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家府邸之中,正在对童风训话的童跃脸色一变,呢喃道:“麻烦已经来了。”
小鱼带着独孤燕出现在了童家府邸的大门之外。
在她们两个人的前面,站着的,秦崇,胡明珠,白衣女子他们四人。
只是,此时他们四人身周散发着一股冰寒至极的波动,那股波动极为强烈,以至于整个右郗城中的所有人都察觉到了不对。
因为那股波动的强度并不是四人该有的法域境,而是地器巅峰级别!
感受到了这四股强大到了极点的波动,城中开始出现了一副两极分化的局面。
自认为有些本事的人,没过多久的时间就纷纷出现在了童家宅子的附近,而那些安安分分的平头百姓,则是有多远就躲多远,就这么一会儿的时间,右郗城的四方城门之处都挤满了人,各个都急着要出城。
地器级别的战斗,若是打的激烈,极有可能摧毁掉一整座城池,更不用说,童家宅子里头还住着一个天纹境初期的老祖宗,这要是打起来,右郗城妥妥的要被毁掉。
而他们这些不起眼的小人物,指不定一个战斗的余波,就会让他们粉身碎骨,此时若是不逃,待会儿要是真个打起来,那就想走都难了。
“秘术!好强大的秘术!”
围观的人群之中,已经有识货的高手察觉到了问题所在。
秦崇他们几个这些人不认识,但是胡明珠这个城主,既然是在这右郗城中,就没几个不认识他的人。
所有的人都知道,这胡明珠不过是个法域中期的高手,便是突破,也顶多就是个法域高阶,给他一百年的时间,也许突破到地器境还有些可能,但是如今胡明珠身上的气势分明就是地器巅峰,一胡明珠的天赋,没有个上千年的光景,是断然做不到的。
既然不是正常的修为突破,那么可能就只剩下了一个,那就是胡明珠他们几个使用了提高修为的秘术。
另一人摇头叹道:“拔苗助长,是要以透支潜能和生命力为代价的,从法域中期到地器巅峰,如此巨大的修为跨度,这胡明珠怕是此战之后,便要道陨了。”
“都说他是个软骨头,贪财鬼,今天却敢如此挑衅童家那个人,这些年蝇营狗苟,怕都是在给我们演戏呢!真是小瞧了他呀!”
“这胡明珠能有如此魄力,着实叫人自叹弗如,”那人道:“只是,四个拔苗助长根基稀薄的地器巅峰,真的是童家那个天纹境二重老祖宗的对手么?”
人群中有人道:“天纹与地器之间可是有着大境界的差距,即便是四个真的地器巅峰,也未必就能把他怎么样,只是,四个如此修为的高手要是在童家府邸门外与那童跃打起来,只怕童家到时投鼠忌器,也不好受啊!
”
与小鱼一起并排站在人群最前面的独孤燕闻言心中一叹,那人说的一点都没错,即便小鱼好心,把月井的搏命秘术传授给了他们,但因为四人底子实在太薄,便是施展了秘术,到时大抵也是威胁不到那童跃的,只是,四人既知今日必死,反倒可以放下所有的包袱,接下来会不会出现什么意想不到的局面也未可知。
毕竟老话说得好,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童跃在自家地盘之上与人争斗定会束手束脚,而秦崇他们四人死都不怕,还有什么可以畏惧的呢?
