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扬被童游拉着走进那胡明珠两兄弟吃饭的屋子里头的时候,不由得提起了一口真元在面前形成了一个透明的面罩,再闻到半点鸡蛋味儿,他估计自己真的就要吐了。
乖乖侍立在门口的雨桐强忍住笑意,别过了头去。
“哦,是阿游和扬子啊,你们两个今晚不是应该在外头风花雪月美人在怀才对吗?怎的跑到我这个糙老男人这里了?怎么着,在姑娘那儿碰壁了?不应该呀,你们不是说,在这右郗城中,便是皇帝老儿的亲闺女来了,你们也敢泡么?这回牛皮子吹大发了吧?”
白衣少年黑着脸,伸出一根手指指着那胡明珠道:“你还好意思说,叫你给我们哥儿俩物色个漂亮的姑娘,你怎么还把人家月井的内门弟子都给盯上了,你自己不想活,也别拉着我们兄弟下水呀?”
正在优哉游哉吃着茶叶蛋的胡明珠愣了一下,手臂一哆嗦,筷子都给掉在了桌子上。
“你说什么,那黑衣服的姑娘是月井的内门弟子,你不会是在跟我老.胡开玩笑吧?咱们仨合作这么久了,规矩我还能不懂,那姑娘的底细一早我就找人给查过了,名字叫做独孤燕,分明就是青玄的一个不起眼的外门弟子,怎么到了你们这儿就变成了月井的内门了呢,我说,这个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笑,你们俩小子可别拿我老.胡开涮,老.胡我胆子小,可禁不起吓。”
蓝衣公子一抬手,黑衣少女独孤燕还有她手心的那一小艘明月船的光影就出现在了屋子里,浮光掠影术,这是一种很多人在进入生虚境之后都会修习的一种简单而实用的小法术。
从那一蓝一白两位公子进来之后,‘姐夫’就一直保持着沉默,直到看见了那道光影之中的独孤燕,原本并不如何上心,故而显得有些无精打采的眸子中这才出现了一丝光亮。
“哪个闲的无聊跑来吓唬你呀,”蓝衣童游道:“若那姑娘不是月井的人,我们哥俩儿这会儿一准儿在床上温香软玉的耍着,谁有工夫大晚上的跑你这儿来?”
“就是就是!”白衣公子这会儿也忘了和那蓝衣斗嘴,颇有些同仇敌忾的道:“这大晚上的,我们俩放着香喷喷的姑娘不闻,跑到你这儿闻臭蛋,你当我们闲的啊?”
“这不应该呀!”胡明珠皱了皱眉,从怀中摸出来一张折叠起来的梅花笺,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去,递到了那白衣公子的手中。
“这是我手底下那人打探回来的消息,你们看看,上头分明写着那独孤燕是青玄的一个外门弟子,”胡明珠皱眉道:“她的天赋若真的有那么好,连明月船都能收了,在青玄一早就该是内门弟子了,舍近求远的跑到月井做什么去?”
同样急促的摇了摇扇子,
把那手中的梅花笺顺手递给了身旁的蓝衣公子童游,脸上的神情显得有些焦躁不安:“肯定是你手底下的那帮子酒囊饭袋给搞错了,日间我们两个可是亲眼看见了那姑娘手里的明月船,那东西大陆之上除了月井没有其他的地方能够造的出来,假不了的!”
“对对对!”童游道:“这麻烦是你给我们哥俩惹得,你可要想办法给我们摆平喽,不然,要是那姑娘带着月井的人来右郗城找我们的麻烦,你这给出主意的也定然脱不了干系!”
“得得得!”胡明珠伸手制止了那蓝衣公子继续往下头说,板着一张脸,没好气道:“越来越离谱了啊,人是你们两个要我帮着找的,怎么出了事情反倒威胁起我来了,越说越不像话了啊!你们两个还认不认我老.胡这个兄弟了?”
