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拼留下断后的帮派小弟,其实就是炮灰的角se了,不过,一般來说,这些断后的小弟,虽然说不上是帮派的精英小弟,可却是忠心耿耿,绝对在帮派内有一定实力的,最起码也得是中等水平。
留下來断后的这些小弟,自己心里也是很清楚,不过,他们是心甘情愿留下來断后的。
每一个帮派,都有一些这样的小弟,平时看不出什么,一旦在火拼当中施礼,需要撤退的时候,他们就会英勇的站出來断后,掩护自己帮派的其他小弟逃走。
相对的,这些小弟如果在断后的时候死掉,帮派对他们家属的安抚,也就是所谓的安家费,也会高的多。
毕竟,这钱是真真正正拿命换來的,而且还是在明知道可能要死掉的情况下选择了送命,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事情。
有这些断后的小弟掩护,陈大火和蒲逸飞带着一些受伤不严重的,以及沒有受伤的小弟,很快就退到了车边。
临上车之前,陈大火和蒲逸飞都深深看了一眼那些断后的小弟,他们正一个接一个的被余浩的人砍翻在地,可即使是在倒地之前,他们也都会还击,争取砍倒那么一个两个的余浩的小弟。
陈大火和蒲逸飞乘车退走了,那些留下断后的小弟,全都被砍翻在地了。
这些小弟是帮派的中坚力量,他们被砍翻,让陈大火和蒲逸飞两人的帮派,承受了巨大的损失。
陈大火和蒲逸飞朝着陈大火的地盘撤去,他们现在唯一希望的就是余浩不要再追过來,虽然他们还有一战的实力,可余浩要是真追过來,怕是今晚他们两个要全军覆沒了。
余浩冷眼看着火拼的结束,似乎真的沒有追上去的打算。
陈大火和蒲逸飞撤走之后,完全就是一面倒的形式了,毕竟只剩下了他们那些断后的小弟,也撑不了多长时间。
陈雷身上的衣服已经溅满了鲜血,也不知道这一次他冲上去砍翻了几个人,來到余浩的身边,陈雷问道:大哥,我们不追上去吗。
兔子急了还咬人,这个时候追上去,完全是把他们逼到了死地,真火拼起來,他们全都豁出去了,咱们这边的损失会太大。余浩淡淡的说道:现在他们两个,总觉得还有一线希望,要把这一线希望摆在那里,让他们看的到,但是却抓不住。
说穿了其实跟温水煮青蛙是一个道理,虽然我们这边的行动一直很激烈,可一直把握着一个度,这个度就是他们的底线,只要不超了这个底线,他们就不会彻底拿出与鱼死网破的态度,咱们的损失也就能降到最低了。
陈雷默默点了点头,既然大哥已经有了主意,那就不需要再多说什么了。
今晚的目标就是占据蒲逸飞的地盘。余浩笑了笑,说道:今晚的火拼,咱们虽然也有损失,可蒲逸飞和陈大火一起撤走,就是做出了舍弃自己地盘的决定,既然他自己都决定不要了,咱们再不要就不像话了。
那这里。陈雷又问道。
余浩看了看满地的血迹,说道:既然成了咱们的地盘,咱们再不收拾战场就不像样了。
听到余浩这话,陈雷明白了,立刻安排了下去,大多数的小弟都去占据蒲逸飞的各个场子了,只剩下他们为数不多的人还在火拼现场。
时间不长,从远处开來了几辆车,等到近前才发现是几辆洒水车,这种车都带着巨大的水罐,哗哗的水流顺着水管流出,路面上的血迹很快就被冲刷干净了。
陈雷从身上摸出一叠现金,递给一个司机,说道:麻烦了。
这个司机也不说话,就笑了笑,招呼了几下,带着几个司机兄弟一起驾车离开了,他们过來纯粹就是为了钱,反正是公车,又不是自己的,赚点外快哪里不是,更何况,这些人也不过就是临时工而已,当司机一个月也就那点工资,有赚外快的机会是根本不会放过的。
这样的事情,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干了,熟门熟路,來了之后看看地形,把车开到稍微高一些的地方,打开水罐,哗哗流水一冲,地面上干干净净,什么都看不出來,就连仅有的血腥味,也随着血迹被冲刷干净,血水流进下水道而消散了。
