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那边。”栾瑾连忙指着天际的边缘,“看到没,飞机从海里面升起来了。”
朱嘉是没有太多兴致的,走了这么长时间,地图上的那个南汇嘴观海点距离这里还有1706米远,而且周围就是一条直道,没有可以挡阳休息的地方。
他转过头的时候,栾瑾看他的脸颊,比脸其它地方明显红的不少,这种千篇一律的周遭环境,看的久了,他的表情无不透露他对这个没有太多兴致。
在地平线上方几厘米的位置,一个若有若无的虚影向着天空上方飞去,“喔。”他抬起头看过去的时候,脸色都精彩了不少。
“我以前就从来没看到过这种场景,这边好像每隔一会就有一架飞机飞过来。”栾瑾的视线还盯着那遥远的天际。
他深吸了一口气,右手又向后颈摸了一下,灼痛好了一些,他现在心里急切的想要走完这段路,在地图靠近嘴观海公园的地方有一个U之形的弯道。他心里甚至多次想着从海岸的方向能不能直接穿过去,这样能瞬间减少好几百米。
他指着左侧那块秋.色.盎然的原始绿地说道:“这边就是地图上标的春.花.秋.色.公园,整个一大块都标的是绿地,你看。”
她望向他递过来的屏幕,“你原来是想从这里穿过来的是吧,好像没有什么路。”这一整个.泛.黄的绿.野,从这个角度没看到里面有任何的曲径。
他们两个又彼此看着自己的风景,也就偶尔说那么一两句,栾瑾走到后来都有些麻木了,就算她再不想过到明天,这个时候脑海里也在想:要是能够躺在家里的床上,看着窗外树荫落着的红叶,那是多么美好而又惬意的一件事情。
事实上距离都掌控在朱嘉的手中,她只是跟着,反而经常有些急躁。
右边的水泥靠海方向,四五米高的斜坡上堆上了好多表面泛黑的泡沫,朱嘉自然而然的想到如果将它们堆在一块,能不能踩着走上来。
“还有多远?”栾瑾问道。
“986米。”
在这条垂直于他们所在直路、那条可以向森林公园中延伸的下坡道路上,垂直的交界处就好像漏斗的瓶径口,顶部两侧都是圆弧形的宽阔地带,停上了好几辆私家车。
也正有一辆银色大众挺在左侧的路口,里面走下来一位拿着无人机的三十多岁的男子。
她们两个不约而同的停在了此地,在视线看过去的向下的小路上爬满了从.金.,黄.的田野地里伸过来的灌木,最高处有两米。
在十米之外已经看不到道路的形状,就是在这片深色的道路上离得最近的还是五十米外一个女子带着到她腰部的儿子行走在在一处灌木密集之地。在更远处还有一堆六七个人围在一起的年轻人。
“下面好像是人走出来的泥路。”朱嘉对着正拍照的姑娘说道。
她似乎没想到这一点,脸上还有些惊讶的神色看了朱嘉一眼,“我还以为下面也是一条水泥路。”
“我也是猜测。”灌木太过密集了。
他们两个没有在这个地方多作停留,他总觉得前方好像越走越偏了,海滩边还有些水草围成的堆子,抵上五六米的水泥路上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奶奶拿着铁叉子在海里面粜水草。
“是不是刚刚我们来的地方才是真正的观景点啊。”栾瑾问道。
“我也不是很清楚,反正地图上我搜的最佳观海点还是在前面。”
那道十几米高的铁栅栏将整片U字形弯道围在了里面,哪有什么路可以直通向已经可以看得到的观海点。
也是一条向海里突进去的水泥路,不过那边站着的地方只有寥寥三四人,空气中的鱼.腥.味还是让栾瑾用衣服的袖子捂住了嘴。
“我们之前来的地方才是最佳观海点,本来还想在那儿脱个鞋子在沙滩上走走的。”朱嘉说道,他已经有心无力,不想回头。
“那地图上为什么标那个地方。”栾瑾的脸色也不好,她刚刚以位那边不是主要的目的地,都没有好好玩。
“以后说不定还会过来的。”朱嘉信誓旦旦的说道。
她通过铁丝网的缝隙往U字形里面望去。阳光照的极为明亮的硕大的空间里面,两边平整的海滩边堆放着满满.土.色.长竹筒,绿色塑料布盖着装满东西的几大堆蛇皮袋。
河的中央停着好几艘表面斑驳的破渔船。
还不如她家乡湖边的景象美,她还是有些厌恶这种鱼腥的臭味。
“我们快一点走过去。”她催到。
还是偶然有一辆车从他们身旁开了过去,有可能在它来回往返这两块地方的时候已经多次看到在这条直道上走着的两人,都没有任何叫他们坐车的意思。
阳光透过铁丝网的缝隙照过来的时候,他的脑海里很自然的想到在某次春节前几天‘一年又一年’节目中放着福建小渔村的温情故事。
在U字形的底端,人行道的右边便是一个二三十米高的水坝,三面水泥墙围成的水下空间幽深而又漆黑。
他岑头往水坝下面望的时候,旁边的姑娘连忙提醒道:“你掉下去,我连救都救不上来。”这边的水泥护栏还是有些浅。
而在她的视线往左侧马路的方向望去的时候,远处的山之形桥面反射着阳光,在她和桥之间,便是一条直通远方的清澈湖面。那粼粼的波光随着湖边随风摇曳的卢苇草和泛着深红.花.蕊.的野.菊.花.飘散而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