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他怒吼,震开这一剑,挥动着两个巨大拳头,猛地砸向徐来!天地之间,万道煞气尽数涌去,形成流水三千!蟒嘶雀鸣,大阵运转,九峰连星,光芒万道!无尽气息尽数涌入他体内去,让他之威,犹如魔神,毁天灭地。
这两拳砸落下来,空中出现了两个漩涡,扭曲长空,吞没所有,以无懈可击之势,绞向徐来、唐千帆二人而去。
一旦被这气息撕扯黏住,等到的绝对就只有死路一条。
“这才有点意思了。”
徐来轻然一笑,五指紧扣,随后将掌中那一整团光芒全部祭出。
嗖!太和五气一飞冲天,倏然间爆发出来的光芒,将此地都迅速点亮。
太和五气,太和五色。
一色贯穿一行。
五色,便是五行!“运转!”
徐来发号施令,太和五气之光被催动到极致,于高空喷薄色彩,随后五五旋转合一,跟着猛然镇压落下!轰!恐怖的光芒爆发卷出,形同十级风暴,周身所有一切都在这股风暴下面,化为灰烬,尘埃!其意,玄黄!一切浑浊,一切虚妄,以及一切的污垢,尽然都在这光明一切下全部葬送。
空中所有奔腾过来的煞气尽数蒸发掉。
那身影的双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为齑粉。
随后,当空中那剑镇压砸下时,他的身躯也化为了齑粉,彻底消失于天地间。
徐来一步踏出,向前推进,顺势再一剑斩去。
目标所致,正是那座山峰!这大阵的核心便是九座山峰,不出意外,方才那人应当是阵中阵灵,又为山眼山灵。
扑哧!一剑斩去,整座山峰都跟着被惊动,表层出现无数裂痕,开始崩塌。
徐来凝势,准备出第二剑。
但此时,其余八座山峰同时发生了低沉的炸响声音。
下一刻,另外八道身影自山峰中横杀而出,齐齐攻向徐来。
他们每一人都是青面獠牙,浑身长满毛发,或红,或青,或绿。
如怪物一般,手掌宽厚,还长出了猛兽一般的利爪。
若非还在如人般健飞,他们的身上就已经失去了为人的特征。
“守山灵,长毛怪。”
望着又杀出来的八道怪物,唐千帆轻声喃喃,下意识抓紧了徐来的手掌,并且紧紧的贴着他结识宽广的后背。
只觉,世间顿显美好,再无一丝纷扰。
徐来手持太和五气,与他们厮杀成片。
他们很强,单体的实力都达到了灵感化物,外加上这里的环境以及大阵所持,更能发挥出接近掌门级的水准。
八八合一,更是一绝,徐来短时间内都很难拿下。
恶战频繁爆发,徐来挥舞太和五气,同时撑起阴阳二气,将自身与唐千帆给护住,避免出现纰漏。
此外,四季轮转的力量也在心中默默运转,应对一切可能之故。
手中长剑则是一下又一下的犀利斩出。
太和五气,本就是战场厮杀所悟所创。
大开大合,杀气无限,手刃过不知多少万人的鲜血。
这里场合尽管阴森,恐怖。
可这对于上过战场,手刃过无数敌人首级的徐来而言。
不过是过家家的场面!扑哧!转身之间,又一剑力压斩下,一尊白毛怪被他当场斩杀,化作漫天血雾。
再度转身,又一剑斩退三尊绿毛怪。
徐来气势无敌,剑芒犀利,盖过了此地的暴戾怨气。
当我持手中剑,临人间尘时。
一切敌难,一切阻扰,一切梦魇。
都将化作尘埃,于人间幻灭。
天人持天剑,当无敌于人世间!“斩!”
徐来剑势再涨,已经完全淹没了此地。
至圣的五行光芒爆发,将此地之貌清洗,荒蟒与凉雀纷纷鸣叫,惊骇欲绝,慌乱逃遁,不敢碰触。
徐来冷喝一声,一剑斩出。
一道贯穿了半片天际的惶惶剑芒,自他手下爆射斩出。
天穹都被击穿。
于其中被锁定的七尊长毛怪,尽数被斩,尸骨无存!蟒雀吞龙大阵遭受冲击,差之一点就被中而被破开,大片的光泄露冲出,让久违阳光的此地,受到暖光覆盖。
顿时间,无数阴物惨死,大片的怨气被蒸发飞走。
此地,发生新样貌。
“走!”
徐来未去管蟒雀吞龙之阵。
因为这只不过是外层皮毛罢了,真正的蟒雀吞龙大阵,可不在这里……带着唐千帆向前飞去,深入巫山之中,寻找被困在阵中的六万将士。
二人足足飞出了数十里地后,借助着此地阵势尚未凝聚时刻,终于找到了被困在当中的天南将士。
可,刚要靠近他们。
徐来面色便是一阵剧变,神情悚然。
下方地界中,六万将士被困于一条煞气荒蟒之中,无法动弹。
漫天都是煞气荒沙飞卷,淹没了所有出路与希望。
厚重的煞气将他们全面包裹,哪里的空间不停下沉。
弹指间,两天过去。
哪里的空间已经质变。
空气中都弥漫着腐灵的气息。
六万将士,全都瞑目。
徐来的一颗心,猛然抽搐,双瞳内喷射出浓烈怒火!这一群天南最优秀,最杰出,令天南引以为傲的将士。
居然全都在此长眠,身躯还遭受到了腐蚀,死后都还要承受腐朽折磨,沦为了那荒蟒的养料。
徐来紧紧攥着拳头,那双难以波动的双目,此时也已经微微泛红,隐约有光痕即将垂落下。
这位铁打的汉子,纵然天崩地裂都不会动容的真性情。
此时居然有些崩溃,受不住自己心中愤怒与悔恨的情绪!天南儿郎,怎敢如此下场!我华夏之军,百战百胜,破敌千万,令周外十国臣服。
王者之师挥师而下,千里尽浩气。
是何等之风光?
又是何等之荣耀!可现在,居然尽数长眠于此,还要忍受死后折磨。
他们,不该落入此下场!他们应当受万人敬仰,受太平安乐。
是我,对不住你们!徐来忍痛挥泪,心如刀割。
早知巫山这边局势如此复杂……早能查明这边缘由。
他就不会急匆匆想着卸职回家,将这摊子甩给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