眼见胡明珠不吃这一套,那两人的话语也渐渐软了下来。
人家到底是这右郗城的一城之主,朝廷那边,也是皇帝陛下亲自安排下来的,别的不说,但论这修为和地位,比起他们两个没什么用的童家纨绔可就要重要的多,这也就是在童家的大本营右郗城中,换了个别的地方,区区两个元丹境还想跟人家法域高手称兄道弟,不跪在人家的脚下叫爷爷那都要谢天谢地了。
说到底,这右郗城童家碰到胡明珠这么一个屁事儿不管的享乐城主也不是那么一件容易的事情,根本不可能因为家族后辈与他之间的一点小小的摩擦,就动用手段把一个法域城主给赶出右郗。
胡明珠其实是不怕他们的。
这一点,不管是那白衣童扬还是蓝衣童游,心里其实都清楚的跟明镜儿似的。
老祖宗让他们俩跑来和胡明珠称兄道弟,为的不过是让两个人隔三差五的打着正当的名义监视胡明珠的一举一动,胡明珠大约也是体会到了老祖宗的用意,所以才愿意屈尊为委就,低下高傲的头颅和他们两个打成一片。
可若是他们两个真的因为自己的那点鸡毛蒜皮的事情和胡明珠翻脸,到时候啊,在老祖宗那边领罚的,一定是他们自己。
“哎呀,”童游笑道:“老.胡你别生气,我们这不就是开个玩笑么,只不过,惹了月井内门弟子的这件事情我们两个哪里敢回去跟家里面说,无路可走,自然也就只有来找你了,我们三个这么多年的交情了,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对呀,对呀,老.胡,”白衣童扬道:“那月井的姑娘今天可是被我们哥俩儿给得罪的狠了,她若是不计较还好,你说,要是她怀恨在心,那我们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胡明珠嘿嘿一笑,摆了摆手道:“这你们就不懂了吧,正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你们知道那姑娘今儿个白天分明亮出了
身份,却为什么不肯和你们翻脸么?”
“却是为何?”
“这还不简单呀,”胡明珠还没有开口,坐在一旁悄咪咪把桌子上剩下的茶叶蛋吃了个精光的‘姐夫’笑道:“那姑娘是个聪明人,她知道自己一个人在这异国他乡的,那个月井内门弟子的身份就是一张瞧着吓人实际上却没什么威力的虎皮,披在身上顶多能够保命,若是想要再进一步的得寸进尺,那是决计做不到的,若是惹急了你们,叫上童家的打手给她来个关门打狗瓮中捉鳖,她死了也是白死,这天高皇帝远的,月井鞭长莫及,她的师傅师叔师姐妹们就算再厉害,也保不住她此时的性命不是?”
蓝衣公子童游闻言抚掌一叹,笑道:“差点给那小妞儿蒙了,是这么个理儿啊。”
童游接着道:“月井就算再厉害,那也只是月井,那小妞儿如今孤家寡人一个,又在我们的地盘上,若是真的想玩儿,只需在玩够了之后给她来个毁尸灭迹,谁又能查到我们的身上呢?他纳兰韵是厉害,可也不过就是个神象境,又不是神仙,怕她个球!”
“话也不能这么说,”那‘姐夫’站起身来,笑着凑了上去,道:“月井到底是月井,那姑娘自己确实不足为惧,但是姑娘身上带着的那艘明月船可就有些麻烦了,两位公子若是真的想要动那姑娘,那么在下只能说事不宜迟,玩过了就赶紧做掉,把那明月船还有尸体扔的远远的,千万不要让那月井的人找到任何一点的蛛丝马迹,否则,二位可就真的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白衣公子把折扇一合,停顿了一下,咬了咬牙道:“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这人我们已经是得罪了,若是就这么放那姑娘离去,怕她回到了月井之中复找人来寻我们的麻烦,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找人把她给抓来,一来那姑娘长得媚人,不玩玩实在是可惜,二来么,也算是先下手为强,说不定还能免了将来的麻烦。”
“那就这么定了!”
蓝衣公子嘿嘿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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