衡,他会很快地做她坚实的拐杖。他们一起走了两三圈,刘大夫就扶着她在一旁的石凳上轻轻坐下,还不忘为她垫上一个厚实的垫子,“别坐冰石头上!”他然后在她身边坐下,抓着她的手,脸上挂满幸福和满足。
紫妍看了久,喉咙中忽然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一般,“或,这才是最幸福的!”
“是啊,”清雯应承着,“每天看到他们这么相互扶持,有时候我在想,如果我老了以后可以有一个人随时在我身边当我的拐杖,一起走完人生中最后却又美的夕阳,即便让我现在立即变老,我都愿意。”
“姐,”紫妍忽然转过脸认真地问,“你爱姐夫吗?”
“爱?”清雯看着眼前的老人,“以前我以为我爱,可现在,我发现自己根本就不懂爱。爱这个字眼,有时候太虚化,他说他爱我,我也说我爱他,可是,我常常猜不到他的想法,他也顾不上我的感觉。可有时候,它也可以很形象,看得见,也摸得到,可就怕它跟美丽的玻璃或者青花瓷一样,一不小心,就会支离破碎。所以,你如果现在问我爱他吗?我不确定,”清雯扬起手边的玉镯,若有所思一般向远处看了看,“我想我是爱他的。”
“那,爱情,是用什么标准来衡量的呢?”紫妍抚摸着清雯手中的镯子,“就是这个,或者一枚钻戒吗?”
“不,”清雯在一阵沉默之后,微微摇摇头,“这个,只是一个承诺!”
“只是一个承诺?”
“不,准确的说,是一个一生的承诺!”清雯放下摘下手中的镯子,对着阳光看了很久,“女人,在很多时候,心中都没有什么安全感,这个时候,就需要一个肩膀可以依靠,并且希望可以依靠一生。久而久之,有这个肩膀的地方,就是一个宁静的港湾,这样,即便有时候这个肩膀并不在你身边,但只要这个港湾在,他留下的温度依旧可以让你疲惫的身心可以得到少慰藉,而这个港湾,就是我渴望的家,一个只属于我跟他的家,未来,也还可以再增添新的成员,可新的成员,不能陪我到老,陪我到老的吗,只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