四人刚刚到来的时候,童风就立刻命人撑开的童家府邸的阵法防御。
老祖宗童跃虽是个天纹境的高手,但只精通拳道和琴道,对于阵法虽不能说是一窍不通,但也布置不了几个有品有字的高级阵法,所以同家的户族阵法,还是当年童跃花了大价钱请阵道高手前来布置的地字宗师阵法,三玄流棘阵,五行之中当属木相。
四人之中,站在最右侧的那个女子把立在肩头的那只变小了不知几何的狮鹫托在了手中,轻笑着转身,看了站在小鱼身边的黑衣少女独孤燕一眼,道:“二余,今日一过,以后怕是没有机会再照顾你了,我瞧那姑娘也是水相,你不妨跟着她,到了月井,肯定有好多好吃的,比跟着我享福。”
那狮鹫的头颅在女子的脸颊上蹭了蹭,旋即身形胀大了一圈,扇动着翅膀低低的飞了起来,在女子的头顶盘桓,恋恋不舍,久久不肯离去。
“听话!”女子的声音依旧温柔,眸子之中却露出了一丝厉色,那狮鹫绕着女子的身体盘旋了三圈,这才缓缓的飞到了独孤燕的身边。
这只名叫二余的狮鹫留给她的事情,方才在路上,独孤燕就已然答应了女子,当下伸出左臂,任凭那狮鹫缓缓的落了下来。
正当此时,胡明珠身上的真元大放,澎湃的热浪滚滚翻卷,浓郁到已经变成红褐色的火焰真元包裹着他的拳头,一击生生砸落,地字阵法一般来说对于地器高手本就不算是什么难以逾越的天堑,那三玄流棘阵感受到了外部的真元刺激之后,刚刚有数十道荆棘触手伸了出来,下一刻就在那如渊如狱的火浪之中烟消云散。
胡明珠的拳头笔直的落在了童府外头的碧绿色光罩之上,结界应声碎裂,那白衣女子带着滚滚真元的声音立即就传遍了整座右郗城。
“童跃老乌龟,出来受死!”
“童跃老乌龟,出来受死!”
童跃没有出来。
此时童家之中,童跃一如既往的坐在竹林之中,神情虽然有些不悦,呼吸却是平稳的很,根本没有半点怒不可遏的样子,足见这位童家老祖宗的养气功夫之深。
若是童家府邸之外站着的只是
那四个地器巅峰,童跃此时说不得早就出来了。
可在他的感知之中,外头站着的,还有小鱼这么一位天纹六层的大高手。
单对单他都要仓皇逃窜,更不用说还有四个拔苗助长的地器巅峰助阵了。
“难道,只能丢下童家逃跑了么?”童跃的心中有些不甘。
小鱼这次不过是来观战的,虽然听过几人的故事之后对童家尤其是这个童跃非常不喜,但这件事情毕竟与月井毫无干系,她当下也并没有直接对童跃出手的理由。
只是,这种事情,此刻正待在童家竹林的童跃又怎么会知晓?
眼见那童跃真的就当了缩头乌龟,无论四人如何叫骂都不肯出来,秦崇冷笑一声,滚滚真元汇聚在一双肉掌之上,化作了两个头颅大小的土黄色光球,手腕一翻,就砸在了童家府邸的大门之上。
气浪翻卷,木石碎屑散落了一地,片刻之后,童家府邸不单单是大门没了,一道足有五六丈之深的沟壑由正门直入,向里绵延了足足二十多丈,门内的建筑,护卫,还有许多建筑之中和碰巧经过的童家之人,一瞬之间烟消云散,连惨叫都来不起发出一声。
如此霸道的施为,虽有些滥杀之嫌,秦崇的眸子中却没有半点的怜悯之色。
当年,他不过是往王城上书一封,半道儿还被童跃的人给截了下来,妻子便惨死在了自己的面前,如今,要他怜悯那些所谓的无辜之人,他实在做不到。
生在童家,对他秦崇来说,就已经是一条死罪!
“哼,老乌龟!”白衣女子冷笑道:“你今日不出来,那我们就杀光你童家的人!”
白衣女子一手指天,天色顿时就暗淡了下来,滚滚黑云在头顶凝聚,黑色的雨滴瓢泼而下,落入了童家的府邸之中,雨点所过之处,不论活物死物,皆在极短的时间之内遭到腐蚀,就像是热水淋在了雪地之上,急速溶解的同时,天空之上泛起了滚滚的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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