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晕晕乎乎从柳柳柳金融公司走出。
面试结束了。
整个过程对他来说跟闹着玩一样。
对方没问他资历，没研究技术，开口比他还假大空。
一上来先问怎么干倒他的老东家抖抖。
起初以为开玩笑，就试探着帮忙分析难度。
谁知他提出的那些难度，对面根本不在乎，或者说根本不懂。
面对所有难度，对面解决问题的只有一个手段——砸钱。
没有知名度，展现量低，流量少怎么办？
砸钱！打广告买流量哪里人多往哪里投！什么节目红火就赞助。。不火的也赞助！总之要所有人一打开电视电脑入眼全是他们音音视频！
没有内容主，缺少核心竞争力留不住观众怎么办？
砸钱！哪个博主UP主视频主谁火挖谁！统统挖过来。。不火的也挖！年薪十万、百万的，直接翻倍！年薪千万的顶级内容主，只要签合同立马预支未来一整年的薪资！根据成绩每个月还分提成！哪怕公司一分钱不赚也要让内容主们赚到锅满盆溢！
没有投资商，没有合作伙伴看好一起承担风险怎么办？
砸钱！所有开销全部由背后的金融公司出，不图盈利只求规模，所有公司员工一签合同十年内不会开除，除非自己离职，否则不论有无绩效都要正常发工资，每个季度涨一次工资，每年保底涨幅20%，少于20%涨幅算公司违约！离职员工不论是何原因，公司要发至少三个月工资当遣散费！
老张听完只觉得脑袋里塞了一千只旱獭在放声大叫。
脚步虚浮像喝了几十斤高度假酒。
等他到了大马路上，看着过往的车辆，恍如隔世。
掏出手机拨通猎头主管的电话，他开口问道：“你说这家公司，他们，正规吗？”
猎头主管：“当然，我认识他们老板很多年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次会跨行，还玩得这么大，不过公司肯定是正规的，手续都齐全。”
老张：“可我总觉得不太靠谱，他们不像做生意的。”
猎头主管：“那像什么？”
老张：“像做慈善。”
。。。
新公司开始走流程了，名字就叫音音公司，旗下只有一款产品，就是音音视频。
音音视频里目前只有一个内容主。。
吴夏迪得知林凯专门搞了一个短视频平台，惊得半天没眨眼睛。
特别是林凯还虚头巴脑地哄她说：“咱平台现在没人啊！你过来给撑撑场面呗？”
吴夏迪本来就没和抖抖签约。
倒不是她清高。
只是抖抖看不上。
来去也算自由。
对她自己而言，到哪唱歌其实也无所谓，抛去个人因素，她只是有些舍不得那边多年来好不容易积攒的粉丝。
林凯听完她的想法，表示这好办，等音音弄好换过去时就发个置顶告诉大家换平台了，让真心喜欢的粉丝都去新平台注册观看就好。
吴夏迪想了想，也就答应了。
她没脑子的。
哪里懂新平台老平台的差距。
以为只是简单换个地方发视频直播而已。
根本不明白音音有多少流量，抖抖又有多少流量。
甚至，她连流量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
反正她自己从来都没有过那些东西。
流量？
为什么要流量？
平时都是用家里的宽带啊？
吴夏迪摇摇头，想不通，还是专心录歌吧。
。。。
张聪从H城返回抖抖总部后就提交了辞呈。
上司在他坚定辞职的时候终于心软，好言相劝，说明白他一年心血白费有多么委屈，可公司有规矩，没绩效就是没绩效，考核通不过没办法。
然后上司话锋一转，又说他多年辛苦公司都看在眼里，这次决定破例给他涨半级，变为M2.5，工资加一千五百三十元！
说完这些，上司很得意，认为张聪这下肯定要感激涕零，不再拿辞职作威胁。
谁知老张只是平静地摇摇头，把辞职信又往前递了递。
上司看了看桌上的信，又看了看老张，这才坐直身体扶了扶眼睛说：“找好下家了？”
张聪不置可否地说了句：“承蒙照顾，再见。”
上司耸耸肩，没再多说，目送他离开办公室。
没有交接，没有复杂的流程。
老张连半个月的工资都没结算，收拾了东西就直接走人。
只因新东家提前预支半个月工资！
三万元到手。
哪还在抖抖呆得下去？
早一天上班早一天领高薪。
梦一样的好日子谁都想早点开始。
于是，父母都在老家，至今没有女友的孤家寡人张聪退了出租房，2000的押金只拿回来一半。
他也懒得跟房东计较，收拾好东西叫了物流一趟直接寄走。
自己轻装简行重新来到H城。
物流速度很慢，还得好几天才到。
老张没有急着找房，先赶到柳经理公司，询问在哪办公。
林凯笑眯眯地领着他上车，一路直奔城南核心地段的29层高档写字楼，锦阳国际旗下的誉智商务中心。
这里一共有9部客梯2部货梯，两人乘3号电梯到第19层，出电梯后右手边就是大大的感应玻璃门。
透过玻璃看进去，里边是一片空旷但干净整洁的精装修办公楼层。
有几个人正在指着四周交流着什么。
林凯张聪二人走进去。
正好听到园区负责人在跟苍哲努力地推荐：“旁边走路不到半小时就是达达广场，园区有43、92、128、377、400等十几条公交线路直达，地铁二号线的达达广场站C出口离这里最近，走路只需十分钟。。”
苍哲看到林凯，抬手打了个招呼。
园区负责人说话被断，扭头看了看林凯的打扮，递了根烟，接着向苍哲介绍：“恒温恒氧中央空调24小时不关，所有生活用水都是中央净水系统直接供水，办公配套里员工餐厅、咖啡吧、便利店、健身房、多功能会议室一应俱全！要是现在签约，还有限时特惠，专业设计师免费帮忙办公空间设计，赠送车位以及减免1-3个月租金！”
苍哲转头问林凯道：“827平通层，怎么样？够不够？”
园区负责人闻言心里微微一惊，表面上不动声色地转身，拿出打火机帮林凯点烟。
林凯道了声谢，看看周围硕大如足球场一般的空旷，满意地点头道：“暂时应该够用了，装修好也省得我们再花时间搞，不错！”
他伸手拍了拍呆若木鸡的张聪，笑着问：“老张你看看，这办公环境还满意不？”
张聪呆滞地回答：“你们，刚刚才定的办公地点？”
苍哲解释：“新公司嘛，一切都是全新的，进来就是元老，开不开心？”
张聪苦着脸差点没哭：“这也太新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