余浩并沒有走,就站在原地看着一切痕迹消失的干干净净,他们这边受伤的小弟,已经送去救治,至于陈大火和蒲逸飞那些受伤的小弟,则就沒有这么好的待遇了,余浩安排小弟找了一辆卡车,扔车里拉着就走,也不知道会被扔到哪里,至于他们的生死,只能是听天由命了。
陈雷带着小弟一直站在余浩身边,他担心陈大火和蒲逸飞会杀个回马枪,不止一次的劝说余浩离开。
余浩只是笑了笑,直等所有痕迹全部消失,火拼现场变得干干净净,余浩才笑着说道:不必这么担心,他们现在肯定不会杀回马枪的,我想他们大概应该在庆幸我们沒有追上去,我们怕损失,他们更怕覆灭。
说完这些,余浩顿了一顿,又继续说道:走吧,看看我们新到手的场子去。
这些场子到手,我们要不要开始营业。陈雷跟着余浩朝车边走去,边走边问。
余浩说道:暂时不要,他们一定会想办法夺回这些场子,夺回自己的地盘的,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守住这些新到手的地盘,这些新场子,必须要守住。
就在余浩带着陈雷去看新到手的场子的时候,陈大火和蒲逸飞已经回到了陈大火的地盘,在陈大火一家沒营业的酒吧坐了下來。
陈大火的小弟很快拿了酒水送了上來,陈大火打开酒瓶,给蒲逸飞倒了一杯,而后对送酒的小弟说道:打电话问问余浩跟过來沒有。
陈大火和蒲逸飞回來的时候,安排小弟留在了路口盯梢,这个小弟听到陈大火的话,立刻一个电话打了过去,低声问了几句,挂上电话之后,说道:大哥,沒有任何车辆过來。
蒲逸飞说道:看來,余浩是不会追过來了。说完这话,蒲逸飞深深呼出一口气,仿佛是要把胸腔里的郁闷之气全都呼出來一样。
想想也是,一次火拼,丧失了所有的地盘和场子,足够让人郁闷的了,换了是谁,恐怕也得郁闷不已啊。
陈大火端起酒杯,跟蒲逸飞碰了一下,仰头喝干酒杯里的酒,重重叹了口气,问道:老弟,你现在什么打算。
不等蒲逸飞说什么,陈大火又继续说道:我这边你就不用多想了,完全是跟你站在一起的,你要想夺回自己的地盘,我带小弟跟你一起过去。
蒲逸飞缓缓摇了摇头,说道:如果我要真是坚守自己的地盘,今晚肯定不会撤走了,今晚的局势,对咱们可是相当不利啊,余浩后來带人出现,完全就是一支生力军,原本实力平衡的局面立刻被打破了,拼到底,也不过是咱们全军覆沒而已。
而余浩那边,虽然也会损失重大,但是他拼的起,他的堂口根基,沒人敢动,因为那是雷火帮的堂口,他反而可以假借沙河帮的名义,迅速扩充自己的实力,那个结果,其实就是咱们死了白死的结果。
蒲逸飞的话沒错,真要火拼到底,他和陈大火会全军覆沒,陈大火何尝不明白这一点,只是,既然已经是全军覆沒的结果,后面会怎么样,陈大火也就懒得去想了,对陈大火來说,全军覆沒也就意味着他也死掉了。
死掉之后的事情,陈大火是懒得去想的。
只是,让陈大火想不到的是,蒲逸飞选择了撤退,撤回自己这边的地盘來,而把他的地盘拱手相让了。
此时听到蒲逸飞这一番话,陈大火才算是彻底明白过來,蒲逸飞这么做,相当于是壮士断腕啊。
可是,他们此时的情况,哪里还有什么后继之力,就连想要迅速扩充实力,都招收不到新的小弟,还谈什么后继之力。
壮士断腕不是不可以,但是你总得有后继之力啊。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烧,这话倒是不错,可关键是现在陈大火和蒲逸飞留下的青山,跟光秃秃的寸草不长的山也沒啥两样,完全就沒柴可烧。
陈大火想到这里,皱起了眉头,问道:老弟,你该不会是又想借助田小虎和肖逸云的力量吧。
蒲逸飞沉吟着,这个问題他还沒有仔细考虑过,只是想过一下而已。
看到蒲逸飞这样,陈大火不禁有些担心的说道:上一次的事情,咱们已经做的有些不地道了,他们还会帮我们,我觉得不太可能啊,再者,咱们现在这样的情况求上门去,只怕他们也不会那么好说话了啊。
说到这里,陈大火不禁有些牙疼的说道:咱们这是门前有虎,门后有狼啊,朝前进也不行,朝后退也难啊。